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兰,他十有八|九也会是要跟来的,这可是个不需要我招揽就已经开始拼命塞简历自荐的好奇宝宝,没有玛雷指环,也没有「适格者」,这个世界不会再膨胀,不会再产生平行世界
我的话音还未落,突然就见世界的外壁一颤,一个影子出现在时空乱流之中。
不,不对,不是影子,是一个倒映着地球形状的平行世界!
?
此时,手环的沉默就显得震耳欲聋了。
嘘,小嘴巴,闭起来。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搞乌鸦嘴这样的反向操作了。
产生新的平行世界白花花你在搞什么?
这才几眼没见,你就又给我搞背刺
等等,时空乱流会让时间线变得杂乱无章,没有头、没有尾的
里面,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我心脏狠狠一跳,马上就想进去一探究竟。
嘶
我这一动,感知马上就清晰了起来。手上这毕竟是贯穿伤,果然还是疼的,而且还是那种让我想要流泪的疼。
我深呼吸,还不能直接进去,要先把手上的问题解决掉。这可是我自己的身体,别给我的手留下什么不可逆转的病根。我留在不受世界规则束缚的壁垒外围,回忆着反转术式的使用方法毕竟有些经验,以前也没少用。
白色的光沿着伤口边缘向内蔓延,萌萌的血小板开始超雄工作,细胞也用不正常的方式分裂起来。从血管开始,肉眼可见地生长着,接着是手背上的骨头,最后是肉和皮。
幸好这还是在时空乱流之中,所有不属于我的杂物都会被卷碎,就像之前卡在我身体里的龙鳞,在这样的环境里就不会因为恢复得太快而长到肉里去。
时空乱流新的作用持续开发中。
但任何正向的作用,都无法抵消时间不同步带来的风险。
反转术式使用时唯一的问题就是,伤口修复的时候真的非常痒,好想挠一挠。
我碰了一下一边结痂一边脱落的地方,有点痒、有点刺痛,还有点爽。
难道我真的有什么抖m的潜质不成?
我没忍住,按了一下又一下,直到体内的血球们开始抗议。
血痂脱落,被卷入时空乱流之中。我抽时间看了一眼那个被重新创造出来的平行世界,蓝色的星球上映着灰蒙蒙的影子,仿佛光线被主线的世界完全遮挡,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世界之间真空着,没有一点时空乱流蔓延的痕迹。
这很不对劲,平行世界产生会割断时空乱流,所以每产生一个世界,时空乱流就会多一重缓冲。我之前也亲眼见证、亲身经历过了,世界之间一定会充斥着时空乱流,这是保护也是桎梏,是世界经历八兆亿次膨胀都没有改变的东西否则,穿越平行世界的能力怎么会如此珍贵。
没道理在这种时候,说变就变了啊。
难道是没有卷王的世界意识,改变了原有规则?
我皱眉说实话,这个新生的平行世界,和之前的性质就完全不同,它和主线世界不像是平行的关系,反倒像是主线世界的影子。
两种关系的区别在于,平行关系中的两个世界互不干涉,而本体与影子的关系,则是相互衔接的。
我隐隐察觉到,两个世界在时空乱流的包裹里,正在逐渐靠近。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我伸出一根指头,用指头为尺,虚空测量着两个世界之间的距离。
间距,真的在缩小!
这样下去,两个世界真的不会撞在一起吗!?
没有时空乱流的隔断,世界与世界相撞到底会发生什么啊。
在这里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的,不管是什么情况,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掌心的贯穿伤已经好了许多,我闭上眼睛,一个猛子扎到了世界之内。
也不知道卷王还有没有留在世界之内的部分,不知道那些天灾的影响到了哪个程度
嗯?
一片艳阳天?
