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计划帮丹青,如果她不接受,就去广东这边的律所,再和她合作。”
“你有车么?你有房么?”谈小白说:“每这两个小本本,我告诉你甭想。”
“车买了,十几万的入门款代步车;房也买了,就是你姐姐卖掉的那个。各种证件都齐全。”
“你,你你……还真是扒上就不放了是吧!”谈小白气急败坏。
绪东阳不仅不同他吵,反而摆出一副关怀小辈的姿态,给他夹了一筷子包满花椒的毛肚,说:“小白,你吃饱了么?没吃饱再点菜吧。让你饿肚子,你姐回去要怪我。”
“你你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我姐夫了?”谈小白一股邪火蹭蹭蹭往上蹿。
绪东阳平静地搁下筷,声线平稳而有力:“你今天不管给我摆什么态度,我都无所谓。我跟你姐已经在一起了,这是第一个事实;我绝对不会跟你姐分开,这是第二个事实。所以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接受,让你自己心里好过点。”
“你……”谈小白恶狠狠地瞪着他,手攥拳指节咯噔咯噔直响。
然后,他突然冷笑了一声,阴恻恻地说:“绪东阳,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揍你了?我姐她话是那么说,但我可是她亲弟弟,难道我今天真跟你动了手,她就不认我了?”
“谈小白,”绪东阳突然反问:“你这么恨我,究竟是因为你觉得我不能给你姐姐你想象中的幸福;还是你内心深处就不愿意任何人抢走你姐姐。”
谈小白怔了一瞬,心猛地往下沉。
有一种被绪东阳戳破的恼羞成怒。
“你什么意思?你几个意思?!”
“难道你真的希望你姐姐因为你,以后过得不开心吗?”绪东阳咄咄逼人地说。
他知道谈丹青跟绪东阳分手后每天有多痛苦。
她经常会理着货,然后突然走神发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这些他都知道,可他故意假装不知道,就是不愿意谈丹青和绪东阳在一起。
谈丹青以前也有男朋友,但那些人他的恨意却没有这么强烈。他如此介意绪东阳的年龄,不仅仅只是因为年龄差会带来非议,还因为他年龄和自己太相仿,会让他联想想到他自己。
“对于未来,我不能保证什么,因为我觉得未来不可预测,我自己都无法知道明天在我身上会发生什么。但是,我能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保护你姐姐,爱你姐姐。你姐姐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你姐姐的人生就是我的人生。我们绝对不会再分开,你明白了吗?”
谈小白很久很久地沉默,然后长长吐了口气,说:“我一点也不后悔当时拆散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那天,我也会打你。”
*
吃完火锅,谈丹青带着谈小白回到了他们以前的家转转。
故地重游,谈小白也有些动容。
绪东阳某种程度上占据了道德高地,他姐姐落难,是绪东阳接了这个房子,她才有钱将让新公司上线。他甚至连继续记恨他的底气,都无形中少了三分。
谈小白看着陌生的家具摆放在熟悉的位置,角落还有绿莹莹的薄荷和绿萝,谈丹青哪里爱居家哦,以前家里的绿植,全是他打理的。这方天地曾经是他和她姐姐的小小港湾,却即将变成别人的家。
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开了,但他却从没有孤零零被抛弃的感觉。这不是他愚钝,比别人少了一根筋,而是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样,无论星斗飞转,沧海桑田,他都还有他姐姐。
谈丹青绝对不会甩开他。
他和谈丹青相依为命。
现在,他姐姐要将自己的爱意分一大半给另一个人。
属于他的还剩下多少呢?
他这个自私贪婪可恶的小舅子子,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
“我下午约了朋友。”谈小白只在绪东阳这儿留了片刻,喝了杯水,就提议要走。
“不睡个午觉?”谈丹青皱眉说:“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
“不睡了。姐,我走了哈。”谈小白眼睛眨了眨,有些泛红。
“好吧。”谈丹青不疑有他,说:“那你晚上记得回来啊,密码也没改。”
“嗯。”
“记不记得啊?”
“记得呢。你生日嘛。”
*
谈小白走后,谈丹青到窗边拨开窗帘看了一眼,谈小白一瘸一拐慢慢走远,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觉得谈小白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可怜。怎么就觉得可怜了呢?
