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听错!
瞬间,尧安帝冷静下来,沉思片刻后又问;
“那反贼如今到了何处?”
“回陛下,已在晋广。”
叶茗说完,叶开立即拿出一张军事图在尧安帝面前打开,好让他看得更直观。
这一看,尧安帝再也坐不住;
因为,晋广离京城真的不远!
瞬间,他怒气沉沉道;
“原来,这贼子这几月来,一直藏匿在边境处!”
怪不得派了那么多人去剿杀,都没找到他的踪影!
“回陛下,安慰传来信报,说在铁布囤交界之地发现的他们!”
果然,印证了尧安帝的猜测,接着他想都没想就开口下令;
“速速去传神武侯前来……”
说完,才想到虞杳还被他关外侧院。
又想起晌午发生的事,以及神武侯离开时的脸色,尧安帝不由得一阵懊恼,摆摆手示意等等,便缓缓坐下想最好的对应之策;
一盏茶的功夫,尧安帝终于咬牙,像是做了某种决定,扭头对一旁垂头的徐寅道;
“去请六……公子前来!”
徐寅;
这就想起人家了?
“是—”
心里这样想着,徐寅却是丝毫不敢耽搁,恭敬应声着就快速退出去。
侧院主屋,虞杳一手给趴在膝上的十五顺毛,一手提笔迅速写下一封简短的信,将其折好,放入十五脖间的小铜球内,就稀罕的抱起它亲了两口;
“乖乖回去,不要乱跑,我很快就能回去!”
本就通人性的十五如今愈发黏人,在虞杳的小脸上蹭了蹭,突然耳朵竖起来,跳下地,迅速从后窗跳出去。
见此,虞杳朝窗外看了一眼,拿起笔继续练字,心里却猜想来人是谁;
结果,人未到,熟悉的声音就先响传来;
“六公子,六公子您可醒着?”
听到徐寅的声音,虞杳这才缓缓抬头,
就听气喘吁吁的声音在门外再次响起;
“六……”
“进来!”
明显一愣,徐寅这才推开门,脸上挂着几分讨好笑容,恭敬而入;
见徐寅右手握着毛笔,他立即上前几步,在距离书桌两三步开外站定,伸着脖子瞅了一眼桌上的字迹,连忙吹彩虹屁;
“六公子这字写的真好,清秀不失风骨,柔软中又带着几分刚硬,极有六公子的精气神!”
虞杳低头看了看自己勉强算得上的清秀字迹,不得不佩服徐公公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夫!
看着徐公公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毛笔,便开门见山道;
“徐公公前来何事?”
徐寅身躯一颤,态度越发恭敬,嘴角的笑容一僵,就掐着嗓子道;
“六公子,陛下有事请您前去!”
这态度,这笑容,让虞杳敏锐的察觉到,一定发生了什么!
虽然,徐公公一向对她客客气气,但此时的神色也太过反常了!
见此,虞杳也不急不缓,而是坐在椅子上伸了伸懒腰,便笑着道;
“天色不早,我就不过去了,省得陛下又发脾气!”
说完看也不看徐寅一眼,又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了起来。
徐寅急了,又上前两步凑近讨好道;
“六公子,您别啊!”
“这……您不过去,奴才也不好交代,万一陛下怪罪起来,奴才这条小命儿哪能担得起?”
虞杳依旧坐着不动,眼睛盯着书上,嘴角微微上扬,愈发肯定心里的猜测,便不甚在意道;
“公公就说我已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说!”
徐寅双腿一软就跪地哀求;
“六公子,您可怜可怜奴才吧!您若不去,陛下肯定会拿奴才问罪,到时候……”
“出了何事?”
“侯凌造反,都快打到京城了,陛下此时正在发火,奴才可不敢惹他生怒……”
突然,徐公公的声音戛然而止;
也终于反应过来,他被虞杳套了话。
可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就算咬掉舌头也无济于事,只能白了白脸,硬着头皮哀求虞杳;
“六公子,您就行行好,发发善心随奴才走一趟吧,不然……”
“走吧!”
