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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弥面无表情:“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炭治郎。”
  说完,义勇就无视了实弥,径直走向炭治郎。后者显然在这种场合也少根筋,居然就这么和义勇谈起了邀请他加入柱训练的话题。
  这样会打起来根本不奇怪啊!七惠想,大发善心将剩下几个小孩捞走了。
  果然,他们走后不久,院子里就是一阵兵刃碰撞的响动。
  自求多福吧,炭治郎!
  七惠在心里默念。
  *
  半夜,鬼杀队总部。
  “你确定他们搬到这里来了?”一个满头艳丽红发的女鬼舔了舔自己的尖牙,阴森森道,“我可不介意吃一个不那么合胃口的老家伙进肚子。”
  她话音刚落,一干带刀的侍从就站了上来,挡在一位老人身前。
  女鬼半点不怯,她舔了舔自己尖锐的红指甲,笑眯眯道:“哎唷,好多人哦。只可惜,不是鬼杀队那种日轮刀,是没办法伤我分毫的呀~”
  说罢,她右手的指甲立刻暴长,边缘锋利如刀。离她最近的一个侍从立刻断了一只手臂,痛得在地上打起滚。
  那老人眼见如此残忍之事,依然面容平和:“好了,这位小姐。我们今天之所以聚在这里,是有共同的敌人。不要在开战前先起了内讧,否则岂不是让鬼舞辻先生觉得我们办事不利?”
  他抬出无惨的名头,那女鬼脸色一下白了。又不愿让人觉得她害怕鬼王,听上去不甚恭敬,强撑着与老人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叫你的人先上。如果确定鬼杀队的老大就在这里,我们几个会跟着进去。”
  她身后还站了好几个形形色色的鬼,无一不是长着尖牙利爪。鬼物一贯独来独往,这么成群结队得很少见。
  但无论是老人,还是他身前保持戒备姿态的侍从,都没有对此提出异议。
  这群人鬼混在一起,朝着夜色中的鬼杀队本部靠近。
  “先停。”老人说。
  他转过身,面向南边的小树林。
  “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老人的表情有些淡淡的哀愁,“我去信给你,是为了让你早些认清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应该站在谁那一边。”
  七惠看着他的脸,就像看见一条鱼、一头熊、一片叶子。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客套的笑容:“我是鬼杀队的一名队士,普通的猎鬼人。除此之外,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别的位置了。”
  老人看着七惠一步一步地走出来,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她的身后。
  “不用看了,只有我一个人。”七惠活动了一下脖子,手指熟练地按上刀柄,“你和你的下人可以进去,但她们......”
  浅灰色的日轮刀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冰冷的暗光。她的刀尖对准了女鬼:“一步也不准往前。”
  女鬼禁不起她的挑衅,指甲疯长,立刻就要冲上来。但天海家家主拦住了她,走到七惠面前,苦口婆心一般地劝:“我知道你也许因为你母亲的事恨我,但那并不是为了我一个人的利益,那是为了整个家族......”
  他握住七惠的胳膊,那双因为年老而浑浊的眼睛盯紧了少女的双瞳:“这是我们的家事,对不对?你心里有怨气,这很正常,但我们不必要掺和到他们的矛盾里......”
  老人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一个漩涡形状的图样,他的声音沉稳、缓慢,像一支没有调子的歌谣,空空荡荡地引导着七惠的思维。
  该说什么?家族、家事,好像没错......不对,她和这个人并不是一家人。她没有家人?她有家人,她应该是有的......
  她的家人是谁?
  七惠的眼前一片模糊。她感到自己的思维在凝滞,这种感觉非常好,慵懒轻松,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被人支配就好了......
  “七惠。”
  男人的声音很低,一道磬钟般撞在她的耳膜里。
  “七惠。”悲鸣屿从屋子里走出来,握住她的肩,“你的家人是我。没有别人,更不用说这位天海家的老先生。”
  “悲鸣屿......先生。”
  “对,是我。”悲鸣屿见她虽然神情还有些恍惚,但身体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于是也放下心来。
  七惠感到自己被他放进另一个人的臂弯里。来人的胸膛很宽阔,七惠被他揽住,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清淡的草木香气。
  啊,她想起来了。
  在她和伊黑先生出任务被困后,有人来救她,把她一路背回去。那时候她的鼻尖也是这股香气。
  “炼狱先生......”