天空澄澈得没有一丝阴霾,什么风卷残云,电闪雷鸣都不存在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说明卷王的影响力已然不再。
那随着好消息而来的坏消息就是,我穿过壁垒时,眼前的画面却并非我离开时所见。
不仅仅是天灾的平息,仍然眼前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建筑、面孔、花草树木,甚至就连呼吸的味道都不一样了这里显然不是并盛,是某个近海的地方,空气里满是海浪的湿咸味道。
至于那些天灾留下的痕迹:岩浆过境的焦黑、飓风卷过的折枝、海浪蒸发的盐碎这里甚至都不是并盛了,那些比较集中的天灾,自然没有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我蹲在地上,用力地捂脸揉搓。天哪,那我究竟是到了个什么地方。
穿越的那个点,就算有误差,也不应该差成这样吧?
我脑子首先就冒出了一个结论时间果然出了问题。
紧接着,建立在这个时间问题上,我意识到了平行世界产生的原因,白花花不会以为我丢下他跑路,所以破罐子破摔,或是想要用曾经用过的方式再加逼我回来吧?
请苍天,辨忠奸!
不论是出于穿越司的员工空缺,还是出于对卷王的承诺,我还是很渴望将白花花带走的。
绝对没有用了就丢的意思。
但这样的辩驳,连我自己都觉得苍白。
不等我动身去找谁,就已经有人先一步动身找到了我。
诶呀,终于回来了啊,就连我都差点要觉得,那场动乱是一场诡异的梦了。
没有一点靠近的脚步,只有从身后传来的言语。我站起来,猛一转身。
年轻的、陌生的身影让我一时间没有给这张戏份不多的脸对上名字。
当然,这毕竟也是原作的重要角色,几秒之后,我反应了过来,是该叫你川平好呢,还是伽卡菲斯比较好?
这不是一直隐藏在暗中观察,最后一篇章才真正揭露身份的真·地球人吗?
名字什么的,只是个可以变化的代号,怎么叫都无所谓。他穿着身松垮的浴衣,平光镜挂在鼻梁上,不过,我最初的名字确实是伽卡菲斯。但活着的人里,应该没有几个知道才对。而那几个知道这个名字的人,我也都有印象,你好像不在我的印象里呢。
是吗,但我对你印象还蛮深刻的。我耸了耸肩,重新叫了一次他的名字,伽卡菲斯。
是因为世界?平光镜遮挡不住他的眼神变化。
他指的应该就是世界意识,或者说,是观看这个世界的那种上帝视角。
算是吧。我颔首,他既然知道先前发生的一切,不论是否默默参与其中,此时嘴硬都没有价值,你是在等我?
回想他最开始说的那句话,很明显就是在等待我的人才会说出的话。
嗯。伽卡菲斯果然点头。
这可就微妙了,你怎么确定,一定能等到我的?
有未尽之事,你一定会再回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他说话时,重音了时间的问题这几个字。
我本来就对这个话题敏感,顿时心领神会,他指的不是我早晚都会回来的问题,而是我回来的早晚会出现问题。
他难道知道时空乱流的存在吗?还是说彭格列指环出现了问题?
我沉默地看着他,既然他故意重音,自然就会为我解惑。
果不其然,伽卡菲斯使用技能「袖里乾坤」,从一个薄薄的、看上去还很飘逸的浴衣袖口中,掏出了一块灰色的、沉重的石板。
他究竟把石板藏在了哪里,又怎么藏进去的?
我走神了一瞬,这才抬眼,给我的?
石板上,赫然镶嵌着完整的7^3基石,彭格列指环、玛雷指环还有彩虹之子的奶嘴。
石板一切如旧,仿佛从来都没有成为另外一个人的身体。
我心里雀跃了一下。
石板如此安稳、如此完整,就已经说明,卷王的意识也没有残存在石板之中。否则,这个石板就应该是相对独立的人形模样。
手环一阵发烫,在7^3石板出现的一瞬间,手环内的意识便已经开始躁动。
卷王果然还是在渴望着独立的身体。
只要返回穿越司,也不是不能给他。系统要使用,总是要有一个主机的吧换句话来说,卷王是软件,石板是硬件,二者搭配在一起,使用更佳。
我警惕地看了一眼伽卡菲斯,摸不清他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