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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壁外的时空乱流重新裹挟在了我的身上,世界之内的天灾已经让人眼花缭乱,视野被遮。可若是和这世界之外的时空乱流相比的话,那都算是毛毛雨。
  从这里开始。我低声自语,祂只会攻击一个点。
  卷王无法分辨世界壁垒的弱点位置,所以只能按我带他穿越的位置行动。
  确认了这一点,就等于确认了卷王的位置。
  而且,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祂没有任何外援,是一个人的团队,完全的单打独斗所以所有的步骤都需要祂亲自完成。
  换而言之,只要是异常的地方,必然就是卷王所在的地方。
  肉眼可见的未必是卷王的本体,但影响范围所及,却一定是卷王的真正所在。
  因为,世界意识本身并不具有强攻击性,真正将影响力转化为攻击性的,就是卷王的那一部分这部分也可简单地理解为,卷王的灵魂。
  可以用肉眼看到的部分,是卷王的身体;无法用肉眼看到的影响力,就是卷王的灵魂。身体依托于7^3石板,可以摧毁再造,但内核的灵魂部分却是唯一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掌贴在世界壁垒外。掌心的触感微微跳动,仿佛是世界的脉搏在彰显自己的生命力。
  就连周围刮在我皮肤上刺痛的时空乱流,都无法掩盖这样充满生命力的脉搏。
  我让自己的手穿过这层脉搏,向内深入,直到隐隐感觉到天灾接近掌心时候的灼热感。
  就是这个微妙的位置了。
  接着,文字从我的手环中逐渐蔓延而出,首尾相扣,如锁链一般,沿着我的手背覆盖到指尖,但也仅限在指尖。
  这是个微妙的位置,介于世界内外之间,我没有让文字脱离我的身体,只是默默地数着。
  一、二、三
  时空乱流冲淡了我对时间的感知,也扰乱了我和世界内的时间同步,将未来和过去的时间搅和在了一起,没有起始点的时间,自然也没有任何依凭。
  所以,我无法提前和白花花约好时间;所以,我只能等待。
  我出奇地有耐心。
  毕竟被无尽的穿越和机械化的重复工作折磨过,这样简单的等待,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难熬。
  量变带来质变,我进化了。
  等待着、等待着好吧,可能也没有等多久。
  突然,一股清晰地刺痛穿过我的掌心不同于飓风撩过时流于表面的刺痛,也不同于灼热炙烤掌心时深入血肉的灼痛,就是字面意义上,有东西穿过了我的掌心。
  飞溅的血液直直地扑到了我脸上,这个夸张的出血量,几乎给我洗了个脸。
  别误会,我的手掌里可没有这么粗的血管来储存如此大量的血液,脸上飞溅的血大部分都不是我的,而是从白色的龙头中喷溅而出的。
  毫无疑问,这个龙头就是白花花的匣兵器虽然狠狠地缩小了好几圈,现在只有三四个直接粗细,仿佛一条能够盘在手腕上的手腕龙,但这个东西穿在我的掌心上,仍然非常瘆人。纯白的龙身上沐浴着鲜红的液体,光滑的龙鳞却留不住这样粘稠的液体,不少血液沿着龙鳞的间隙滴在我的手背和手腕上,甚至钻入了手环有些损坏的缝中。
  这个血液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触发点、一个集合号,那些密集覆盖在我手背上的文字逆着血液的流向蔓延,在白龙的胡须周围,圈出了一个无形的轮廓。
  文字中弯钩的部分紧紧地勾住看不到的空气,狭长的字体被撑得圆润起来。这些文字就像是一个气球,困住的仿佛只是空气。
  但,我很清楚,能够触发文字挪动的,只能是体内残存着文字痕迹的能量体在这个世界里,被文字限制过的,就只有卷王一个。
  我收紧手,五指指腹抠入龙鳞之中用力、再用力,直至将龙身折断。
  匣兵器的后半段没有了我的拉扯,瞬间跌落回世界内部;而我的手再抽回,匣兵器的前半段也便彻底暴露在了时空乱流之中,被瞬间卷得粉碎,就连飞溅出的血液也随之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此,我的掌心里除了文字气球之后,再没有了其他无谓的东西。
