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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过的上弦之鬼......
  刹那间,七惠的日轮刀焕发出耀眼夺目的红光,将远远卷来的剑气拦在左眼前一张纸厚薄的距离外。
  在她眼前的不远处,义勇和炭治郎联手围出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水之呼吸包围网,然而猗窝座用一种扭曲的身形从狭小的空隙中钻了出来。
  他将错位的骨头重新扳回原处,略有些得意到道:“这就是鬼的优越之处,即使我将骨头扭曲,也能快速复原......”
  粉发的鬼悠闲地蹲在栏杆上,即便富冈义勇和灶门炭治郎同时向他发起猛攻,依然游刃有余地应对着闪耀的刀光。
  他脸一转,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
  “是你呀,女剑士。”猗窝座脸上虽然带笑,身上的肌肉却在见到少女的瞬间紧绷起来,硬如钢铁,“好久不见了。”
  他在空中蹬了蹬腿,降落在离七惠不远不近的位置:“上次忘记问你,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没有和鬼互通姓名的爱好。”
  话音未落,七惠已经提刀攻了上去。
  猗窝座脸上那种悠闲几乎瞬间便消失了,一人一鬼飞速地过了五十来招,七惠换用了蛇之呼吸,立刻感觉到自己对日轮刀的掌控更加精确了。她逆时针扭转身体,剑气在半空中挥出,虚虚绕着猗窝座打了个转。
  还没等猗窝座开口嘲笑,刀路蜿蜒曲折地飞了回来,像一条伺机杀敌的长蛇一般直取他的后心!
  他面前的七惠也适时突进,以猗窝座为中心,连续挥出数个曲折的斩击,每一道轨迹都犹如巨蟒一般,将猗窝座围困在正中央。
  猗窝座咬牙。他明明没有像上次那般大意,知道这女人的刀有古怪,他半点掉以轻心的意思都没有。但依然躲不过她变化多端的呼吸法!
  他拼着左手受伤的可能,从七惠的右方突围出去。曲折的斩击轨迹反而形成了交错的留白,猗窝座从中穿身而出,仅仅造成了几道划伤。
  繁复的雪花阵也伴随他血液的滴落逐渐成型,一旁的炭治郎看得非常清楚,阵型的阵眼从一开始的富冈先生变成了七惠。
  “七惠小心!他可以看穿人的动作!”
  猗窝座算是小胜一筹,心情非常好。他拍了拍手:“原来你叫七惠,嗯,不错的名字。作为一个人类,你这样实在是太浪费自己的强大了,不如我把你变成鬼吧?”
  “或者,我向无惨大人请求,让他赐下血液把你变成鬼?那位大人对你应当也非常感兴趣......”
  “你别痴心妄想了!七惠是不会变成鬼的!”炭治郎高喝,“作为人的她,比作为鬼的你还要强大不是吗!”
  猗窝座笑了几声:“的确,她刀法古怪,又能叫我的伤口不再愈合。这么说来,站在同样水平线上战斗,我们的实力谁高谁低还不好说。”
  “但......”他耸耸肩,“谁叫她是人类呢?人类这个物种就是这样,低劣、自私、卑鄙、怯懦,谁都保护不了.......”
  他的眼睛逐渐蔓延出浓郁的血红,猗窝座神经质地喃喃着,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维里难以自拔。但转瞬,又恢复正常,好像刚刚那个模样都是别人的幻觉。
  一旁尚在休养伤处的义勇眼神一闪,与七惠遥遥对视一眼。在得到回应后,立刻扶着栏杆站了起来。
  猗窝座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沟通,雪花形状的血鬼术已然完全铺开。他站在正中,深吸一口气,野心勃勃地朝七惠的方向看去。
  霎时间,他脸色一变:“怎么可能?”
  猗窝座死死盯着不远处平静的少女,心里感到无比的困惑。他的罗针以对手的斗气为引,指出对方的攻击和防守方位,进而为猗窝座提供情报。
  对手越强,斗气越明显,罗针便能指得更准。像无限列车上遇到的杏寿郎,尽管阵法不能削弱他的实力,但高手过招,胜负就在谁能快上那么一点。
  在猗窝座看来,七惠无疑是一个强者。无论实力、心性或是战绩。
  能让上弦之三的他和上弦之二的童磨同受重伤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屈指可数。虽然猗窝座看不上童磨的品格,认为他低俗贪婪,但对方的实力毋庸置疑。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又怎么会毫无斗气?
  不!不对,不对!难道说......?
  猗窝座想到一个可能。他又一次看向七惠,一人一鬼已经又一次交手。缠斗之间,他电光火石地恍然,少女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潜力!
  很好!要在她意识到这一点之前将她抹杀!
