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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恐怖灵异 > 黄道吉日宜追妻 > 第81章
  “你这是作何……”
  “别动,省得让旁人看出端倪。”
  秦砚珩戴着面具,洛卿龄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从这人上扬的语气也能猜到他定是故意为之!实在是可恶。
  这人有面具遮着脸,她可没有啊……
  洛卿龄能感觉到秦砚珩的视线停留在她通红的脸颊上,她假意扭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窘迫,谁知这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头看着他。
  “卿卿为何脸红?”秦砚珩笑得没脸没皮,那双含笑的凤眼早已暴露了一切。
  看样子,他已然知晓她为何会脸红了。
  洛卿龄哼了一声懒得理他,加快脚步跟上人群。越过海棠门,郭县令的夫人迎面走来,脸上笑意盈盈,她瞧见紧贴着的二人后,与身侧侍女说笑一声,眼里满是对少年夫妻的赞叹。
  “这位可是衡公子?”郭夫人朝洛卿龄行了个礼,随后看向秦砚珩,神情疑惑。
  “郭夫人安好,这位是……”洛卿龄抬眸看了身侧人一眼,后者双手抱胸勾着唇角回看她,一副看戏的姿态,洛卿龄哽了一瞬,继续道,“这位便是我夫君,衡扬。”
  “见过夫人,衡扬这几日脸上生疮不便见人,就不摘下面具冒犯夫人了。”秦砚珩拇指食指抵住面具下方,朝郭夫人轻轻点头。
  好在郭夫人并未过多计较,笑着将二人迎进房中。
  房内,郭县令坐在正堂上开怀大笑,瞧见跨进房中的洛卿龄二人,顿时收敛了笑意。只见他吃了一口茶水,琉璃杯在手中转动,周围人皆顺着郭县令的视线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二人。
  众人表情古怪,二人的到来似是打破了他们的欢乐,洛卿龄不禁停下脚步,犹豫着是否继续往前走。
  谁知秦砚珩像是完全察觉不到似的,他快步上前自顾自坐在那张靠近郭县令的椅子上,甚至还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洛卿龄坐过来。
  “郭世伯可是不认得衡扬了?”秦砚珩扬起笑意调侃道,语气自然。
  “原来是你小子!”郭县令眯着眼看了秦砚珩半晌,伸出食指指着他笑了笑,“衡老弟前几日飞书给你世伯我,说你小子还带了新进门的娘子过来给世伯庆生,可是门外那位?”
  又来了……这几日可是给秦砚珩演过瘾了,逢人就称她为他的娘子,巴不得所有人都问一遍。
  洛卿龄暗自斜了一眼秦砚珩,后者手肘撑在椅背上,整个人以一种十分慵懒的姿势坐在不远处,此刻正笑着看戏。
  “卿卿见过郭县令。”洛卿龄行了个礼,随后坐在秦砚珩身侧。
  “这位衡夫人怎的这般眼熟?老夫好似在哪里见过。”
  坏了,怕不是有人认出她了罢!
  洛卿龄一个激灵,坐直身子望向说话的男子,脑中突然炸开。
  第76章 江南行被拐
  “卿卿这是怎的了?”秦砚珩将脸凑到她耳边,低声询问。
  洛卿龄并不回答,准确来说是她根本不敢明着告诉秦砚珩,对面坐着的那名男子她见过,在京郊追踪尸妖崔夙夙时他站在宋玉台身侧,是大理寺少卿宋玉台的随从。
  一个大理寺的人,又怎会突然出现在偏远的饶城?
  大手覆上手背,触感干燥而温暖,洛卿龄心一惊,不由得侧脸看向身旁人。只见秦砚珩一脸自然地将她的手拉到他腿上放着,手指被他把玩在手中。
  片刻后,秦砚珩略微垂眸也不看对面的男子,就这么边玩她的手边开口,不知在和谁说话。
  “卿卿不久前说要进京探亲,路途遥远,我没舍得让她奔波,打算来年待衡家的生意好转后再带她一路北上,去京城里看看她的表亲。”秦砚珩语气不紧不慢,丝毫不像解释,倒像是在炫耀自己与新妇的感情。
  “衡小弟与弟妹真令人艳羡。”
  对面的男子收起手中折扇,单手撑着膝盖往前俯身,自始至终一直盯着洛卿龄。见状,秦砚珩嗤笑一声,把椅子往前挪动几分,整个人将洛卿龄挡在身后。
  “我家娘子脸皮薄,经不起这位大哥的探究。”秦砚珩收起笑意,眼神冷冷。
  “衡小弟误会了,我不过只是觉得弟妹十分眼熟,像是在何处见过一样,”男子并未收回视线,而是上下打量秦砚珩,“应当是我认错了,二位自泗安州城而来,我从未出过饶城,自然未见过二人。”
  听闻此话,洛卿龄抬眸看向坐在身前的秦砚珩,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面前这个男子话里有话,一边试探她与秦砚珩的身份,一边又强调自己从没离开过饶城,不可能认得她。
  但洛卿龄能肯定的是,眼前的男子定是那日跟在宋玉台身后查案的随从,她不会认错人!