  一不留神,又叫回了原来的称呼。炼狱微笑了一下,用额头碰了碰七惠的额头。
  “是我,小七。”他说,“称呼的事暂且不说,你想好一会儿怎么跟我和悲鸣屿解释了吗?”
  解释?
  七惠思维还有些混沌,听他提起,下意识将实现投向那头正在说话的悲鸣屿。
  “恕我冒昧,七惠的家人有且只有我一个。”悲鸣屿的脸上依然是那一副悲天悯人的庄严宝相,手上却握着一柄闪着寒光的板斧。
  “如果有人想要冒领这个身份,我只能感到遗憾。”
  “并且了结他的性命了。”
  第64章
  十五分钟前,产屋敷宅。
  “你的老巢是一个不如一个了嘛。”
  一个文雅的男声将众人的警惕性刺激到峰值。
  来人像是在某个瞬间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一般。无论门口的前任炎柱和水柱,还是门内的产屋敷本人,在他出声之前,都完全没有察觉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影。
  但产屋敷的神情并没有太多变化,就像他早预料到会有人在这三更半夜的时间潜入他的房间。
  他端坐在桌前,抬手制止了门外两位前任柱的行动,不紧不慢地叫破来人的身份:“鬼舞辻无惨,久仰大名了。”
  无惨带着一顶米白的礼帽,这在室内显得不那么礼节周全,于是他将礼帽轻轻摘下,放在产屋敷的身边。
  紧接着,他也和产屋敷如出一辙般,向门外摆摆手,制止了炼狱和鳞泷想要冲进门内的动作。
  “不用这么紧张。”他说,“我来,当然是有想知道的事。”
  他血红的眼睛微微一亮:“那个叫做祢豆子的鬼,把她交给我吧。”
  产屋敷偏头,就着天音的手喝下一杯茶。
  无惨看了,轻笑一声。
  “你看,你的身体每况愈下,恐怕活不了几天了。那孩子在你手上是个麻烦不是吗?她毕竟是鬼,不如交给我......”
  无惨正说着,屋内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产屋敷的面容出现在灯下,他脸上的诅咒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了,面色红润有光泽,一双眼睛黑亮有神。
  他说话依然慢条斯理,但任谁都看得出,产屋敷的身体状况前所未有地好。
  “祢豆子是炭治郎的妹妹,也是鬼杀队的战士。”他慢慢站了起来,在无惨惊异的目光里平静地说,“我不会把她交给你。”
  “你、你的眼睛......”无惨的瞳孔愈发猩红,几乎要从里面滴出血来,“你的眼睛好了?还有你的腿,按理说应该已经不能动了才对......”
  产屋敷:“是的,的确。直到今年初,我的身体都在不断恶化。你的诅咒非常有效。”
  产屋敷自己也惊讶于自己的口吻,他从没想过能跟无惨如此平静地交谈。平静来自他的底气,他的性命不再朝不保夕,这个男人带来的诅咒效力也不断衰退。
  而当他发现无惨的能力并不是压倒性的,至少jsg在他身上并没有展现出无可匹敌的威力后,产屋敷预想中的愤怒和痛苦慢慢地淡了。
  这并不是说他就已经不想将所有的鬼都消灭殆尽,相反,在体会过危及性命的压力消减的愉悦后,产屋敷更想让所有人类都能体会到这种感觉。
  即便他们中的许多人至今都不知道有鬼的存在,也没有关系。
  无惨盯着他的脸,语气森然:“要是有效,怎么能让你活到今天?”
  产屋敷对他充满杀意的目光视若无睹:“当然是因为,我有一位可靠的医生。”
  鬼杀队的消息对无惨来说从不算秘密,他略一想便立刻明白,语气也更凌厉:“那个女人?那个能让鬼的伤口不再愈合的女人?”
  “天海七惠......”他咬牙切齿地叫着这个名字。
  然而下一秒,门口便有人应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应当被天海家和他派去的一干鬼物拖死在产屋敷宅邸后院的少女,居然出现在了正屋门口。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色短发男人,另一侧还站着一个金发的青年。
  “鬼舞辻无惨,鼎鼎大名的鬼王大人。”七惠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唯恐错漏了他任何潜在的攻击,“找我有什么事吗?”
  无惨没有答话。七惠却继续道:“如果你没有找我的理由,那么就换我来说吧。”
  她的双瞳映照着炼狱的金红长发,像是燃烧的火焰。
  “我可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非常想要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