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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给我吓得够呛。”
  顾喜喜笑说,“横竖我又不可能与子初兄成亲,有什么可怕的。”
  吕晶点头,“江县令那么帮你解围,肯定知道你为了摄政王,不可能嫁别人。”
  顾喜喜道,“不,他是清楚,就算没有慕南钊,我跟他也不可能。”
  过了一会儿,吕晶忽然大惊失色道,“来的时候摄政王没说还有公务。”
  “方才却突然要走,该不会是找借口,实则生气了吧!”
  顾喜喜笑着摆手,“不可能。”
  “我主动提了退亲,事情也顺利解决了,他不至于那么小气。”
  “况且我知道他真动怒是什么样子,应该是真有公务要忙。”
  然而慕南钊这一走就是半个月毫无音讯。
  而这半个月内顾喜喜也忙的不可开交,无暇他顾。
  花池渡村的频婆果处于盛花期。
  顾喜喜带着众人修剪、追肥、疏花,忙的不可开交。
  昨日赵媒婆带着果子王一行人到村里考察,已经初步跟顾喜喜达成了合作意向。
  接下来就要看今年实际挂果的情况了。
  顾喜喜正在老钱家的果园教怎么疏花,吕晶从外面跑来,满面喜色。
  “东家东家!茶园土地纠纷的事儿已经解决了!”
  “江县令托人带的信儿,说那个李县令想来村里,对你登门致歉,但被江县令做主给拒了,说茶园的归属搞明确了就好。”
  顾喜喜剪掉一簇花,边说,“拒了好,免得还要为了接待他们花时间,耗费精力。”
  就在几天前,茶园卖出第一批散茶,打上官茶的标签。
  临县的县衙一干人等或许看着眼红,就跳出来说茶园用地原本有一部分在他们县境内。
  所以茶园的主权应有他们县衙一份。
  其实那片荒地大都在青田县内,剩余一小片虽处在两县交界,历来却没有明确的划分。
  江明远与顾喜喜同去临县商谈此事,并且没打算做出丝毫让步。
  于是临县便威胁要收回部分茶园土地。
  顾喜喜本就因为慕南钊莫名其妙失联搞得心情有些烦躁。
  这次便直接拿出了皇帝御赐的金牌。
  事实证明简单粗暴,省心省力。
  这不,非但争端得以解决,那个鼻孔朝天的县令还要登门道歉。
  忙完了果园的事,顾喜喜傍晚到家就发现张婶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第471章甜蜜的谎言
  今晚张婶、老郎中、石头、吕晶齐聚一堂。
  饭桌上没人说话,个个儿都像是情绪不高。
  就连小花都恹恹地趴在那不动弹。
  屋内只听见动筷子的轻微响动,以及不知谁的叹气声。
  直到石头不知第几次长长地叹气。
  顾喜喜终于忍无可忍,停下了送到嘴边的馒头,“你才几岁就这么叹气?”
  “遇到什么难事,或者被谁欺负了就直说。”
  “咱们家现在这么多口人,骂不过,还怕打不过?”
  石头有气无力道,“喜喜姐说反了吧。”
  他再次长叹,用一种与年龄极度不相符的愁苦表情说,“可惜京城太远,我要能去的话,真想当面骂的他无地自容!”
  “过去算我看错他了!”
  石头恶狠狠磨牙,龇牙咧嘴的样子仿佛一头小兽。
  顾喜喜的听觉系统触发关键词,“京城?你要骂谁?”
  石头是本地人,从没去过京城,要说他与哪个在京城的人熟识……
  也只有何景兰、慕南钊那两个。
  何景兰前几日才寄了两支上等的狼毫笔给石头。
  小家伙高兴地跟什么似的,拿着毛笔一口一个景兰姐姐多好多好。
  而且今晚还看见石头用那狼毫笔练字来着。
  所以不是何景兰,那就是……
  顾喜喜敏锐地扫视一圈,“我发现了,今晚你们全都不对劲啊。”
  “尤其张婶和石头,看你俩的表情好像今晚我就要蹬腿,请全村吃席了。”
  张婶立刻啐道,“呸呸呸,不许说这不吉利的!”
  “男人跑了,放到别人身上或许是天塌了。”
  “但咱家不一样,有钱有地有房子,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石头用力点头,“喜喜姐我支持你!”
  顾喜喜疑惑道,“到底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说来这几日她在村里料理果园的事,挨家挨户的跑,根本没闲着。
  或许外面有什么新消息她还不知情?