  思及此,洛卿龄突然意识到自己与秦砚珩的手从方才开始就一直牵着,她默不作声捏了捏秦砚珩的手指,后者感受到她的举动,大手将她整个手按在腿上不让她动弹。
  “衡郎……”
  洛卿龄在他耳边低声呼唤,欲要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他,不料这人竟越过她说一些有的没的话。
  “郭世伯,我家小娘子有些头晕,想必是昨夜没睡好,衡扬先带娘子在院内转转,待开了席再落座。”秦砚珩说完,拉着洛卿龄起身朝外走去。
  “慢着,”郭县令举起酒盏,笑眯眯说道,“你小子只顾自己的爱妻,可是忘了今夜是你世伯我生辰宴了?”
  “过来与世伯喝一杯再走。”
  郭县令在阻止秦砚珩离开,洛卿龄看得出来。她扭头看了一眼秦砚珩,后者朝她微微点头示意。
  “你且在海棠门外的柳树下等我,我喝一杯就来。”
  说完,秦砚珩松开洛卿龄的手,从一旁的小厮手上接过酒杯,径直朝郭县令走去。
  瞧见郭县令有话要说的样子,洛卿龄自是不好过多停留,她挪步柳树下正要找个地方等着秦砚珩,却见一名侍女端着金盘朝她走来。
  “衡夫人,这是今夜的迎客酒,方才您在男宾席上还未喝到,我家夫人特意令我来给您送酒。”侍女边说边掀开盖在金盘上的红布,露出一个琉璃杯,与郭县令方才递给秦砚珩的一模一样。
  洛卿龄并未起疑,点了点头接过琉璃盏仰头饮尽。
  片刻后,侍女站在原地并未离开,洛卿龄欲要开口询问还有何事,忽觉心头狂跳,仿佛腹腔内有什么东西要跳出口中。
  她左手捂住胸口半弯着腰,想要将喝下去的酒吐出来,奈何这酒起效极快,一股麻意瞬间爬满全身。
  “你给我喝了什么!”洛卿龄倾尽最后的力气掐住侍女脖子问道。
  “夫人莫怕,不过是一些安神的酒。”
  侍女的脸模模糊糊,洛卿龄已然看不清眼前事物,她强撑着身子欲要走进院内,腰间突然被一双手拦住,整个人完全脱力陷入昏迷。
  房中。
  秦砚珩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持着琉璃盏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如何也不饮酒,惹得郭县令面上愠怒。见状,秦砚珩愈发无所畏惧。
  横竖他不过是来找索命鬼的消息,若郭县令做得太过分,他完全可以亮明玉牌,以亲王的身份逼迫众人说出真相。
  之所以以衡扬的身份进城,不过只是想要打探更多的消息,但如今面前这群人似乎有些不识好歹了,竟敢强行灌他酒,也不知是何目的,是何居心。
  “怎的,世伯生辰还不配喝上你一口酒了?”郭县令放下酒盏,面无表情地盯着秦砚珩。
  “世伯生辰自然是该庆贺的,但该说的话衡扬方才也说了,只是这酒……”秦砚珩垂头轻笑一声,“家中小娘子管我管得严,成亲以来我便没碰过酒,还请世伯见谅。”
  说罢,秦砚珩将酒盏放在身侧小厮手上的金盘里,而后转身大步离去。
  洛卿龄还在海棠门外等着他,他又怎能丢下她陪这群半死不活的老翁吃酒?如此想着,秦砚珩不禁加快脚步。
  “殿下!”
  暗处有人唤他,不是洛卿龄的声音。
  秦砚珩顿住脚步,眯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神情冷冷。此处除了洛卿龄外,这般确定他的身份的,唯有——
  “容安亲王,”高夫人站在拐角处朝他招手,一脸凝重,“洛娘子出事了。”
  *
  不过一炷香,马车已驶出城外。
  洛卿龄眼前蒙着一块布条,整个人蜷缩着被捆在车厢内,她仅能凭借传入耳朵的声音判断自己如今到了什么地方。
  街巷里摊贩的吆喝声渐渐远去,随之而来的是车轮碾在石块上的声音,周围除了风声便再无其他声音。
  马车定是出城了。
  洛卿龄心头狂跳,她咽了咽口水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尽力保持冷静。
  眼下不知是何人绑的她,竟能躲过郭府众人的视线将她转移出城,想必郭县令的人手也在其中,否则又怎能如此顺利。
  耳边风声呼啸,马车开得飞快,洛卿龄一时半会儿猜不出自己被带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