  但奇怪的是,那些蔓延在手环缝隙里的红色却像是嵌入了某种保护区似的,留在了里面这些红色汇聚成纹,甚至有些好看。
  我想,这是因为手环存在着某种保护特质。
  我收紧文字的气球,但却刻意顿了几秒,甚至故意放松了文字的囚困,让时空乱流隐隐影响到了气球的内部。
  就是这几秒的时间,在我没有继续收紧气球的情况下,它毫无征兆地瘪了下去。
  无形的能量沿着那些血液指明的路线,渗入了缝隙之中。
  我控制不住咧嘴一笑。
  在没有身体庇护,内部结构还被白龙冲断,周围还全是毒圈的情况下,突然刷新出来一个安全点,稍微正常一点的,都应该知道朝哪个方向跑图。
  我手掌抽动,贯穿的伤口没有愈合。在这个伤口中,我能够透过已经消失的白龙看到匣兵器主人的行动不愧是白花花,真是不负所托。
  虽说我的手掌当时就在紧贴着世界内壁的边缘位置,可是这到底只有一个手掌大小的目标,白花花能够缩小匣兵器,并且精准找到攻击方向他当队友的时候,还真是挺让人安心的。
  当然,白花花绝不仅仅是让白龙攻击我,而是将卷王钉在了我的掌心之中这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情。
  7^3之中,只有他,既没有因为被刷新而和卷王关系断裂,也没有真正意义上脱离过旧世界意识的构成,有的只是会让世界意识根据他的行为打补丁的应激本能。
  世界意识习惯了注视白花花,习惯了看他又会整出什么花活,然后再根据这些花活打补丁。这种被注视的联系,让白花花能够轻易感受到世界意识的大体状态;再根据卷王半独立肉|体的位置复合判断,他才能在一个恰当的时机,让攻击对准卷王发动的天灾所攻击的位置也即我手掌准备接应的位置。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在世界之内,世界意识的影响力几乎是绝对的,即使白花花的攻击可以对卷王起效,但终究无法将其与世界意识彻底割裂除非同归于尽,谁也无法隔着世界意识,杀死或是控制卷王。
  必须要让卷王的本体,尤其是和世界意识相连的那一部分脱离世界的庇护。
  每个世界的世界意识都是相对独立,无法在世界之外存在。至于那些因为平行世界膨胀而形成的、跨越了平行世界的部分,事实上就是现在的卷王。
  换而言之,世界意识本身不能突破世界壁垒,所以一旦离开世界壁垒,卷王自然就会和世界意识分割。
  要的就是祂分割的这个瞬间。
  当然,我无法确定这部分的卷王是否完整,也不知道白花花究竟能把卷王逼到什么程度。
  我用力一握拳,将手环的功能收紧,确保了即使返回世界之内,卷王不会逃出去。
  顺便,我敲了敲手环屏幕,大哥,听得到吗,感觉怎么样,里面应该很安静吧。
  尤其是和卷王过去要兼顾的八兆亿个世界的嘈杂相比,我的手环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世外桃源。
  手环内的卷王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当然,不是祂不想给,而是我不敢让祂上浮到手环禁锢的表面,万一祂还有余力跑出来了怎么办?像卷王这样可以自我检测、自查漏洞并进行弥补的类型,任何招数都只有一次对祂使用的机会。
  别太躁动,听我说说好消息,我自顾自地想象着卷王该有的反应,对着无法回应的对象单方面安抚,你想想看自己的两个目的,首先,想离开这个世界去看看世界之外的模样不是吗?跟着我不是比吃掉我更容易?结果都是一样的啦。放心,你不仅会看到世界之外的样子,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看更多新的世界。
  论系统的自我修养,以后穿越的活就交给祂来干了。
  变系统文,我也是退休了。
  虽然手环内依然不可能有什么反应,但我还是依稀感觉到了卷王的安分大概不全是我的想象。
  无法从我身上夺走特殊的穿越体质,但我跟着我穿越也是另外一个选项嘛,祂没道理会拒绝的。
  然后就是你的后顾之忧,完全不用担心,一会儿我会去把7^3石板带走
  带走,作为动力源。有它在,还学什么觉悟点燃火焰。获取了就把它和德累斯顿石板合并起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