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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惠的刀可以毫无疑问地破坏一个心脏,加上炭治郎的能勉强算一个半。她擦干净眼皮上的血,视线重新回到无惨身上。
  之前那种透视一般的能力又回来了,她清楚地看见了无惨布满全身的心脏和大脑。也许这就是时透所说的通透世界?
  她的刀对准另一枚心脏,预备刺下时,却看见无惨露出一个阴森的微笑。
  “你也许并没有理解,为什么在你刺中刚刚那一下的时候,我没有立刻反击。”他的语调像是在唱一支慢歌,七惠注意到炭治郎的脸色立刻白了,赶上来的义勇几人也立刻看向她脸颊上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的血。
  无惨的血。
  “没错,没错。”这位鬼王大人即便已经失去了一个半的心脏,依然乐不可支地指着她笑,“你很有价值啊!其他的人被我的细胞入侵后,我会毫不犹豫地让他们去死。但你不一样。”
  “你的战斗力、研究价值,对我来说都是有用的。为什么你能够轻而易举地伤到身为究极完美生物的我呢?”
  他拍了拍手:“没有关系,等你成为了我的下属,我们再来慢慢研究吧......”
  鬼杀队众人当然是恨毒了他。无惨的血含有大量属于他的活性细胞,一旦从口鼻、伤处或细小的毛孔入侵人体,轻则被他完全操控,重则因为过度的活性而立刻暴毙。
  只要他想,把人变成鬼几乎是轻而易举。
  忍的脸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重伤而显出几分惨白,她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抓住七惠的胳膊,混乱地哄她:“没事的小七,没事的没事的,珠世小姐那里已经有了可用的药,只要我们能平安回去......”
  她几乎要说不出话。珠世的药对注入了无惨细胞的鬼有没有用,谁都不清楚。而七惠在这期间会不会被鬼的本能操纵做出不可想象的事......
  忍不愿意再想下去。她在实弥的风刃保护下,将七惠从无惨身边拽了回来。
  无惨大笑:“哈哈哈哈哈!死到临头想多说两句,好啊!我就成全你们作为低等生物的祈求吧。”
  实弥和伊黑一贯配合默契,加上甘露寺与义勇的掩护,立刻与炭治郎几个同期一起重整旗鼓向无惨发动攻击。忍则站在七惠身边,仔细观察她的指甲、头发和瞳孔。
  所有人都清楚,人要鬼化,首先看指甲和牙齿,同时头发也会暴涨,瞳孔异变,这些都是特征。
  但他们等了片刻,却看不出七惠有任何变化。
  炼狱始终握着她的手,这时也轻声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七惠诚实道:“我觉得我们始终不加入战斗,这个有点不对。”
  悲鸣屿没有守在这里,即便如此,她身边一个忍一个杏寿郎,这也多少有点浪费了。七惠想,她的的确确什么异动也感受不到。
  “变成鬼应该有什么征兆吗?”她问,“我可能需要一个参考......”
  忍撑开她的眼皮观察她的瞳孔,又抽了一小管血和紫藤花毒素做反应,依然毫无变化。
  她似惊似叹:“这么看来,你好像抵抗住了无惨的细胞......”
  “杏寿郎,轻轻地在我手臂上划一下。”七惠卷起袖子。
  她的意图很好懂,炼狱于是用日轮刀划开一道小小的伤口。
  “没有愈合。”他说,心里深深jsg松了口气,“看来我要——”
  他话没说完,被忍急切地打断:“小七,我需要你的血!”
  “珠世小姐所做的毒素实际是为了杀死鬼舞辻无惨,但因为他实在太过强大,仅仅一副药剂无法做到,所以才拆成了好几种。”
  忍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但你的血不同,你的体质太特殊,比那些上弦之鬼都要特殊。”
  “虽然我不能确定是什么让无惨无法吞噬你的细胞,但我可以确定,用你的血配上珠世小姐的药方,一定能做出更强力的药剂。”
  *
  无惨感到自己身体的怪物特征越来越明显。他正在催动血鬼术,意图将周围这些如同蚂蚁一般烦人的鬼杀队队士全都挣开。
  太阳、太阳,他必须要躲避太阳。
  单论战斗力,要凭炭治郎与实弥几人将他强杀在这里实在痴人说梦。但他们本来也没有这个打算,仅仅是要把他围困在这里而已。
  等到日出,无论是多么强大的鬼,都会被阳光一视同仁地粉碎。
  逃不掉!
