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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错位 > 第58章
  回去的路上,司机问去哪里。
  程恪竟一时没答上来,这么久都不知道钟无冬住在哪里,他低头问:“要回福利院吗?”
  钟无冬倚靠在他的臂膀上,半睁着眼睛,说:“很晚了,不打搅他们。”
  “那回研究所吧。”应该会有职工宿舍。
  钟无冬睁开眼睛,拉下围巾,把下巴顶在他的肩头,气鼓鼓地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程恪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嘛,我想你出差这么久应该先回自己家看看。找亲人报个平安,或者给朋友打个招呼。”见钟无冬眉毛慢慢拧起,只好宠溺地说:“好了好了,你想去哪都可以。”
  钟无冬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现在你家就是我家。”
  钟无冬之前的房间在齐家别墅负二楼靠近停车场的小角落。
  他窝住在那里就像摆在仓库里的一件物品,齐沐阳需要了,就拿出来用一下。后来齐沐阳对他的需求降低,趁着上大学住宿的机会,他从地下室里搬了出来。工作之后,除了偶尔回福利院小住,基本都在研究所的宿舍一个人住。
  回齐家时,看着电梯指示灯的升降,他也会鬼使神差的按下-2。
  逼仄的小房间里一床、一凳、一柜、一灯彼此相伴、积灰。
  他不会擦去灰尘,就直接坐下去,假装在桌子上写会儿字,也会躺在潮湿的床垫上眯睡十来分钟。
  那时候他会想工作和生活上的事,也会想福利院的孩子们和林奶奶。总之,就是没有想过要和齐家决裂,会与齐沐阳分手。
  在小房间生活,夏季还好度过,可一到冬季地下室就会西北灌风,冷的苦他能吃,但他就是害怕如鬼魅一般的阴风。
  地下室一到晚上,角落里就黑得透彻人心,伸手不见五指会让任何声音清晰异常。经常在半夜,一阵邪风不知道怎么钻到的耳朵边,就贴着脸的嘶吼,声音恐怖到钟无冬心跳都暂停了。
  尽管那只是飘动的风,一旦被黑暗放大,就会像来自地狱的魔鬼靠着他、缠着他。
  后来他每每想到这里,钟无冬的心就难受地往下坠,自己都受不了,那可怜的钟无春是怎么撑下去的……
  cbd平层奢华公寓,房间被家政打扫的整洁干净。室内东西不多且新,常用的家电摆放有数有序,软装饰是市面上常见的物品。
  程恪一边把那些有的没的往垃圾桶里丢,一边把钟无冬随身物品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房间里残留着程恪的信息素,钟无冬一头扎进程恪的床,脸朝下,抱着枕头嗅闻着。
  等程恪收拾完行李,温了一杯牛奶端进卧室时,钟无冬刚搭上睡眠的神经,听到动静,脸换了一边睡着,眼睛都没睁开。
  “我现在可厉害了。”他喃喃自语。
  程恪帮他脱鞋子,配合他道:“哇,这么厉害呢。”
  “我能精准的捕捉到你的信息素,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能闻到。”钟无冬慵懒地说。
  说着还在枕头上蹭了下脸,一簇发丝滑落,遮住了他半睁开的眼睛。
  他扬了下巴朝程恪嗯了两声,见状程恪熟练的帮他把头发拨开,在他的唇上留下一个吻,接着继续帮他把沾染旅途风尘的外套脱下来。
  被程恪全程手动脱装完毕的钟无冬,索性钻进被窝里,也没有说要去冲澡也不穿睡衣,光洁温热的肌肤裹着起初还有些微凉的被子,舒服的闭紧了眼。
  程恪掀开一角,按摩他发烫的脚腕,“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就睡吧。”
  钟无冬还挺有歪理,嘴里迷迷糊糊地嘟囔:“别嫌我没洗澡啊,我这是为你的床留下我专属味道。”
  程恪笑着摸了起来,在他柔嫩的大腿边留下红痕,不怀好意地说:“味道可不是这么留的。”
  他人也进了被窝,“你想留哪个味道?是这个吗?”手绕过他的腰又探向后面,“还是这个?”
  钟无冬咬着唇,困意没跑远,滋味太复杂扰乱得他不知道是该醒过来还是晕着享受。
  “是吧。”他应和道,释放了些信息素求饶,“是的,你轻点。”
  程恪碰撞他柔软的肉,在他的后颈咬下一口,手在下面抚摸不松劲。
  “留味道,你得这样做。”他缠上钟无冬的舌尖,“学会了吗?”