  猗窝座战意高昂,在炭治郎、义勇和七惠三人的围攻下,一时也不落下风。他刻意闪避了七惠的攻击,为此甚至不惜将自己撞到另外两人的刀下。
  “不出所料,你们两个没有她那种奇怪的招数吧!”猗窝座大笑,“普通的猎鬼人,你们的刀又怎么会让我惧怕!”
  “只要能阻拦你、限制你,即便不能真正让你受到无法恢复的损伤,也是我们的胜利!”炭治郎恶狠狠地喊着。他对猗窝座的憎恨已经到了极点。
  这个不敬人类、不敬生命的恶鬼,一定要死在这里才行!
  又一轮激战,炭治郎被猗窝座强劲的武斗技能踢飞到远处,连带七惠也斜飞了过来。一时之间只剩下义勇在死扛上弦之三的猛攻。
  炭治郎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强撑着又要站起时,耳畔忽然听见七惠的声音:“炭治郎,稍等。”
  少女语速极快:“止血药粉洒在你的身上了。有毒的药汁留给你,自己涂在刀上。神经麻痹的毒能让鬼回忆起重要的事,进而放弃执念。我试过其他位置,只能造成一点精神恍惚。所以要斩下他的头颅才行。”
  炭治郎的手臂一抖,立刻点头表示听见。
  “富冈先生我也嘱咐过了,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jsg了。”七惠说,她的声音落在炭治郎的耳朵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淡和势在必得,“我会让他没工夫找你们的麻烦。”
  第66章
  七惠说完,立刻拧身冲了上去。
  她虽然在女子中算得上高挑,但在义勇和猗窝座面前依然算得上瘦小。相当流利地从义勇留给她的缝隙中钻进去后,七惠当头便是一道剑光,恶狠狠斩向猗窝座的头颅。
  这一下可以说出其不意。因为她的特殊性,并不用像其他猎鬼人一样必须瞄准脖颈不可,所以之前的战斗中她也以造成伤害为目标,很少直奔斩头而去。
  猗窝座稍有些掉以轻心,但反应依然很快。一个闪身,向后十步退开,放弃了刚刚和义勇单挑略略占优的形势。
  “车轮战吗?”他耸耸肩,“我没关系哦。”
  话是这么说,猗窝座的手却紧紧握成拳,向下全力一锤。
  反作用力让他瞬间腾空,左右脚交替用光速在半空踢出,如爆炸般绽放出强力的冲击波。
  “破坏杀脚式流闪群光!”
  七惠与义勇皆是用剑技挡在自己身前,义勇自不用说,七惠也下意识用上了从他那里学来的水之呼吸新技法凪。
  两道水蓝的刀光汇在一处,七惠与义勇对视一眼,立时将剑气合并,向前甩出一道极其强力的攻击。
  猗窝座接连后跳避开,又立刻向前冲来。虽然两个剑士转守为攻非常快,但被他击退一时无法转变身形也是不争的事实。
  他从几十步外直直窜过来也不过眨眼间,义勇的刀与七惠交叉在一起,勉力挡下猗窝座有力的踢技。
  他向下继续踏去,刹那间脚下的阻力全部消失了。惊喜转瞬而逝,猗窝座意识到不妙。
  果然眼前只剩下义勇一个人阻挡着他,七惠却消失了踪影。他猛地回头,左臂抬起撑在眼前,立刻感到小臂一凉,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
  “果然不该疏忽了你......”猗窝座咬牙切齿。
  七惠一面承接着他暴风骤雨般的反击,一面点头:“说的没有错,但还有他。”
  他?
  猗窝座嗤笑,只要不伤到脖子,任何伤口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义勇的刀没入他的小腹,他能感觉到,但那又如何?
  弱者的刀就是这样,斩杀不了任何人、保护不了任何人。就像他、他也曾经用过刀......吗?
  “炭治郎!”
  七惠高喊。
  少年心知这是再无二次的绝佳机会,调整呼吸,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刀刃不再是水之呼吸的浅蓝,而是一种夺目的红色。
  “那天的火......”七惠想起了那田蜘蛛山的事,手上却不敢松懈地压制住了猗窝座。
  红光闪过,涂抹着特质毒素的日轮刀斩下了猗窝座的脖颈。
  因为力气太重,粉发的头颅滚了很远才停。猗窝座的嘴唇一张一合,嘶哑着嗓音问:“我的头、我的头......”
  “应该是长不出来了。毕竟彻底斩断了他的头。”七惠喘了口气,她的后背有不少擦伤,不过和之前几次作战相比不算严重,“不过以防万一......”
  她正要从包里摸出带来的紫藤花粉,面前脖颈的断面却飞快地冒出一个肉瘤。浅粉色,快速地蠕动着,像是要长出一个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