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
手掌被程恪的长睫毛扫的很痒,钟无冬没忍住轻按了下去,顺着高挺的鼻梁掠过深邃的眼眶,来到他的右眉骨上。
忽然程恪的右手覆盖住了他的手,半饷,他轻轻问:“我是谁呀?”
钟无冬用指腹揉着圈儿点着他右眉骨上的痣,释放信息素的同时,吻上他的后颈。“我爱你,程恪。”
第50章 秋天要冷了
钟无冬醒来的时候,程恪正曲肘有些费力的扣袖纽。
他肩膀关节顶着手机,一侧耳朵还压着防止它掉落。注意到床上的窸窸窣窣,一回头就看到醒来的钟无冬坐在被窝里对着空气发呆。
“嗯,我知道。”他走过来亲吻钟无冬还在朦胧中的眼睛,对着手机通话,“我本人不会签下任何关于n地区的合同,程家无人机当然不会缺这点生意。”
他耳侧夹着手机活动不开,便把手臂垂向钟无冬。
钟无冬慵懒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刚起床又被他亲得没脾气,乖乖的坐着给程恪扣纽扣。
“杨睿折腾不起来什么水花。对,他应该会放弃。”他在钟无冬的唇边印上早安吻,用口型说:早安。
他看着钟无冬笑了起来,不过更多的是对电话里的人,“哈哈哈,没错,雷上校,没想到您也看娱乐八卦。温泽南才不会难过,他在杨睿的身边幸福的很……嗯,这样会很安全……”
手机挂掉后,两边袖口都被钟无冬扣好了。程恪牵起钟无冬的手背留下感谢的吻。
等钟无冬洗漱好出来,程恪已经穿戴齐全背对着他坐在沙发里,不时的抬腕看手表,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钟无冬说:“有急事就忙去吧,我一会儿也要回研究所。”
程恪应声站了起来,一身深灰色羊毛西装将他完美的身材比例展露无疑,纯金的衣领夹折射出他刚毅的下颌线。
一向只见他穿休闲装示人,如今正装上身后,他与生俱来的贵气在精美服装衬托下被无限放大。
明明没有散发素压,钟无冬却觉得自己的腿开始发软。
“你不问问我要去忙什么吗?”程恪长腿生风的走到钟无冬面前。
两人之间仅一步之隔,一伸手就能拥抱,一抬脸就能接吻。
钟无冬的心动不受控制狂跳着节拍,被程恪魅力倾倒的恍惚间,目光不经意闪动,他发现程恪脖颈处有他昨晚留下的吻痕。
突如其来害羞冲了脸颊,他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好腾出地方缓口气,可明显不知道自己有多帅的程恪竟毫不迟疑跟了上去。
“快点问我啊。”程恪紧逼着他。
“上、上班呗?”
腰腹间名牌皮带扣散发着低调的金属光泽,钟无冬见过程恪在他面前解开过的样子,修长的手指里外.翻弄,打开皮扣的“咔哒”声是愉悦的前奏。
他脸简直烫到爆炸。
余光里身侧有个影子,他没注意,脚后跟踩虚身子一晃,撞倒了靠墙站的落地装饰灯。
灯罩与灯柱摔了个分离,程恪一把搂住将要歪倒的钟无冬。
程恪亲亲钟无冬还有些湿润的脸,又把吻落在他的脖子间。
“等下!”钟无冬立马惊醒,捂着他的嘴不让他亲。腰被他圈着,上半身受不住的往后仰,主动拉开的一些距离让程恪有些不解。
“怎么了?”程恪失落地问。
脸红到耳尖,钟无冬摸着程恪剪裁考究的西装领,点明他脖子上的吻痕。
程恪摸着脖子笑得得意,“故意的。”他一张大手撑开按着钟无冬的后背,把他抱回怀里,“再让我亲亲,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
“快让我亲亲啊。”程恪又急。
“好吧。”钟无冬把嘴送了上去。
程恪心满意足后才说:“温家来人了。”见钟无冬面露古怪,立马又说,“退婚的事我们两家人已经说清楚了,这次会面也是聊公司的事。前两天温泽南约我谈n地区的合作,今天和他父母碰头看看还有什么转机。”
钟无冬想到早上的那通电话,“早上你不是说好,将不再布局n地区的工作。”
“早上是雷上校通的电话,他是我父母的好友。他建议我抓住这次和温家的谈判机会,n地区形势不明朗,如果温家想要明哲保身,有个以小博大的办法就是从我手里的抽走无人机这张王牌。”程恪说:
“程家明面上做的是不敞亮,的确也欠温家一个“人情”,数百项无人机专利放在我们手上也如同炸弹。所以无论这次谈的怎么样,无人机也不会再姓程。这牌打出去后温程两家利益脱钩,无人机等合作会全面作废。温家手拿专利面向n地区公开之后,对无人机研发制造领域也会有所帮助,这算是为无人机产业出一份力吧。”
“可是无人机不是你的心血么,你舍得抛弃?”
