“虞六求见陛下!”
“六公子您行行好别叫了!老奴给您磕头!”
说着,徐寅腿一软就要下跪,这时,堂厅内传出的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何人喧哗?”
徐寅……
完了完了!
小命就要交代了!
叶茗……
算了!
随她吧!
虞杳面不改色的越过惶恐不安的两人,再次朝内大喊;
“虞六求见陛下!”
话落,堂厅却没了声音;
而且,整个院子也静的可怕!
焦灼的虞杳不知道神武侯和虞战南是什么情况?
更不知道尧安帝在堂厅内干什么?
她迫切的想进去看看!
奈何,时间像凝固一般!
堂厅内也没有任何声音!
她强忍着冲动,站在院中,死死盯着堂厅门口,竖起耳朵听着每一丝动静……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尧安帝的声音这才迟迟响起;
“六公子进来说话!”
身后的徐寅,立即小跑上前,忐忑不安的小声叮嘱;
“六公子进去后,切莫激动!”
说完,徐寅迈着小碎步在前面带路,虞杳本就不定的心神,被他这句话搅得七上八下,心里愈发担忧!
踏进门槛,一股淡淡的血腥迎面而来,首位空空如也,桌上一盏茶却氤氲着淡淡热气,本该坐在主位上的尧安帝,却站在门边左侧的窗边,正侧着身子盯着她;
左手边,神武侯一脸严肃坐着立着,正盯着御医给一个‘血人’包扎伤口,一旁还站着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高大,健壮,又很熟悉的身影;
不等虞杳行礼,身披黑色披风的高大男子突然转身,那双大眼带着凶残,阴恻恻的咧嘴朝着虞杳一笑;
瞬间,虞杳一慌,整个人被惊的愣在原地!
“六公子……没想到,还能见到本王吧!”
这句话被咬牙切齿的说出来,可见,此人恨不能活吞了虞杳。
很快,虞杳淡定下来,笑着打招呼;
“羊舌屠!”
没错,此人正是被虞杳刺杀身亡的羊舌屠!
当时虞杳与柯丞二人合力杀死了他,为何他又活过来了?
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虞杳实在想不通!
而此时的尧安帝,侧身冷冷盯着虞杳,连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小表情都不放过!
见虞杳眨眼间冷静下来,且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尧安帝转身正面对着她,沉声问;
“六公子,可否给朕解释一下,摄政王遇刺之事?”
一旁的羊舌屠听闻这话,却满腔怒火叫嚷道;
“本王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可解释的?”
羊舌屠嚣张的叫嚷声,让一旁默不作声的神武侯不愿意了,拍着桌子,指着羊舌屠就开骂;
“放你娘的狗屁!你说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就是真事?”
“你无恶不作,罪恶滔天,结仇无数,遭遇刺杀,如今竟想这屎盆子扣在老子孙儿头上?羊舌屠,老子告诉你,没门儿!”
“还有你说的人证物证何在?拿出来给大伙瞧瞧,今儿个你若拿不出实在证据,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神武侯的这一番叫骂,反问,直将羊舌屠问的面色铁青,捂着左胸说不出一句话。
而此时的虞杳,终于暗喘一口气,便上前查看虞战南的情况;
“祖父,二……”
“六儿,这是你二哥,你们还没见过,如今他被恶人重伤,等他醒来你们兄妹也能相认了!”
神武侯及时打断虞杳的话,并话里话外提点她,与二哥—虞战南不认识之事。
瞬间,虞杳便明白神武侯的打算,莫名心里堵得慌,眼中也渐渐泛起湿意……
见此,神武侯连忙拉过虞杳一只小手,紧紧攥在手中轻摇了两下,然后安慰道;
“吓到了吧?”
“不用担心,你二哥虽然伤的重,但这条命暂时保住了!”
刹那间,虞杳再也忍绷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扭头盯着正恶狠狠盯着她的羊舌屠怒问;
“是你……伤的他?”
羊舌屠轻蔑一笑,扬起下巴狂妄道;
“若不是留他有用,本王早就取他项上人头……”
这句话刚说完,羊舌屠愣了,一脸惊恐盯着抵着自己脖子的匕首,朝尧安帝叫嚷;
“元启陛下,贵朝人皆是这般无礼之徒吗?”
神武侯,尧安帝几人也都慌了,纷纷开口;
“六儿,陛下面前,不得放肆!”
