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
指尖没有味道,却是实感,热的,哥哥的。
谢无濯含着谢浔的指尖,轻咬着,力道控制的很熟练,眼泪紧跟着扑簌簌掉落,带着哭腔,“哥哥就会欺负我。”
眼泪啪啪砸落,心尖最柔软的那块被谢无濯狠狠的掐了下,有些事谢浔也很难办。
酸酸涩涩连带着声音,谢浔也想哭了,“不哭,不哭,过来,我抱抱你好不好?”
谢浔抽不出被咬的手,由着比他要高的谢无濯趴在身上掉眼泪。
对方汲取着腺体的气味,哭红的眼眸沉寂泛冷,埋在谢浔颈肩哽咽着,“哥哥不能再这么对我。”
情绪起伏太大,谢浔一时没想明白是那件事,反正好多。
谢浔不敢看他,人怪之前闹的很尴尬,谢无濯那时的眼神谢浔忘不掉,一连几天出现在他梦境里折腾。
回忆自己哭又很丢人。
谢无濯显然没有考虑过,他抽噎着蹭谢浔的肩窝,亲着谢浔的侧脸,树袋熊一样抱着人,委屈的阴霾消失大半,“哥哥,有没有想我?”
身体热起来了,谢浔融的都要化了,怕出事,“有一点。”
谢无濯纠结一点是多少,没问出口。
他表达自己的想念,“我特别特别想哥哥,超级想。”
“比哥哥还要想。”
“我知道!”谢浔注意力偏移,着心移动身体,念想被扫的七七八八,手心被烫的不知往哪里放,“你d到我了!”
“可是我想哥哥。”谢无濯焉了吧唧,他的身体都是由液体拟态而成,想法统一。
触手移着被子把两个人藏进去。
光影拂过脸颊,视线一片黑暗,谢浔拽被子的手被触手缠绕。
谢浔要碎掉了,跑过来先做?“搞什么啊,我不要。别用触手碰我!”
那么多触手……
“哥哥,有人在看我们,我不想你被看见。”谢无濯回前半句。
“而且明明不是我想要的。”谢无濯委屈辩驳,是每部分都想要。
“闭嘴……啊,敢留下痕迹,你就……死定了!”谢浔的声音越来越弱,毫无气势。
剩下话的被触手完全吞没,只剩细碎地呜咽。
谢无濯怎么来的,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答案在沉浮中,触手太恐怖了,谢浔没记得多少。
只记得谢无濯最后一句,变成蛇,钻进来。
谢浔忘记自己回应了什么。
谢浔的体能很好,耐不住谢无濯撒娇,这次还好,没到发呆忘我的程度。
谢浔拒绝触手帮忙洗澡的请求,小腿露在外面刚落地,房门被敲响。
谢浔一个激灵收回腿,难道是他声音太大了……
谢无濯忽略敲门声,气闷趴在床侧,他看着腰tun线条,触手明明可以把哥哥清洗干净,深处洗不到的地方也可以。
很好用,哥哥却不用,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好用。
仆人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传来,“殿下,明天需要的礼服。”
液体缓流,谢浔不安地看了眼谢无濯。
明早换床单谢浔死的心都有了。
触手从边缘挤入接着,“别担心哥哥,不会脏的。”谢无濯的呼吸落在不该落的地方。
谢浔提上一口气,脑袋发懵,顾不得这些,他握住谢无濯的手腕,“快变成水母,别被发现了。”
“快点。”谢浔催促。
得不到回应的仆人再次敲门,“殿下,我进来了。”
谢无濯:“o.o”
装什么装,谢浔想揍他。
门作声响起,谢浔不着痕迹地扯被子盖……漆黑的小水母。
巴掌大的水母努力伸着祂那弱小细长的触手接。谢浔对着男仆人皮笑肉不笑,礼貌回应,称自己刚醒。
实际上手捏着水母的脑袋往里面塞,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不许乱动,再动扔了你!”
水母猫咪似的发出嗯嗯声,舒服地蹭着,心驰神往地看来看去。
好漂亮呀。
祂张大嘴巴,一口咬上tun尖,小舌头特意舔了下。tun肉敏感瑟缩。
谢浔:“……?”
谢浔:“!!”
男仆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明显抖了下的谢浔,反而被谢浔看的不自在。
白竹语气带着明显的愠怒,面上还在笑,“还有事吗?”