  无惨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这群该死的东西抱着必死的信念在阻拦他,除非他下死手消耗体力,否则很难轻易逃走。
  对了,还有那个女人。被他变成鬼的女剑士,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傀儡,随时可以被他操纵着挡下这群人的攻击。
  无惨心念电转,立刻调动自己的细胞,命令七惠赶来替他抵挡炭治郎几人的进攻。
  换做平时,几个鬼杀队的队士而已,杀了也就杀了。但现在不行。还有几人不在无惨的视线范围内,他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有人预备在他体力消耗后再把他拖住。
  少女的身形很好辨认。七惠没有用太久就随着在鎹鸦的指示下赶到战场,手腕一转,人还没有到位,日轮刀已经替无惨挡下了义勇和实弥的攻击。
  “天海七惠!”实弥高声叫她的名字,额头上迸出青筋,“滚开!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滚开!”
  义勇也严肃地看着她,刀柄转过半面,作势要把她一口气打晕过去。
  “呵呵......”无惨满意地拍了拍七惠的肩,他的手掌即便经历如此激烈的战斗也依然冷意潺潺,“这就是舍弃了人类姿态,能为我而战的优秀的鬼。”
  “这里交给你,我要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要跑。实弥脸上的疤痕愈发狰狞:“我说最后一次!滚开!天海七惠!”
  什么味道......?炭治郎抽了抽鼻子,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七惠身上。他比起其他人状态都要好一些,大约因为缘一一直指导着他的攻击,时透又传授了通透世界的技法。
  这也让他能更清楚地看见七惠的面貌。
  “等等!”
  炭治郎话刚出口,几人就看见七惠举起了另一只手。
  一只瘦长、布满伤痕的,人类的手。
  以及一枚细细的针筒。
  她扎针的动作可比挥刀的动作还要熟练。无惨连一丝疼痛都没有感觉到,七惠的针筒已经远远被她丢开。
  忍特制的药剂被她全部推进了无惨脖颈上的大动脉。
  “砰、砰!”
  他的动脉上开始鼓起拳头大的肉瘤,一跳一跳,从脖颈到胸腔、从大腿到小腹。
  “啊——!!”无惨大叫,“我的头、我的、我的身体......”
  好痛!他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痛得好像快要死去一般。
  不对,又或者,他其实曾经经历过......
  无需多言,炭治郎立刻调整好日之呼吸的节奏,一刀劈砍上无惨的脖颈。
  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实弥和义勇立刻将刀同时压上。蜜璃、悲鸣屿、善逸、伊之助......所有人的武器都投掷过来,硬生生将无惨砸进了地面。
  天边微光顿显,无惨遥遥看着那轮好久不见的太阳。
  他的头颅已然滚落到了自己的脚边。
  这就是、永恒的死亡......吗?
  他想。
  好虚无......好虚无啊!
  第70章
  “忍小姐不是说已经醒了吗?”
  “笨死啦!忍只是说伤好了,不会死了,没有说会醒啊!”
  炭治郎身上缠满绷带,有些好笑地一手拽住一个:“既然知道就不要去打扰了吧?让七惠静养不好吗?”
  话是这么说,但三人已经走到了蝶屋的病房外,还和抱着一捧花的香奈乎撞个正着。
  炭治郎微笑:“你也是来看望七惠的?”
  香奈乎点点头,她的脸躲在大束的马蹄莲后面,两颊红润。
  善逸鬼头鬼脑地拉着伊之助走了,一开始说不要打扰的炭治郎反而留了下来,和香奈乎一起走进病房的木廊。
  “听说你的伤还没有好完,就已经在帮大家做恢复训练了。”炭治郎有些不赞同地皱眉,“这样的话,身体怎么能好得快呢。”
  香奈乎摇摇头,抿着嘴微笑,不肯说话了。
  炭治郎已经习惯了,当他说到香奈乎一些不愿意多讲的话题时,女孩就会回到原来那种不肯讲话的状态。
  事实上她已经克服了心里的障碍,只是想用这种办法耍个赖。炭治郎拿她没办法,只好绕开这个话题说些别的。
  “说起来,今天炼狱先生也在厨房忙着吗?”
  香奈乎点点头:“自从忍姐姐准许他自由活动以后,每天都来替七惠炖药膳。”
  炭治郎习以为常地点点头。他往日觉得炼狱先生粗心大条,什么都不大放在心上,现在完全推翻了这个印象。
  自从炼狱醒来后,七惠无论是发热的时候需要人照顾,还是伤口换药,包括可以咽下流体的食物后药膳的炖煮,全都被他一手操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