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眩里,谈丹青分神伸手往下,然后立刻被烫得缩回了手指。
她睁开了雾蒙蒙的眼睛:“怎么,怎么这么鼓……你,是攒了多少?”
“你说呢?”绪东阳却反问她,语气里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
“我?我又怎么会知道。”谈丹青故意装不知道,指尖缓缓往下拉动拉.链。绪东阳在她耳畔发出沉沉的闷/闷的声音,这声音很好听,让她好有成就感,仿佛被她折磨得快没有办法了。
这一下午不知是怎么过去的。第一次还稍显温存。多用手和嘴,互相给对方欢愉。到达制高点后的感觉也温和而绵长,如暖流静静流淌。绪东阳的手很对她的xp,手指很长,又灵活,骨节分明,尤其是上面有很厚的茧,粗粝感强。她喜欢这种粗犷和野性,所以她尤其喜欢抓着他的手,摸到那指节上的茧,会让她更加高兴。
越到后面,场面便越不受控制,到了第三次几乎弄了大半天,绪东阳有点受不住的凶,好像把她当成了一块豆腐,一定要捏碎。他还非常霸道,蛮横不讲道理。最后的时刻人哪里还有意志,甚至都迷糊了,可他却不允许她在最后关头放开他的手,一定要紧紧将他抓着。如果松开了,他就会生气,会弄得更厉害。
他还会用手指撬开她的唇,像读唇语一样让她将所有感觉都告诉他。他还会不停地跟她告白,有时候是说“我喜欢你”,有时候是逼着她也说“我也喜欢你”。
谈丹青一开始是不愿意说的,被逼得没办法,只能哑着声音说。她说了好几次,以为会有所缓解,没想到犹如在剧烈燃烧的火堆里浇上了一壶烈油。
像一面拉满了弓被挂在了墙壁上。
她高高举起双臂,手按住墙。
月要像桥一样往下塌。
他迫使她离开她温和的舒适圈,和自己一头扎进更加暴风雨里。
那是一个更加梦幻动人的另一个世界。
一片尖锐的白茫茫的光。
如漫步云端天堂。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爱你。”
她每说一句,他便重复。
一个人真的能这么喜欢一个人吗?怎么能这么喜欢呢?快成一种顽疾。
等结束的时候,天黑透了。两人平躺在地板上,谈丹青的膝盖跪出了一团青,看起来好可怜。绪东阳将她的月退抬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扌莫。谈丹青想发难,却看见绪东阳脖颈上那一排吓人的红印,又觉得自己理不直气不壮,就此作罢。
“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没有的。”
绪东阳将她翻了过来,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尤其是偏内部的位置,幸好只是有些红,但没有流血。月要一直被他抱着,也没有被碰青。
他的检查,慢而仔细,难免会生出别的意味。
很舒适,叫人犯懒。
“疼。”她故意吓他。
他真以为她有伤倒,忙起身抱她。
她便哈哈大笑:“逗你的。”
“以后真不能这样了。”进入贤.者时间后,谈丹青痛定思痛,“太荒废时间。”
“怎么是荒废时间,”绪东阳单手枕在脑后,说:“这才是发挥时间的最大价值。”
“你就是个妖妃。”谈丹青总结。
为了缓解浪费一下午加一晚上只做了这一件事,谈丹青假模假样地抱来画册画了两笔。黄色废料是第一生产力,她唰唰就画了两张小黄车,她在画,绪东阳搂着她在身后看,特意指出她的一处错误:“这里。”
“嗯?结构不对?”
“不是,但你只画了我的一根手指。”
“怎么了呢?”
绪东阳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谈丹青脸发烫,说:“你太坏了啊……”
“是你太厉害了。吃很多。”
谈丹青直接用画册打他。
打来打去,就像擦火柴。
一下就又勾起了火苗。
谈丹青坐在上方,微微低头。
乌黑的头发瀑布一般垂下来。
她捧住他的脸,吻他的眼睛,眉骨。
真的能这么喜欢一个人吗?
她若有所思。
这时扔在地上的手机震得移位。
谈丹青要接电话,绪东阳说:“别管。”
“这可不行啊,”谈丹青安抚地碰了碰他的脸颊,说:“可能是郑芳。”
她下来,接通电话,“喂,怎么了?”
