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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错位 > 第63章
  “怎么了,你亲亲老公该不会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弃你而去,转头又爬向温泽南了吧。”
  钟无冬一脚踢翻行李箱,衣服物品散落在地,终日惶惶压抑的心情在此刻爆发,“x的,那些报道都是你在搞鬼?!我警告你,齐沐阳,立马停止网上对我的抹黑……”
  “不然呢?”齐沐阳笑得疯狂,“让你老公来打我么,可惜他重病在床,醒没醒过来都不知道呢。”
  钟无冬心口像被压了一块石头,程恪中弹后他们断绝了联系,他的确不知道程恪现状如何,焦虑又恐慌的噤声被齐沐阳捕捉到破绽。
  “你回来吧,我不嫌弃你。”齐沐阳说,“你看他都回到温泽南的身边了,你还等他做什么呢。一切都回归本位吧,你本就该和我是一对的。”
  “做梦。”钟无冬说。
  齐沐阳发出刺耳的笑声,恶狠狠的威胁像刀子一般插入心脏,“我要曝光你,我要让你声名狼藉不敢活在这个世上!你不是想和程恪在一起么,那么就和他一起下地狱吧!”
  怒火就要冲破胸腔冒出来,他受够坐以待毙的滋味,越是恐惧就越是会被齐沐阳牵制着走。他一踩油门来到齐家,做好了和齐沐阳鱼死网破的打算。可齐家别说一盏灯都没亮,就连大门铁锁都上了一层黄锈。
  钟无冬无奈愤恨地敲响无人应门的齐家大院,泪水流了满脸,他第一次恨齐家恨到骨子里。
  程家公关部在一夜之间删除有关程恪和钟无冬的合照,大肆报道渲染程氏基金对钟楼福利院救助的慈善文章,另外采取洗稿恶意营销的假爆料文案以及突出钟无冬官方背书,真假参半制造迷雾弹将舆论场搅浑。
  尽管如此,钟无冬在现实生活中也面临着前无仅有的困境。他在网上遭受无休止的谩骂,线下同样也遭遇不怀好意的白眼,甚至他去趟超市,有人仅凭背影就认出了他,大庭广众之下大喊他“狐狸精”。就连福利院的孩子也渐渐和他疏离了起来,制作新娘花环的omega当他的面踩坏了含苞待放的波斯菊。
  期间程恪始终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消息。
  钟无冬不期待程恪如天神下凡般的帮他解决所有问题,有些事并不需要程恪和他共同承担来体现真心。
  他异位思考程家对这次网暴的立场,就算没有程恪,程家也没有抛弃他。
  黑暗终究过去,他相信程恪和他一样,也在祈祷黎明时的见面。
  第54章 最终的疯狂
  晨阳光辉洒在床头,闹钟声仅响了一声,钟无冬便起床洗漱吃完早餐,做好去机场的准备。
  距离登机还有点时间,他将行李箱拖到玄关,出行前给钟无春打去电话。
  无春讶异他突然的决定,改变去学校的路线,开车见他一面。
  “程哥联系你了吗?”无春在手机里问。
  钟无冬说:“助理发来几张他的照片,医生说他已经脱离危险,只不过他,术后又陷入昏迷状态,情况不是很好。”
  无春沉默了会儿,柔声道:“哥,我有点担心你。”
  钟无冬心口一酸,勉强笑笑,“傻小子。”
  无春开进停车场,低速行驶到钟无春的面前,见他上了车将安全带系好,才说:“哥,如果你见到了程哥,他要是不让你回a国了,你会不会忘了我啊。”
  “我为什么不回来?”钟无冬不知道他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无春把嘴唇咬得通红,边给导航输入机场地址,边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些坏人不安好心,趁程哥不在你身边,胡编乱造欺负你。要是程哥醒来知道了,哪里还能让你一个人在a国?还不得把你保护的连我都见不到面。”
  钟无冬摸摸他的后脑勺,说:“不会,永远不会。我会回来也不会忘记你。我向你保证,今年的生日我们依旧一起过。”
  这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弟在福利院里陪伴彼此长大,许多年,他俩都会在钟楼角落庆祝彼此的生日。
  冬雪降落在他们的肩膀上的时候,没等钟无冬许愿完毕,雪花就会先捷足先登的把蜡烛淋灭;立春时分吹来的朔风将生日歌刮到老远,钟无春索性就不说话把蛋糕吃的满脸都是。
  他们在钟楼迎来新生命,他们一直都是好兄弟。
  咔咔——车窗被人敲响。
  无春按下车窗,有个保安扯着粗嗓门对着他大声吼:“诶!怎么回事还不走!”
  无春性子软,被他吓了一激灵,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颤。
  “好、好的,接了人我这就走。”
  保安上半身贴在车门边,手掌耷拉在车内,手指似有若无的敲着车门把手。
  “扫码才能走!”
