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你。”谢浔笑骂着把人推开,含着烟,一股子痞气。
他不走心的问,“明后天我要去个地方,要去吗?”
谢无濯不敢看谢浔的眼睛,磨磨蹭蹭地说:“……不要。”
谢浔意外地挑了挑眉梢,深吸了口烟。
一直黏着他的水母竟然不想和他一起了。
第64章 t^t
这才对嘛。
谢浔嘴角噙着满意的微笑, 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扣着谢无濯的下巴,他眉眼弯弯,渡了口烟, 朦胧般亲昵的纠缠。
暧昧的情欲被谢无濯咽下,只剩随时消散的担忧。
谢无濯攥紧谢浔的手, 剧烈地咳嗽起来, 眼角泛起水光。
“不好吃吧。”谢浔亲亲谢无濯的唇角, 又笑了。
怪脑子不正常, 呛得咳嗽却说,“……可以再来的哥哥。”
只是一口烟。
人怪对视片刻, 谢浔错开眼, 来什么来, “走了。”他转身,自然而然地牵谢无濯的手。
后者像吃烟的木头小人,随时都有可能磕绊摔在地上。
谢无濯心慌慌, 他拒绝的太干脆, 没有给人缓冲的余地,“哥哥,你生气了?”
“没有, 只是有点惊讶。”谢浔尽可能随意的说, 谢无濯不可能永远和他一起。
谢无濯飞快地看眼谢浔的耳尖,喉结滚了滚。他有事情要做,很着急, 不能说。
说了哥哥会怎么样, 他也不知道。
——
谢浔没去找陆沧,他不会上赶着碰陆沧的霉头,虽然对方不会把他怎么样。
谢浔把怪丢到机甲维修部, 部门不只有程笳一个人,她属于外聘的。
程笳正扎着马尾,白猫叼着皮筋跳到工作台上。
“呀,宝宝真棒。”程笳揉揉猫头,猫咪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声。
谢浔目光扫过周围的待修机甲,他的上回被炸了,a类机甲没有绑定,有其他的,可怜程家专门设计的机械花,“别和他讲那么多。”
程笳扎好头发,碎发挡在在脸侧,狡黠一笑,“我吗?明明是你的小男友不单纯。”
“还好,”谢浔漫不经心蹲下身,逗着脚边的白猫。昨天猫咪水母差点大战,“挺可爱的。”
程笳愣神,几秒后嗤笑,“谢浔当你觉得他可爱时,你已经完了。”
谢浔内心辩驳,喜欢一只哭不闹,不会掉毛的水母很正常,表面呵了声,没表示清楚。
程笳手肘搡了搡谢浔,意有所指:“你们两个和好了?”
谢浔看向瞄他的谢无濯,谢无濯着急的往旁边躲,砰地撞上机甲腿,手赶忙捂着额头,面腿思过。
从昨晚就这样了,谢无濯拒绝了,他却委屈地看谢浔,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罪。
受气的模样,让谢浔有点想亲他。想法诞生,谢浔吓了一跳。
程笳目光在两人交错,女人的直觉,“又闹别扭了?”
谢浔忙着逗猫没说话,程笳为小情侣叹气。
站在机甲腿后的谢无濯,眯着眼盯着那只霸占哥哥注意力的猫。
讨厌猫咪。
——
谢浔从办公室转了个弯退出来,被一声谢浔叫的站在门边。听出来陆司令心情很差。
“谢浔。”陆沧的声音平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谢浔好整以暇,职业假笑,“上将。”
陆沧总是一副笑面虎的神情,锐利的目光似是要将谢浔剖开审视。白灼的车被截了,他刚知道,但这是次要的。
“明天,”实质的目光压在谢浔身上,“别乱跑了。”
谢浔哦了声,脚下踩着移动滑轮,语气带着明显的试探,“上将想让我昨天乱跑啊。”
陆沧笑而不语。
“上将这么好,我竟然一直没,发,现?”
直白的顶撞和冒犯促使眼前的状况白热化化,两人默不作声,各自斟酌。
来之前,陆沧接到文件,明天有贵客访问军部。
“现在呢?”陆沧并没有失态,一贯的语气和微笑。
谢浔拒绝回答,皮笑肉不笑道,“司令,麻烦下回换个椅子坐。”
有没有下回都不一定。
谢浔拿湿巾擦椅子,目光一顿,桌面上白灼两个字被重重打了个叉,旁边落着歪歪扭扭的小字——哥哥t^t
指尖掠过谢浔两个字,谢浔的眼神晦暗不明。
下午,谢浔打着不放心的名义又去了趟维修部。谢无濯跟在几个人身后点点头摇摇头。
看来适应的不错。
谢无濯似乎察觉到转头看来,谢浔轻松躲过。
“无濯,能源棒需要……”
意识里各种声音尖叫,哥哥来了!哥哥刚刚在看我了!哥哥就很在乎我……
可哥哥为什么要躲呢?