就听郑芳大声说:“丹青,你现在快跟我说实话。”她的语气火急火燎,仿佛有什么非常严重的事。“你……你后来有跟魏繁星再联系吗?”
房间安静,郑芳的声音尤为清晰。一听到魏繁星的名字,绪东阳便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不是假模假式卿卿我我的咬,而是恨得咬,差点咬下来她的一块肉。
绪东阳是真的挺恨魏繁星。
都这种时候了,还恨他恨得牙痒痒。
谈丹青几乎眯起了眼睛,忙抿住嘴唇,才没发出奇怪的声音。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那……你当时出事的时候,有拿魏繁星的钱么?”郑芳的语气尤为严肃,“千万跟我说实话。”
当时的局面,郑芳猜测她可能拿过魏繁星的钱也不是无端指责。谈丹青说:“没有。当时他的确有提议过给我钱,但我拒绝了。”
绪东阳继续咬她。
然后又在咬重了的地方轻轻打着圈儿舐。
“吁……那就好那就好……”郑芳说:“魏繁星那边出事了,他涉嫌做空股市套现几十个亿,兜不住了,现在正在到处查人。”
“什么……”
“如果当时拿了他的钱,那就真的什么都完了。别说公司又要没,还要进去。”
谈丹青不可思议地说:“这么严重?”
“当然,”郑芳说:“你以为他们那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魏繁星也挺狠的,出事后他就各种撇清关系,还拿了不少钱给他的那些情人,她们还以为魏繁星是出手大方,实际上就是推她们出去顶包。”
“那,他会进去吗?”谈丹青问。
“他怎么可能进去,”郑芳觉得谈丹青的话天真得可笑,说:“看他最后推谁出来坐.牢吧。幸好幸好,你没碰他的钱。”
“是啊……”
挂了电话,谈丹青还心有余悸。
她紧紧抱着绪东阳的脖子,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
“你在想他吗?”绪东阳盯着她,突然问。
“谁?”
“魏繁星。”
“当然没有。”谈丹青说。
“那你在想什么?”
谈丹青叹了口气,说:“我在想我自己。”
“自己?”
“对,”谈丹青说:“当时我差一点点就想拿他的钱了,真的就只是那一念之差。是靠自己走一条更难的路,还是靠别人,收下无价的礼物。幸好,我选对了。”
“是。”绪东阳说:“而且,你还有我。”
“对,”谈丹青咯咯笑了起来,说:“我还有你。”
【作者有话说】
双手合十。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76
第76章
◎余生不见◎
谈丹青背着绪东阳查了许多关于魏繁星的新闻。
魏繁星犯的事,她其实毫不意外。当初魏繁星带着她参加酒会时,他们那些人的态度就是这么的高高在上。
在他们眼中,那些为了生存每日奔波一分一厘攒钱的普通人,是活该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的蝼蚁。他们的血、泪,比不上他们手上一块熠熠生辉的劳力士烟鬼手表。
几名算是她和魏繁星共同的朋友,在知道谈丹青和这件事完全无关后,跟她透露了些内幕:
“姓魏的还挺狠的,他其实很早以前就收到了风声,一直在想办法把手上的脏钱洗出去。他故意送了他好几个小情人几套房,那群傻逼还以为是真爱呢。结果现在都要进去坐牢,到处找人哭……”
经过调查,最后承担所有责任的人是吕力鼎。新闻上说,是吕力鼎借用职务之便,进行利益输送,在公司上市其间做空股价,谋取巨额利益。
新闻甚至刊登了一张吕力鼎被捕的照片,他如一只掐住脖子的惊鸟,满脸错愕地看向镜头。
谈丹青恨吕力鼎当初对她赶尽杀绝。她那会儿多惨啊,被全网骂得体无完肤,但亲眼看到吕力鼎锒铛入狱,她又不仅没有大快人心的喜悦,反而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哀。
本质上,吕力鼎跟她才是同一类人。
没有背景、没有资源,只是吕力鼎选择依附更高更大的树,而她选择做自己的树。
第二天清早,谈丹青告诉绪东阳她要去见个朋友,实际上却去了一趟看守所。
吕力鼎案子还没判,暂时收监在看守所。
她在会面室坐了一会儿,就见吕力鼎被一名狱警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