“其实雷上校早就让我消掉部分专利,当时我没有听进去。”程恪眼底露出坚毅的光,“当前无人机已经不是我光靠热爱就能支撑起来的事业,一旦上升到更深远的层面,屁股坐歪一点就有可能把程家拖下水。我必须把它还在健康的状态下交托出去。温家送机会来了,你说我要放弃吗?”
钟无冬钻进怀里去安慰他,“别难过,我会支持你。”
程恪擦着他的耳边说:“那可以先给个鼓励嘛。”他指了脖子的另一侧,“多两个最好,要明显点。”
钟无冬嫌他突然的不着调,“不是正式场合么,这样做合适?”
程恪把领口再往下拉了一些,颈部绷紧出流畅的线条,“也让我秀一下,在温泽南他妈面前加点猛料,不然温家总觉得是我被温泽南甩了。”
手指勾着衣领,手腕间名表便横在钟无冬的面前,表上的钻石闪烁着光芒,钟无冬头一回近距离见到这么好看的表,一时间看呆了。
程恪见他不亲过来,还以为生气了,急忙说:“我不在乎温家的看法,也没有耍你玩的意思。主要是,之前我和温泽南在一起时,他们老说我不碰温泽南,那群太太还偷偷说我不行……我就想让他们瞧瞧。你说,我是不是行!”
钟无冬被他的话逗笑了。
程恪瞧他笑得开心,就要挠他咯吱窝。这时手机突然煞风景地响了两声催人,程恪抬手腕看了眼表,“我要走了。”又额头顶着钟无冬的,饶是不放过,“你亲不亲?”
“亲,我亲。”钟无冬无奈地留了一个吻。
程恪走后,钟无冬也收拾一下准备去研究所。
落地的当晚,他的衣服被程恪放进衣柜里,亲密地排列在程恪的衣服后面。
除了程恪为他准备的睡衣,他的常服不过三套,还有一套医疗队服。没什么好纠结的,他随意拿出一套,手在拿外套的过程中接触到程恪挂在一边的羊绒毛衣。
柔软、轻薄、一触发热。
钟无冬放下了那件毛衣,又扒拉了几下程恪其他衣服。无论是手工定制的套装还是质地上乘的短袖,每一件都散发的金钱的味道。
视线又落回到自己的衣服上,普通的夹克和长裤,还有洗的泛白的深蓝色衬衫,因为穿的久了有些变形的舒服。他关了衣柜,在穿衣镜前逗留的片刻,还是拉开行李箱,把自己的旧衣服全都塞了进去。
跟着齐沐阳在上位圈层边缘混过的钟无冬,并不是没有见识过富贵迷人眼的权力场。华服香鬓的声色犬马,流光溢彩的纸醉金迷,他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站在巨大的水晶灯下,连酒杯都拿不稳。他跑出去透气,不出意外他听到别人将他比喻成齐沐阳的狗。
那身西装还放在研究所职工宿舍的衣柜最深处,钟无冬将他拿了出来,仔细的去看布料的走线,去触摸质地的触感,甚至还闻了闻。可惜花了他两学期奖学金换来的套装,连程恪一件羊绒毛衣都买不了。
他在夹克外套上白大褂,朝程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程教授朝他微笑,“回来了。”
钟无冬礼貌问好,然后将准备好的离职申请双手递给了程教授。
程教授匆匆垂眼一瞥,没有打开来看,拉出抽屉,将一份报告放在桌上,“不如先看完我的?”
桌面上是他没翻开过的程恪和温泽南的体检报告。
他打开来硬塑料夹,文件档案里一张纸飘落了下来,钟无冬捡起来看,是他的信息素报告。其中他的信息素、血样、对omega群体发热反应测试等等都有详细记录。
对于这个常见体检报告他并不稀奇,只不过灵光一闪,他像是总结出来什么,翻开程恪的体检详情,在密密麻麻的数据中,他在信息素标记那行,意料之中的找到了自己的信息素。
尽管他早已知道事情的真相,但铁证放在眼前,他的内心还是禁不住的触动。
“程恪母亲在体检报告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你是程恪的标记者,她还去诈过程恪,试图从他嘴里套出你。程恪傻的可以,以为不说就能保住你。要知道如果程家想搞你,那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