徐寅正苦口婆心的说着,虞杳已经起身,并越过他朝外走去。
徐寅心中松了一口气,立即爬起来追上去,还不忘小声说;
“六公子,奴才刚才不小心说漏嘴,您……”
“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此,徐寅彻底安心,心里对虞杳也越发感激。
不一会儿,来到前院的堂厅,叶开,叶茗兄弟俩守在门外;
“见过六公子!”
虞杳朝二人点点头,径直迈入堂厅,就见尧安帝立在窗边,手里拿着地图正在沉思;
见有人进来,他才扭头看过去,却盯着一步步走近的虞杳发起了呆;
直到虞杳停在距离他四五步远距离处,他才回过神,压下眼中的晦暗不明,放下地图,便客气开口;
“六公子,请坐!”
声音依旧沙哑,冷漠,但相比晌午却多了几分疲惫感,以及客气!
虞杳却站在原地不动,盯着他冷冷问;
“不知陛下找虞六所谓何事?”
见虞杳神情冷漠,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尧安帝扫了一眼立在门口的徐寅,眼中划过丝丝满意,便又道;
“坐下细聊!”
虞杳却又冷声;
“若无事,虞六就回去歇息了!”
说完就转身要往外走,尧安帝慌忙上前;
“朕……朕对你不住……”
尧安帝一天两次道歉,绝对史无前例!
徐寅;
对上六公子,陛下也硬气不起来!
而虞杳嘴角微勾,却不再故意拿乔,转身看着尧安帝,而后在他的再次邀请下才过去落座……
第471回 如愿以偿
当夜
虞杳和尧安帝聊了小半个时辰后,才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别院!
两日后
尧安帝一行人迅速启程回京;
虽然,他也不想就这样离去,奈何形势逼人!
虞杳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官道上远去的一阵尘土,眼神却渐渐森冷。
“你答应他何条件?”
在虞杳注视着渐行渐远的尘土出神时,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缓缓回头,就见一身青灰骑装,身披银灰毛边披风的察图寮,眼里带着担忧之色,又似有几分固执的盯着她。
虞杳又转身望向远处徒留尘土飘扬的官道,好看的眉眼弯了弯,勾着唇低声道;
“怎就不是他答应我条件,非得是我答应他条件呢?”
眼神不动盯着虞杳的察图寮,闻言神色松动,轻舒一口气,这才开口;
“如此说来,是他吃了亏?”
虞杳嘴角又微勾,却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双手扶着城墙台子,望着远处的官道看了好一会儿,才清冷道;
“如他那般心思阴暗,处处算计之人,又何来吃亏一说?”
说罢,虞杳双手在城墙台子冰冷的青砖上拍着,又低声道;
“不过,心思太过深沉也不见得就好,本公子只等着看他如何自食恶果!”
话落,虞杳双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马鞭,整个人也迅速转身,不再看官道一眼,而是盯着神色若有所思的察图寮问;
“放心,只要他长脑子,就不会再来招惹我!”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与尧安帝打过几次照面的察图寮,心里非常明白,那就是个疯子;
是个与他一样,不顾一切的疯子!
动了动眼眸,掩住神绪,察图寮又道;
“他,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虞杳冷笑;
“那又如何?”
她手持马鞭指着远处张狂道;
“从西到南,若我想,随时都可以易主……”
“正因如此,他才不会善罢甘休!”
察图寮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打断虞杳,也是在提心她不可大意。
虞杳只是笑而不语,好像丝毫不担忧。
察图寮眼中的担忧之色更甚,莫名的心中也有些许不安,便垂头盯着虞杳又问;
“眼下,你要如何行事?”
专注的眼眸死死盯着虞杳,接着他又哑声
补充一句;
“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
四目相对,虞杳眼中带着感激之色,开口依旧冷静,自信;
“且看他如何行事!”
察图寮知她心里已有了谋算,便点点头,两人说着才并肩下城楼……
接下来一段时间,虞杳彻底忙了起来,甚至忙了个昏天暗地,连带着秦沐等人都不见踪影,直到一个月后,他们才陆陆续续回到如意居;
恰逢此时,有军报传来,叛军首领—侯凌兵败,被五马分尸的消息。
为此,虞杳,神武侯祖孙在书房密谈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