  见大家又不说话了,还越发的垂头丧气。
  顾喜喜眯起眼睛,“是慕南钊出事了?”
  她顿了顿,看向吕晶,“你也知道吧,你来说。”
  吕晶面露难色地环视一圈,片刻,才小声说,“北离的使节团已经到京城了。”
  “听说……听说……十天后,两国和亲,是、是柔然公主与摄政王。”
  顾喜喜神色一紧,继而又看似镇定地笑说,“不可能。”
  石头大声道,“怎么不可能,外面都传开了!”
  张婶满面怒色,“他就是个负心汉!”
  最后,老郎中表情有些挣扎,但还是开口,“小慕已经许久没给你写信了吧?”
  “前段时间我记得是每日有来信?”
  顾喜喜怔住。
  对哦,这么说起来的确反常。
  只听吕晶接着说,“上次我就看他好像生气了,什么话都没说掉头就走。”
  “这一走果然一去不复返了。”
  张婶幽幽叹息,“说起来也不能全怪人家。”
  “人家几次求亲,咱们喜喜抵死不肯点头。”
  “这一拖二拖的,最后叫别人截了胡。”
  吕晶附和,“说不定也不是他愿意的,但是没办法。”
  “正好被那什么公主给瞧上了,偏又是个没成婚的自由身,这不就糟糕了么。”
  顾喜喜倏地起身,默不作声地下炕穿鞋。
  张婶与吕晶、石头交换个眼色,问“喜喜,你不吃饭做啥去?”
  顾喜喜头也不回道,“去京城。”
  “我不信别人说的,我要当面听他怎么说。”
  就算要分手,那也是她与慕南钊两人之间的事。
  怎么能听凭坊间传闻,就这么算了呢?
  反正村里的农活暂且告一段落。
  就这样,顾喜喜连夜骑马离开了家。
  马蹄声远去。
  三人一猫才悄咪咪从大门口探出头观望。
  张婶担忧道,“大晚上的跑出去,不要紧吧。”
  吕晶笑道,“没事儿的,有人跟着保护她呢。”
  石头兴冲冲说,“咱们也该拿上东西,赶紧出发了,不然肯定赶不上!”
  ……
  连续几日赶路,顾喜喜白天骑马,夜间留宿驿站。
  可她越接近京城,头脑就越清醒。
  回想到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张婶之前还不相信慕南钊就是摄政王,为何听说摄政王娶公主,就脱口骂他负心汉?
  比如,师父说话时那个略显歉疚的表情,更像是被逼无奈,被迫参与。
  比如,她那晚仓促离家,张婶一向最在意她的安全,竟然没拦着。
  还有他们三个那晚的表现,是不是太整齐划一了?
  整齐的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样!
  除此之外,京城这边也疑点重重。
  其一,慕南钊要另娶他人,何景兰应该先炸了锅,并且写加急信到花池渡村。
  其二,慕南钊那家伙宁可腿摔断了也不肯娶公主,才半个月就妥协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
  顾喜喜出门时候心里有些乱,如今冷静下来,渐渐理清头绪,人已经到了京城附近。
  罢了,来都来了,总不能掉头回去吧。
  她倒要看看这帮人合起伙来究竟要做什么!
  临近中午,小何府,顾喜喜下马上前敲门。
  门刚开就看见紫烟,绿蜡,莲星,光珠四个迎出来。
  她们不由分说簇拥着顾喜喜往内院走去。
  顾喜喜徒劳地挣扎,“我的马!”
  光珠笑道,“姑娘放心,马儿自有人安顿。”
  顾喜喜被动地往前走,晕头转向,“去哪儿啊,你家姑娘在么?”
  “让她陪我去一趟隔壁摄政王府!”
  四婢抿唇吃笑。
  顾喜喜大惑不解间,就听紫烟柔声道,“姑娘莫要心急。”
  “大婚之前,新娘子是不能与新郎官见面的。”
  顾喜喜怔住,“新娘子?”
  她感觉脑袋打结了,“谁?”
  说话间已走进玉竹院。
  只听何景兰朗声笑道,“可算来了!”
  顾喜喜抬眸,如同看到救星,“景兰!她们……”
  然而何景兰却像是看不见顾喜喜求救的眼神,一叠声吩咐,“快快快,衣裳首饰都准备好了,再不速速装扮只怕误了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