  钟无冬住在这里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半小时内停车还要扫码付钱。
  “别人投诉你三次我们协同不了才过来罚钱的,要不交钱意思一下,要不你们业主私下沟通。”保安说着就要探头进来。
  钟无冬没时间和他们磨,掏出手机,“我来扫。”
  “五百。”
  “多少?!”无春瞪大眼睛,刚想再理论一番,被钟无冬压了下去。
  二维码扫了几个来回也没扫到,保安说:“你把车窗按下来,我让同事去你跟前扫。”
  说着,他手腕一扬把二维码卡片丢给了身后另一位身材魁梧的保安。
  无春忧心忡忡地说:“哥,要不是我耽搁,我们也做不了这个冤大头。”
  钟无冬说了句没事。
  这个无春哪哪都好,就是心太软。
  虎背熊腰的保安堵在外面,车窗还没降下来,二维码就被他从缝里塞了一半进来。钟无冬扫了一圈,还是显示有误。
  “你把车玻璃全打下来嘛,隔着玻璃能扫到才怪。”粗嗓门保安在对面指挥着。
  钟无冬为了能尽快出发前往机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将车窗一按到底,玻璃收入车门夹缝里,地下车库流窜的风吹进车内,钟无冬闻到机油味掺杂着一丝异味。
  他皱皱鼻子,那股味道在鼻尖慢慢积聚,有点冲,比难闻的热胶胎味还要刺鼻。
  两个保安分别站在他和无春身侧,距离很近,一个拿着二维码的手恨不得杵到人脸上,另一个头往里探着生怕钟无冬没交钱。
  钟无冬失去耐心,对准对齐二维码认真的扫下去,然而就在扫描滴声响起的第一秒,两个保安像是听到起跑的枪声,从身后掏出准备好的毛巾,几乎同步地捂住了车内两人。
  浓烈的药水气味直冲鼻腔,大脑在瞬间延缓触觉反应,四肢逐渐丧失存在感,钟无冬这才心慌地意识到,那股异味竟是乙醚。
  他挣扎着想呼喊救命,头稍微一偏,立即又被人紧紧按死在毛巾肌理中,刚抬起来的手又失重滑落在身侧。
  对方没料到他会对麻醉剂不敏感,另外一只手锁上他的脖子,磨出茧子的虎口严丝合缝地钳住了他的喉头。濒临死亡的恐惧使得钟无冬本能进行吞咽动作,掩盖口鼻的毛巾却趁机钻入他的鼻腔,挤压空气的同时更多的麻醉侵入他的体内。
  钟无冬屏息失败,余光中他瞥到已经昏迷的无春被保安抓着小腿拽出驾驶位,头磕在地上发出渗人的响声。血流了出来,拖出一条红色的痕迹。
  比起遭此横劫的未知恐惧,钟无冬更担心无春的安危。在仅存的一丝理智中,他听到无春被他们放在了后座上。
  他咬紧牙关最无望的抵抗,手掌虚握起坚持没多久又松懈撑开,最终他闭上眼睛放弃反抗,认命般的也软成一具任人宰割的鱼肉。
  钟无冬生来就对冷没有太大的感触,他的冷神经好似冰封在他被父母遗弃的那个夜晚。他以为往后的日子里,寒冷将不会动摇他的底线,直到他在齐家地下室里被冻醒。
  药劲散去,钟无冬意识慢慢回笼,痛感唤醒他对危机的逃生欲望。
  他不知道身处在哪里,也不确定那两个恶徒在不在他的身边守着他醒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尽可能的放轻动作。
  疼痛集中在手腕,小幅度活动后才发现双手被人反绑在背后,整个人维持着虾米般姿势不知过了多久,指尖麻木像是被人削了去,胳膊像是死了一样使不上力气。
  他挪动了一下肩膀,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筋骨影响不了对肌肉的支配,钟无冬绝望的接受自己右膀脱臼的现实。
  眼前有光亮一闪一灭,可钟无冬的头被一块布蒙住,透过布的纤维,他紧张地计算闪灯的频率。那块布散发着alpha的气味,强壮且凶残,钟无冬暂时想不到得胜的手段,只能等他们开出筹码再做打算。
  空气里除了霉味和灰尘,还有新鲜的血味掺杂在里面。
  钟无冬想起昏迷前无春受伤流了一地的血,管不得分析眼下危险如何,也顾不得筹谋逃出生天的计划,先确保无春是否安全再说。
  他心急如焚地唤道:“无春!”
  基本上很少下来负二楼地下室的齐沐阳发现钟无冬又给他的窝换了一把新锁,他气急败坏地抄起扳手连锁带门的砸了个稀巴烂。房间里超出他意外的规整,钟无冬早就搬走多年,桌面上灰尘仅薄薄一层,不难推测出偶尔有人出入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