谢无濯怔愣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在一起,眼眸黑压压的死寂。
他愿意陪哥哥,可哥哥去什么不能为我留下来呢?
疑问嵌在心脏里,谢无濯等不到答案,他的世界只有哥哥,哥哥的世界不止有他,有别的人和事。
不安的恐惧延伸到成熟,谢无濯的情绪在失控的边缘,摇摆不停。
谢浔接怪下班,毕竟第一天跟着别人正经学习,明天谢浔就不来了。
谢无濯形单影只地站在路边,看见谢浔眼眸亮了亮,“哥哥,我在这。”
谢浔捏捏谢无濯的手,安抚他,对方身上明显一股酒气,偏偏谢无濯不会喝,“你偷喝酒了?”
谢无濯呆呆傻傻地笑,“哥哥,我不会喝那些。”
“……”
“你当我傻吗?”衣服上都是桃子酒味,谢浔问程笳。
程笳发了个迷惑的表情包。
“哥哥是聪明的。”
“闭嘴。”好在谢无濯喝酒后乖巧听话。
军官宿舍电梯最近配备智能机器人,辅助按楼层键。
红色数字不断增大,交握的手出汗黏腻,谢浔挣了挣,“出汗了,松开。”
没有反应。
“无濯?”谢浔歪歪头。
谢无濯回神,醉意明显,“哥哥,我没听到。”
“下次别喝酒。”谢浔汗湿的手无声地长了长,好黏。
他偷偷摸摸在谢无濯袖子上擦,眼前突然晃影,刚才的话轻飘飘的。
电梯门开。
“你搞什么,不是……我操……”谢浔的手腕被拽的生疼,强烈的力道带来的惯性让他感觉都要飞起来。
门砰的关上,谢浔被硬|抵在房门上眼睫不受控地轻颤,触手涌出护着脊背减轻震感。
沾染酒气的怪物埋在谢浔肩颈里,谢浔仓皇别过脸,腿隐隐作痛。
粗重的喘息在狭窄的空间里交织,混杂着触手缠绕手腕刻意发出的细微黏腻声。
拟态的吸盘游弋,谢浔无处可躲,脸上的红晕烧的厉害,比起谢无濯他更像喝酒的那个,“别乱来……”
“让我亲一下哥哥,哥哥,亲一下。”谢无濯又晕又疯,追着谢浔的脖颈和脸颊,含糊不清地说着。
他甚至没等谢浔给出回应,直接吻了上去,强硬蛮横。
不是普通的吻,而是压抑已久的情绪趁着醉意的啃咬,血和酒味在口腔蔓延,掠夺谢浔舌尖的所有感知。
谢浔被突如其来的攻势弄得措手不及,闷哼着摇头。比他炸12局后的吻还要令人窒息。
谢浔尽力贴靠在门上,要滑下去被黏糊糊的触手托着,部分触手滑进,拟态出人类的手,难以启齿的完全托住。
凉,很凉。
触手们停滞不前。
呼吸一时错乱,氧气缺失,沾湿的睫毛像碎了的蝶翼一般徒劳无功地扑扇。
直到眼泪涌出,谢无濯才肯放过他。谢浔的呼吸被怪物偷走,喘不过来气。
谢无濯居高临下地俯看小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浔打掉为他擦眼泪的触手们,狼狈不堪地擦着脸上的泪水:“我就是个是煞笔。”他关心个什么劲。
谢无濯蹲下身,眼神越发阴鸷冰冷,滴出墨来,声音温温柔柔,和谢浔记忆中的一样又有所不同,“哥哥很好亲,我很喜欢。”
他牵着谢浔的手晃,渐渐把整个攥着,“我不想让哥哥走的,可哥哥为什么不能为我留下呢?”
“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呢?”温声的质问。
谢无濯带来的强烈的割裂感在此刻尤甚,指甲在手心留下快要滴血的红痕,谢浔的心尖被狠狠掐揉,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来。
水母从来不会这么说,祂怎么都要跟着自己,哭也好,缠着也罢,反正不会是这样。
谢浔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的,谢无濯的眼神在摄取他脆弱的灵魂,妄图触碰到最深处,像是被看穿,谢浔急忙用另一只手挡着半张脸,“别用这种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