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补习吧。下次考试可不能再交白卷了。”
林洁妮拉着尤丽丝去图书馆。
尤丽丝挣扎再三，终于还是屈服了，红着脸说:
“那我们去一楼。不要爬楼梯了。”
第113章 不想和班长谈恋爱
◎是骗人的。◎
去图书馆二楼的过程中,尤丽丝目睹林洁妮死过一次，是从楼梯滚下来的。
这次她就怀着不可言说的少女心事，只肯和林洁妮去没有楼梯的一楼了。
这个时间点一楼没有学生。
她们两个霸占了空调旁边的位置,拿出书本，像模像样地温习知识。
林洁妮用笔在课本上画出重点，又找出对应的例题，让尤丽丝做。
尤丽丝抓耳挠腮，想不出解题思路，对照着知识点和题目详情看了一会儿，就撂下了笔，开始和林洁妮说小话了。
起初只是普通的话题，关于待会儿吃什么,她们聊了聊食堂的菜品和自己的偏好。
紧接着不知怎么就发展成了交心环节。
“我性格不好，观念也和正常人不一样。从小到大大家都孤立我……”
尤丽丝低着头，两根食指对着点来点去，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很扭捏地交叉手指缠在一起。
“对我说这个干什么？”
林洁妮托着腮，很悠闲地听她絮絮叨叨。
“只有你一见面就很亲近我……”
不擅长人际交往的尤丽丝,在该表达真实情感时，吞吞吐吐了半天就是说不到正题。
林洁妮耐心地等了一阵,终于听笑了:“小尤。”
尤丽丝瞬间体温升高，伴随着心跳加快,两颊也蒸腾出热气:“别那么叫我，怪怪的。”
“小尤不好吗？听起来很亲切，就好像情侣间的爱称一样。”
“不好……我们又不是情侣。”
“小尤脸蛋通红的样子好可爱。你果然喜欢我吧。”
“哪、哪有……”
“死不承认的样子更可爱了。说了一大堆,不就是绕着弯子想向我表白吗？要不是想听你的表白,我可不会放任你做题做一半就偷懒哦。”
“说了没有了,你别脑补……”
尤丽丝有点讨厌班长的自恋了，那种口气仿佛是在一个劲地撺掇人，将羞涩的她逼到绝路。
林洁妮看出她在怄气，好笑道:
“被戳穿了小心思就生闷气吗？那你说说，你不是想告白，羞红着脸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空调的冷气压不住燥热的气氛。
尤丽丝拿手当扇子扇了扇风，又微微张开嘴巴，像小狗一样吐着舌头喘气。
她不是合格的学生。
恰好，林洁妮也不是严厉的老师。
下一秒，等不及的林洁妮已经吻上她的唇瓣:
“坏孩子，差点就和伊芳嘴碰嘴了，是不是？你只想和我接吻，也只能和我接吻。这双嘴唇是我的东西……”
本想解释“我一直看你，是不想你死，想把真实情况告诉你”的尤丽丝，猝不及防被堵住了嘴，就说不出分辩的话了。
脑袋轻飘飘的快要融化了，她很享受和林洁妮随时随地的kiss，有种自然而然的亲密，却不好意思直言。
她勾住林洁妮的脖子，主动吻得更深，呼哧呼哧吐出温暖的呼吸。
被环住脖颈，林洁妮也掂了掂蹭坐到自己膝盖上的女孩，把体态玲珑的她托得更高些。
像在宣示主权的吻持续了很久，林洁妮封住怀中女孩的唇，占有她；
而被紧紧抱住的尤丽丝也充满占有欲地抓住林洁妮的肩膀，用力到苍白的手背泛起青色。
“……所以，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你每次都说要保护我，但你每次也都死掉了。我给你交了好多保护费的。”
期期艾艾地，尤丽丝终于找到机会，把轮回的事情告诉了没有那段记忆的恋人。
她是下定了决心才坦白的，尽量毫不遗漏地把每个细节都说清，让新开局的林洁妮知晓她们的处境有多危险。
林洁妮听了，眉毛一挑，嘴角扬起玩味的弧度:
“很新颖的告白方式。看不出你有这方面的天赋。”
“我不是在编故事告白……”
没有受到信任，尤丽丝既感到意外又感到委屈，悄悄地往后挪了挪，不想把傻瓜的大腿当椅子用了。
她不作声地坐回原本的位置，林洁妮也陪她移动，跟她挤同一张椅子:
“真不是在告白？可你绘声绘色地描述我们是怎么又亲又抱的，还在小树林那个。你真不是在你的小脑袋瓜里意淫我好久了？”