  钟无冬跟着他飘曳摇晃,用细碎又柔软的声音,他承诺:“知道了,以后我会这样。”
  钟无春瞪着两只大眼睛,盯得程恪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拿过水壶打算为他添点水打破尴尬,却被刚到饭桌上的鹿琏一手抢了过去。
  “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鹿琏边用眼瞪程恪,边给无春杯子里加茶水,“放学怎么不等我去接你呢,看你一头的汗,快喝水。”
  无春哪还有心思去喝鹿琏送到嘴边的水。
  他收到钟无冬的电话就急忙出了校园,离老远就看到哥哥旁边站着一个身材健硕、外型出众的帅哥。等帅哥掀帽露出雕塑般英俊的脸时,才得知和哥哥谈恋爱的竟然是前段时间火遍全网的总裁程恪。
  钟无冬也没有瞒他,捡着能说的把程恪介绍给了他。
  光程恪十八岁搞暗恋那段,就听得无春回味无穷。等鹿琏赶到现场时,只看到他的老婆一边感叹一边还目不转睛的瞧着程恪,这气一下子上来了。
  “这饭菜怎么还不上,算了,不吃了。”拉着无春的胳膊要走。
  钟无冬在对面拽无春,“我和无春多长时间没见了,要走你走。”
  鹿琏无语,颤抖着手指,指了指一脸痴汉样老婆无春又指向冷冰冰的好友钟无冬,“好啊,你们都不要我了是吧。”最后在程恪略显得意的目光下忍辱负重的喝光一杯子的茶水。
  “我要你啊。”程恪用茶杯碰他的,“疗养院封顶后我帮你再走走银行,怎么样。”
  疗养院因为有了程恪出面,审批、贷款、建设等基本上没有遇上太大的问题。
  鹿琏也不摆谱,有便宜放在眼前不占白不占,“这可是你说的啊。”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程恪笑而不语,看鹿琏给钟无春滔滔不绝地讲他和钟无冬高中上学的趣事。
  晚上,钟无冬独自折腾了一会儿,掏出手机又放回去。程恪的视线从笔电转移到他的身上,暂停了视频会议,在背后抱住了他。
  “鹿琏那个大嘴巴,给我们两个编了好多谎话骗无春玩,什么我丢掉不要的破树叶你都当宝,太荒唐了,我好想打电话骂他。”
  程恪用脸颊去碰他,“他说的没错啊。”
  “啊?”
  程恪去翻书柜抽屉,“那年去s国前,我把那片树叶抽了真空,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哦,在这!”
  钟无冬起身小跑过去,一个被压缩整齐的焦叶封存在红木相框中。
  “这个就是我丢的那片树叶?”钟无冬仔细回想,“天啊,我不记得。”
  “这种小事,不记得很正常。”程恪单手扶着书架,笑脸盈盈摸着钟无冬的头,“那时候我躲在角落里,只敢偷偷的看你,就像这样。”他学着下午无春瞪着两眼珠直勾勾的样子,逗得钟无冬笑了起来。
  钟无冬把焦叶相框摆到床前,柔和的床头灯撒了下来,钟无冬翻遍记忆都找不到任何和程恪单独见面的场景,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程恪俯身过来,亲吻他的耳垂。
  “我们在高中的交集少的可怜。”钟无冬蔫蔫地说。
  程恪笑道:“那倒也不是。”他指着自己的后颈给钟无冬瞧,“瞧你做的好事。”
  钟无冬眼一下子就亮了,在一起后,当年的误会还真没有一次合适的机会讲清楚呢。
  他跳下床去,跑到门口靠着门框,装作连吃三颗催.情药,假装发.情急需纾解的样子。
  “快——快来。”钟无冬拉长个调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急喘着气的朝程恪摸去。
  程恪掀开被子,坐上床,学着他玩闹的腔调,“快来——快来做什么?你想标记我吗——”
  “对!”钟无冬跳上床,张牙舞爪的扑向程恪。
  程恪任他在怀里闹,“还要我摆好姿势吗?”
  乱糟糟的头发从他的胸膛上抬起,钟无冬俊秀的脸因为不停地笑而红光满面,“你还记得当时吗?”
  程恪随手关了灯,“那是我的第一次,怎么不记得。”
  他解开上衣的纽扣,白色衣服一点点褪去,随之夜色在他饱满有力的肌肉上留下一寸寸暧昧的气息。他背过身去,拉扭之间,腰腹上的曲线随动作掀起两股信息素的涟漪。
  他扭过头,笑着去摸钟无冬的小肚子,“那次你可没那么快释放信息素。”
  钟无冬被说的脸瞬间红烫了起来,赶紧贴到他的后背上去降温,说:“当时我是这样么?”
  “贴着你的后背,抱着你,还做什么了?”
  程恪摸索到他的右手,拉过来放在眼前看,又放在手心里吻了之后摆到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