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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错位 > 第64章
  除了他还能有谁。
  齐沐阳恨得后槽牙磨得滋滋响,齐家全家人被逼得连家都不能住,只能先躲到国外避避风头,你个钟无冬倒好,竟然到最后倒是你得到了所有!
  一个没有好命的孤儿就应该烂在地下室里!
  钟无冬一点点咬掉蒙住头的布,嘴巴被徽章划破出血,他顿悟这块布是保安身上的制服。
  他早该警醒地发现不对劲。要不是为了接他去机场,无春也不会被牵连;要不是身为医生的他连异味都没辨别出来,无春怎么可能重伤头部陷入危机。
  他咽下舌尖的铁腥味,忍着肩膀的剧痛,将衣服从他身上衔走。
  不远处的车库灯照亮他的视线,钟无冬扬起下巴用最短的时间确定他所在的位置——负二楼。
  是齐家的地下室,是那个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的“家”。
  等灯光照亮四壁时,钟无冬发现无春头朝下的卧在床上,而自己则被丢在地上,身后一把凳子成为有力工具,庆幸双脚没有被绑住,他扶着凳子站起来挪到无春的身边。
  无春被齐沐阳绑在床上,额角摔出一道五厘米长的豁口。幸运的是,床单贴着伤口吸饱了一大片血液之后软塌塌的贴在上面,加上躯体压迫,血被止住,不至于失血休克。
  生命体征平稳,钟无冬长舒一口气,守着无春,他静静等候齐沐阳。
  有的谈就谈,没得谈就和他一起死。
  齐家地下室里的豪车尽数变卖套现还债,空旷的车位连尾气都闻不出味道。可穿堂风还是那么大,钟无冬一直不知道齐家豪华别墅到底从哪里漏来的风,但此刻他一点也感觉不到恐惧,任风声呼啸在耳畔,他握住无春的手,倒是想让这风吹得更大点,最好吹翻这该死的齐家。
  车库灯明暗交接不知疲倦,钝痛忍久了也没那么降不住。
  电梯下行的声音骤然响起,齐沐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地下室内回荡着冷酷的节奏。
  钟无冬歪头将嘴上的伤口在脱臼的右膀上狠狠蹭去,他已经感受不到生理上的疼痛,心底燃烧起来的愤恨将他的双眼染红,如果他不是护在无春前,他一定会正面咬上齐沐阳的动脉。
  叩叩——齐沐阳身形隐藏在墙后,只露出一节小臂,他敲响门声,带着变态的强调说:“钟无冬,你在吗?”
  “在,你过来。”钟无冬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那只手。
  齐沐阳脚下滑出了一小步,身形曝露在门口,短促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竟然在笑。
  “挂了你的电话之后,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只想快点见到你的脸。”齐沐阳边说边惬意的踱步,“你看看你,离开我过的肯定不好。看!”他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感慨地说道:“看吧,这才是你的家,你的床,你的桌凳还有衣柜。”
  一抹冷笑爬上钟无冬的嘴角:“好啊,我答应你,你快过来。”
  齐沐阳笑了:“我还没说我要什么呢。”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们不是一直如此的么。”钟无冬诱惑他,“你过来,离我近一点儿,就像我们之前那样。”
  齐沐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好事,将房间里的灯打开,扭头看向钟无冬的眼睛冒着贪欲的光。
  “真的能回到之前那样?”
  光线有些刺眼,钟无冬低头眯了下眼睛,挪了身子将无春遮住。微小的动作被齐沐阳看在眼里,他噗呲笑了出来。
  “嘻嘻,你怎么这么多小情人啊,程恪还满足不了你吗?贪心鬼!”
  第55章 地下室
  齐沐阳在口袋里摸找着什么,笑得阴恻恻的骇人,“你也不问问,我怎么请你来这儿叙旧。”
  钟无冬缓了一口气好让心跳得不那么快,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层汗,可能是牵扯到脱臼的肩膀,但他现在除了痛,其他反应好像都被延迟了。
  “回家么。”钟无冬咽了口唾沫,“这里不是我的家么。”
  齐沐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说:“没错没错!”