仆人两股战战,“没有,殿下。”
仆人离开,软叽叽好色的水母被谢浔气愤地扔远。
水母转头抱着犄角旮旯里的终端殷勤谄媚地跑到浴室门口,“哥哥,终端,终端,我找到啦……”
水母的终端当给692了。
浴室里的谢浔状况并不好。不疼但有牙印,谢浔想晕倒在浴室里,小东西在门口一直叫他。
拉长声调喊,谢浔两个字要分开。
半个小时后,谢浔和门边的水母大眼瞪小眼,水母举起终端,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哥哥!”
谢浔的怒火被懵懂的水母吸走,又在装乖,偏偏他还很受用。
谢浔深吸一口气,自己才是纵容的源泉。
谢浔用终端戳戳水母的脸,黑脸颊深陷,谢浔觉得有些好笑,“真的很好色啊,怎么能这么色呢。”
触手缠绕在谢浔无名指上,拟态吸盘吸出一圈粉色圈痕,“哥哥,色?我。”
谢浔看着祂,眼里写着就是你。
水母低头揪着其他的小触手,匮乏的措辞借口,“软软的,果冻。”
谢浔噎了下,“……别胡说八道。”
谢浔把水母从地上拎到怀里,路过繁杂的衣服,水母扒拉着谢浔的肩膀,着重留意,又小心翼翼地猫在谢浔怀里。
动作刻意明显。
谢浔余光瞟了眼,移开吸在喉结上的触手。
水母睡觉要贴着谢浔的心脏,一连几天没听到祂很害怕,只要祂不吸,谢浔都让祂。
更别说今天下雨了,水母不喜欢雨天,谢浔同样不喜欢。
房间隔音很好,雨声微弱,人怪说话声盖过淅沥的雨声。
“想知道什么?”人和怪躺在床上,谢浔主动问。
心脏像鼓点,水母在意识里模拟哥哥心跳的波动。闻言眼眸抬了抬,哥哥当别人的殿下,当692的小棋子,唯独不是祂的。
水母钻进浴袍里枕着,触手捂着谢浔的嘴巴,“我把事情解决了,想陪着哥哥。”
谢浔知道祂的习惯,没有自己就一副要死掉的样子,谢浔捏着露在外面让他玩的触手,“很怕?”
“有一点。”水母学着谢浔的话说。
那就是很怕。
“其实我也很怕。”谢浔说。
最开始不怕的,后来身边有个时时担忧安危的小东西,祂总闹着哭,于是谢浔偶尔惜命。
水母抿了抿唇,没有说出口。只用触手虚虚卷着谢浔的手腕,眨也不眨的透过一点缝隙看。
哥哥,怎么就不是我的呢?
“哥哥,不怕,我抱哥哥。”水母说着,浓雾平铺在谢浔身上,囊括进身体里紧密贴着。
谢浔察觉不到小动作,手轻轻的拍小水母。
谢浔不会去问祂这几天做了什么,人怪不能总黏在一起。
谢浔心疼水母那么小一个,花费几天跑过来,殊不知祂的水母正在谋划怎么把他彻底关起来。
“抱吧,别勒我。”
“哥哥,我会轻轻的。”
第66章 (ovo〃 )
雾一样的黑色孢子黏在青年的皮肤表层。谢无濯抱着谢浔的劲韧的腰, 埋到胸口上呼吸,哥哥身上有好闻的阳光味。
谢浔垂眸,视线落在被谢无濯有一下没一下捏着的手指上。
力道不轻不重, 谢浔又一次觉得谢无濯像个小孩。
格外幼稚。
腰侧传来冰凉滑腻的触感,谢浔提防揉腰的触手, 这边应付着谢无濯时不时凑上来, 带着试探和索求的啄吻。
每次唇瓣的短暂相贴, 都带着怪物的微凉气息和明晃晃的贪婪。
几天不见, 谢无濯无师自通的过分,像是要索要几天没得到的亲吻, 谢浔接连吃几口, 招架不住偏头躲开。
“哥哥, ”谢无濯含混的声音闷在谢浔颈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执拗,“不可以替别人送死。” 这句话像根尖锐的小刺, 轻轻扎了谢浔一下。
谢浔带着亲懵的状态看谢无濯, “……不会死。”
他仅出于安抚谢无濯的角度开口,谢浔没把握。
谢无濯怔了怔,努了努嘴, “哥哥好会骗自己。”
谢浔嘴硬不肯承认, “没有骗……”话转了个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