也没发生什么,也没人欺负他。
“我出去后,你跟谈小白说什么了吗?”谈丹青回头狐疑地问绪东阳。
绪东阳倾身碰了碰她的嘴角,说:“我说,我会保护、照顾你一辈子。”
“哈,”谈丹青哑然失笑,说:“难怪,他是被你肉麻跑的。”
绪东阳从身后温暖地环抱住她。
谈丹青便摇了摇头,将脑子里谈小白可怜兮兮的背影放到一边。
绪东阳明天就要回学校,屋里行李箱敞开,正往里面放换洗衣物和书本。
算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三次送绪东阳回学校,毕业一次、在一起一次、分开后那一次没有送,现在就是第三次。即便经历了这么多次分别,谈丹青仍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她将下巴搁在绪东阳的肩膀上,两只手挂住他的脖颈,像一只树袋熊,看他叠衣服。
“大四主要是实习考证,学校没什么课,我一有空就去广东。”绪东阳说。
“好哇好哇,学会逃课了是不是。”
谈丹青立刻去捏绪东阳的耳朵,被绪东阳反手捉住。
他离她好近,这么近的距离,温热的呼吸自然地扑在脸上。
如果是以前,他们离得这么近的时候,大概早就口勿在了一起。体温越升越高,她的手指攥紧了她的领口,弄皱了布料。这个动作仿佛是暗示,也仿佛是一根牵引的线,绪东阳垂下了头,唇若即若离地落在了她的唇角。
“唔……”这个口勿点燃了盛大的火把,她微微启脣,他便立刻长驱直入,缓缓将她放倒在木地板上。
房子装修简单,地板尤为宽敞,躺下后有种身后一无所有的空旷的感觉。
木质地板坚硬的材质膈疼了谈丹青的月要侧,她微微蹙起眉。绪东阳察觉她的不适,抓起刚刚叠好的衣服往她月要后塞。她便被他的那些衣服包裹住,全是他常穿的衣物,散发着他身上熟悉专属的味道。谈丹青仿佛就这么陷进由他的味道编制的兜网里。
正是天光大亮,午后暖橘色的光照亮了房间的所有角落,漫漫红尘在光里翻滚。谈丹青的身体也被光照亮了,纤细、修长,像白瓷一样。她缩起肩时,手臂线条像柳条一样车欠了下去,垂着一头黑绸一样的黑发,像在阳光里的精灵。
他拨开了她肩头那把长发,虚虚捧在手里,然后虔诚地口勿那白玉一样的肩头,她立刻发出银铃一般的轻笑,回头看他的眼睛笑意盈盈,“痒,好痒呀。”
他抱着她,俯身看。
火勺热的掌心游弋,隔着夏天单薄如纱的裙衫,从小月复直至她的月夸骨,然后在最隐蔽的通道入口上方停留,久久的游荡、徘徊。
“唔……”
不知不觉,他的眼睛越来越暗,他将她往自己的怀中一搂,然后抬起她的月退,分开,于是挂在她脚尖上的拖鞋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但是谁也没有去管。
拥抱怎么都会有缝隙,他们之间还有彼此的皮肤、血肉和骨骼。为什么总是隔了这么多的东西?到底怎么样才能再亲近一点?他口勿得更深,更久,猛烈得几乎不是在跟她接口勿,而是要抽走她身体里的全部氧气,仿佛这样就能和他共生共存。
翠绿的裙摆被卷推起来,一路推到了月夜下。*
雪白的皮肤被青青绿色的裙子衬得更白,一对精致的锁骨往下凹陷,盛着两捧透明的光。
那是一副绝美的水墨丹青画。
皑皑白雪堆在山头,白中一丛红缨盛发。
鲜红的红花傲立霜头,颤颤巍巍抖落下一树花香。
他张开炽热的手掌,然后无意识地收拢。
那捧雪便从他的指缝里往外溢。
谈丹青被他死死堵着的唇,立刻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呜咽。
这声音真好听,像一首歌剧最高昂的部分,每一个音节都令他颤抖。
“我把你弄疼了吗?”他明知故问。
“没有。”谈丹青包容着他,“太久没……有点不适应。”
她说她也很久没有,这让他更为兴奋。这大概就是人性,道德告诉他要无私要宽宥即便谈丹青中途和别人在一起他也应该也会原谅;但本能又让他自私充满占有欲,他很兴奋谈丹青一直属于她,而她也一直属于谈丹青。
他竭尽所能地用手和唇,让她感到快乐慢慢适应。谈丹青的声音音调也跟着变了,更加悦耳动听。这种感觉很舒服,被人从身后紧紧拥着,前方和后方都有保护,像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