“我就是没有。”
“你肯定有。是不是连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婚礼仪式上说什么、到哪里去度蜜月都想好了？”
“明明是你都想好了！”
被扣了一顶大帽子，尤丽丝来气了，忘记图书馆是不能大声说话的。
好在工作人员只有门口的保安。
保安坐得太远，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捂住嘴巴，心头一时甜蜜一时酸涩，很后悔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个没默契的人谈恋爱。
不对，这个周目的她们还没有开始谈呢，只是刚亲过嘴的陌生人。
她想一走了之，不理班长了，可又舍不得那些沉没成本。
“我都让你弄过了，你不认账。”
尤丽丝眼泪汪汪，早知道就不在交往时期更进一步了，吃大亏了不说，对方还全忘光了。
林洁妮的手臂牢牢地搭在她腰间，眼神和语气都变得意味深长:
“弄过了？我没印象。不如你让我再弄一次，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
“不行不行，这不公平。这么多次，一次也没轮到我欺负你。”
“你不复现一下场景，我怎么判断是我失忆了还是你在撒谎？”
她们好一番拉扯。
尤丽丝步步后退，林洁妮步步紧逼。
终于，傻乎乎的转校生，被工于心计的班长套进去了，不甘不愿地答应再次献身。
她们去了小树林。
林洁妮说:“这里很阴森。我以为你不敢来的。”
“我是不敢。”
事实上，尤丽丝也不清楚，自己是何时把这里当成后花园的。
*
宿舍，林洁妮抱着昏昏入睡的恋人。尤丽丝在梦里低念她的名字，让她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小骗子，说不喜欢我，这不是很喜欢吗？”
以愉快的口吻，林洁妮自言自语。
“唔，想要……”
尤丽丝在她怀里动了动，感受到她的存在，就迫不及待地两手圈住她，把她抱得死紧。
“我本来就是你的。不用使出吃奶的劲儿确认所有权了。”
林洁妮哄她，把熟睡的她哄得心花怒放。
“嗯，是我的……”
“呵呵。真可爱。这么想拥有我吗？那我们不在这所学校待了，好不好？学校会吃人的。”
“唔……？”
头发被轻柔地抚摸，尤丽丝没有醒，可第二天她也不是没有冒出同样的想法。
退学，到正常的学校去。
不用再提心吊胆。
除了市一高，也还有别的学校适合念书。
她拉着林洁妮去校长办公室办理手续，经过操场，目标的地点就在前方不远处。
途中，一辆横冲直撞的电动车向她们飞驰。
车的主人握住把手，一面拼命用脚划拉地面充当刹车，一面用最大的音量刺耳尖叫:“啊啊啊啊啊快让开！”
骑车的人是艾娜。
从未听过她如此惊慌的声音。
尤丽丝愣了一下，就被林洁妮扑倒在路旁的树下。
失控的电动车从林洁妮身上碾压过去。原本应该被撞到的尤丽丝成功幸存。
可能是要出校采购，班主任艾娜图省事，刚推车走出车库就骑上去，想在寥寥无人的操场上驱车前行。
没想到，此行此举却直接导致了学生的死亡。
不过她无需愧疚。
因为新的轮回开始了。
诅咒仍在继续。
眼一闭一睁，尤丽丝又回到了入学那天。
这一次她到处找她的妈妈，没有找到，就冲进校长室，借用那里的座机给妈妈打电话。
“妈咪，我想换所学校……”
“滴，您所拨打的是空号。”
电话没有打通。
她不死心地再试一次，依然提示她是空号，就好像她的妈妈从来没有存在过，妈妈的电话号码也是她凭空臆想出来的。
“是不是我记错数字了？”
愁云笼罩了尤丽丝，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想到妈妈对她的鼓励，要她考好大学，她忽然泄了劲，再也说不出任性的要求了。
她把听筒放回座机，无精打采地走出校长办公的地方。
校长艾魅正好开会结束，迎面撞见了她，笑道:
“新来的转校生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