“六公子这是做甚?”
“六……六公子,小姑奶奶吆,您赶紧松手,老奴看着怕!”
“六公子请冷静!”
“六公子……”
而虞杳,却沉眸盯着羊舌屠,手中缓缓用力,匕首一点点的
划破羊舌屠的脖子,血珠子说着匕首滚落,却丝毫没有罢手的样子……
第462回 帝前出手
“你……你敢?”
脖间传来的刺痛让羊舌屠心慌,前几日的死亡感觉再一次席卷而来,他却强装镇定同虞杳对视。
看着那张巴掌大的白净小脸露出狂傲的笑容,羊舌屠想不顾一切撕碎她,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憋屈的任由虞杳劫持。
而虞杳,低头瞥了一眼羊舌屠的左胸,瞬间明白他为何没死!
当她的视线从左胸转向右胸时,羊舌屠终于怕了,不等他开口,就听虞杳冷笑说;
“原来,你的心脏长在右边!”
“你……你想做甚?”
瞬间,羊舌屠额头流下一串冷汗,高大的身躯也颤抖起来,虞杳嘴角的笑容却越发灿烂,在他眨眼的空档,眼前一闪;
接着,剧痛席卷全身……
“嗯……你……”
羊舌屠满目不可置信,缓缓垂眸盯着插在自己右胸的匕首,下意识挥起右手就要出击,却又被一阵钻心剧痛抽干了浑身力气,再也忍不住惨叫出声;
“啊……”
虞杳却一脸冷笑,握住匕首又往里摁了摁;
羊舌屠的叫声终于惊醒了其他人;
“六儿,不得放肆!”
“六公子,住手!”
“小祖宗,您快放下匕首!”
“六公子,请莫要激动!”
其中,最慌乱的莫属叶开,叶茗兄弟;
因为,他们竟然大意到,让虞杳带着武器进来!
万一这一刀是刺向尧安帝的,那……
光想想,持刀盯着虞杳叶氏兄弟心里就一阵后怕!
眼见虞杳无动于衷,而羊舌屠的面色越来越差,脸面色铁青的尧安帝终于大怒;
“在朕面前行凶伤人,六公子这是要造反吗?”
话音落,神武侯面色一凝,立即双膝跪地,替虞杳开脱;
“陛下息怒,虞六不敢!千错万错都是老臣的罪,还请陛下开恩……”
“神武侯……虞六的匕首……还刺在本王胸口,她……该气,啊……”
虞杳手下用力,惨白脸上流着豆大汗珠的羊舌屠浑身一软,无力瘫软在地;
而虞杳则缓缓拔出匕首,蔑视瘫软在地的羊舌屠瘫软,抽出帕子擦拭起匕首来;
这让尧安帝感觉自己这个皇帝被无视,内心烧起一股无名火,冷声大呵道;
“你……好大的胆!”
“六儿,赶紧跪下!”
神武侯一脸严肃,虞杳却不急不缓的刚要收起匕首,叶开立即上前;
“六公子,这匕首,叶某替您拿着!”
虞杳举着匕首,抬头与叶开对视。
一旁吓得双腿发软的徐寅,生怕虞杳又闹出幺蛾子,立即上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哄道;
“我的好六公子,这玩意儿拿着多碍事,还是让叶统领替您收着,等您离开时再给您!”
说完,徐寅咧唇露出满口大牙,满眼祈求的看向虞杳。
见此,虞杳倒也听话,将匕首递给叶开,并客气道;
“那就,麻烦叶统领了!”
叶开!!
听着不像好话?
“叶某应该的,当不得六公子的谢!”
叶开一手握着匕首退后两步,心里终于踏实。
而一旁的叶茗,心里却为虞杳捏了一把汗;
出这事,她要如何收场?
尧安帝冷眼盯着虞杳,突然开口;
“虞六,你可知罪?”
“六儿……”
跪在地上的神武侯,满心担忧的低唤,虞杳却上前一把拉起他,而后仰起头对上尧安帝冷沉的眼神道;
“家祖父年事已高,长跪不得!”
尧安帝微眯了眯双眼,又看了眼一脸不安的神武侯,便挥手道;
“神武坐下说!”
“陛下,老臣……”
“祖父,圣命不可违!”
尧安帝……
她也知圣命不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