  他瞪着眼四下寻找,走到床边撑开两只胳膊,凭空描画出一个形状,“这里,有两排杂物柜子,这么高。”
  “那天你就躺在两排中间分化成的alpha。”
  他亢奋地追忆,动作越发神经,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影子扭曲诡异,抖动的面部肌肉托着一双冒着精光的眼睛。
  “那可是我的alpha,”天花板好似有什么电影在放映,他仰起头津津有味地欣赏着,“98%的信息素匹配度啊,多难得。”
  有病。
  钟无冬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感慨,余光里无春呼吸平稳,但他维持别扭的姿势太久了,手摸上去冰凉。钟无冬往后推不动他的身子,只能再次引起齐沐阳的注意,寻求机会挣脱出去。
  “所以你绑我过来为了重景再现?我可以配合满足你,来啊,你过来。”
  齐沐阳转动脖子看向他,原来兴奋愉快的表情刷的一下阴沉下来。停车场里的风涌入房间,吹得他的脸僵硬的像一块寒铁。
  他站累了,拉过板凳坐下。
  “多难得啊。”他冷冷地回味一遍。
  三番几次引诱他靠近无果,也不明朗那两个彪形大汉是否在周围埋伏,受了伤的钟无冬无法判断情况是否有利。找不到办法,先稳定局面再说。
  钟无冬朝嘴唇上咬了一口,唇瓣上的砂砾磨疼了口腔内壁,咽个口水都困难了,他歪头“呸”一声吐掉。
  “你绑我来不是为了我的信息素吧,我现在,已经配不上你了。”
  齐沐阳的笑声回荡在房间内,没人打断他的发笑,他直到泪水蓄满眼角才算完。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不匀气,捂着肚子,笑说:“配不上我?哈哈,你什么时候配得上我。”
  钟无冬摸不清他的意图,便把嘴巴闭上,让他先疯完。
  老凳子咯吱作响,齐沐阳笑够了就在上面晃着身体玩,目光有一搭没一搭的扫过钟无冬,不急不缓的让时间慢慢流逝。
  钟无冬想往前挪动点身子把寒风堵上点,才发现腿也跪得没知觉了。
  他闭上眼睛,指尖体会着无春冰凉的皮肤,所触及之处和摸冰块无异,“和无春无关,你先把他放了。”
  齐沐阳一根食指左右摇晃,从容地摇摇头。
  “那你想要什么?”钟无冬沉着嗓音问。
  齐沐阳手指戳戳脸颊,神经兮兮的陈述他的计划,“之前我想要你的信息素啊,后来我不是想要程恪信息素的嘛。”
  “说点实际的!”
  “嗯……”齐沐阳好似陷入纠结当中,他犹豫不决地皱着眉头说:“我说了,但你可能不会答应我。”
  “只要放无春走,我什么就答应你。”
  齐沐阳嘴角勾了起来,仅一瞬,他笑意盈盈的天真面具被扯下来,阴沉的目光带着狠毒刺向钟无冬,“什么都答应吗?”
  忽然一股密密麻麻的异样像蚁群钻到血管里撕咬,疼麻感直冲着他的后颈而去。钟无冬紧忙控制信息素,却阻碍不了体内情动被一波波感觉冲击敏-感。
  腺体失控一般的膨胀红肿,突如其来的渴望比他任何时候都强烈,这种蚀骨的感觉击败了痛感,甚至疼痛也融入到发-情里发酵成欲望。
  “十分钟不到。”齐沐阳岔开双腿,手腕上的金属表盘闪着冷酷的光。
  钟无冬上半身直勾勾的前倾到床边,疲软的肌肉拖不住躯体,坠到地上。他的灵魂像一摊春水窝在滚烫的躯壳里。
  “都说这款催-情剂见效快,还不是被你拖了十分钟才能看到好戏。”齐沐阳用鞋底来回蹭出灰尘,扑扑地往钟无冬口鼻飘去。
  在钟无冬的咳嗽声中,齐沐阳慢悠悠起身,原地踱了两步才赶上前,他蹲在钟无冬面前,细细打量着,说:“你当我傻啊,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要是把你的话当真,我这小胳膊小腿的,你不得当场打死我。”
  传到耳蜗里的话像隔了一层水膜,听不真切,钟无冬想拍拍飘忽忽的脑袋,却连手在哪里都感知不到了。
  苏醒状态的腺体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缓缓释放着信息素,就连周圈的肌肤也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人在摸他的脸,手掌轻得没有存在感,并不像程恪骨骼分明的手给足他安全感。他极力保持清醒,却看到一头卷发将他的视线切割成万花筒。
  他无力地躲,高耸的鼻梁擦过满是灰尘的地面。
  “不愿意看我,是吧。”齐沐阳掐着他的脸,拧着肉让他抬起头。
  钟无冬紧贴地面的小空间喘息,呼出来的气带起一层尘土,吸到鼻腔里堵着他不受控地急促吐气。他宁愿被呛死,也不会抬起头看向齐沐阳一看。
  “你不是想让他走吗?”齐沐阳说,“来,往我这看。”
  说着,也不管钟无冬有没有跟随他的身影看过来,齐沐阳跳上床去拨弄起无春的腺体。
  “这么漂亮的腺体啊,其实割下来移植到我身上也不错。只可惜,他被人临时标记了。他的对象就是鹿琏是吧,据说他的医术很是高超。你说陆医生能不能治好钟无春被你糟蹋过的腺体呢?一个被标记过的omega强行注射别人的信息素,好好奇啊,你说他会不会像你一样,醒来就不要脸的发-情,或者因为伤了脑袋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齐沐阳拽起无春的头发,朝钟无冬问去,“你说会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