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千寿郎张口闭口叫他哥哥,炭治郎都要怀疑这人究竟是谁。
“啊,灶门少年和栗花落少女。”炼狱正好端着餐盘出来,“来看七惠的吗?她还没有醒,不过胡蝶说就这两天。”
香奈乎把马蹄莲塞到炭治郎怀里,想帮炼狱端走餐盘。身边的少年欲言又止片刻,以他看来,炼狱先生恐怕并不喜欢这样的帮忙......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炼狱声音洪亮地拒绝了香奈乎的援手:“没有关系!我自己来就可以!能为七惠多做一点事,会让我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这种心情啊......炭治郎想,他什么时候能有呢?
不等他想出什么结果,三人已经到了七惠的房门外。门被推开,忍带着笑意从里面走出来。
她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三人,倒也不是非常意外:“进来吧,七惠刚刚醒。”
紧接着,在炼狱开口之前警告:“声音不要太大,她还需要休养。”
说着便离开了。她还要去通知主公大人、悲鸣屿先生等等在做善后工作的人,只能先把小七让给炼狱先生了~
*
七惠睁眼没有多久,忍就赶到了。据她说是在病房里留下了几只蝴蝶,这样每个病人有异动都能立刻发现。
“除了你,还没醒的就只剩下时透和蜜璃了。”忍替她掖好被子,“不死川先生比你早醒来三天,今天就已经偷偷下床跟着他弟弟去巡逻了。”
她说着,脸上露出那副七惠相当熟悉的、充满黑气的笑容。
——不死川先生,自己保重吧。
七惠默默想,又有些好奇地问:“其他人呢?”
“富冈先生和不死川先生都在外面巡逻,扫荡剩下的躲起来的鬼怪。”忍说,“现在有了通透世界和斑纹,这些连下弦都够不着的鬼实在不算什么威胁。”
啊,对了,斑纹!七惠急急地追问:“斑纹的事......”
忍摆摆手:“你不用担心,斑纹和主公的诅咒有些类似。”
“斑纹说到底,是加快身体内血液的流速来强化□□的招式。而血液流速的加快并不能制造更多的血液来供给循环,所以会缩短寿命。”
“主公大人的诅咒同理,是以某种名为诅咒的成分减缓了血液循环,从而缩短寿命。”
忍摇了摇手指:“所以还要感谢你,之前给主公大人配置的药,稍微改良一下,就能给开启过斑纹的剑士使用了。”
七惠有些黑线:“小忍,其实也可以不用把所有功劳都堆给我的......”
忍假装没听见:“说起来,既然你醒了,我得再抽一次血做检验。稍等,我去拿器材。”
她说完便起身开门,紧接着七惠便看到一头熟悉的金发。
炼狱快步走到她的床边,餐盘里的东西奇迹般完好无损,汤汁连一点jsg撒漏也没有。
七惠探头过去闻了闻:“居然还不错,杏寿郎,你的手艺进步了。”
她没等到回答,餐盘被放在床头的木柜上,炼狱忽然俯下身。
两臂紧紧将她抱进怀里。
“嗯?”七惠愣了一秒,又理解般地拍拍他宽厚的背,“好啦,怎么了?”
她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大概昏睡了快一个月,难怪杏寿郎是这个反应。
炼狱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整个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七惠颈窝里:“我好想你。”
炭治郎和香奈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还贴心地替他们带上了门。
炼狱没有说谎。即便每天都能看到七惠的脸,每天都陪在她身边,但炼狱的心始终是空落落的。他想要听见七惠的声音,想要逗她开心,想要感受到她生动又鲜活的样子。
他的声音闷闷的:“以后不会再有这样危险的事了。”
——也不会让你再落进这样危险的境地。
炼狱实在没有那种自己必须要保护七惠的执念,经过这么多事,他早清楚七惠是足以与他并肩作战的同僚。但是、但是......
七惠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发尾,搞怪似的拎起来一截,像狮子蓬松的尾巴:“知道了,知道了。”
炼狱轻声嘟哝:“不要哄我啊......”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七惠,听说你醒了.....”
悲鸣屿在门口愣了两秒,注视着病床上交叠的人影。
跟他一起来的义勇同样愣了,不同的是他似乎尚且不懂得沉默是金的道理,愣生生地问:“这是什么新的治疗方法吗?”
悲鸣屿:......
七惠:......
炼狱:......
悲鸣屿:“你、你既然才醒,还是不要太......的好。嗯。”
相当勉强地说完,他拎着义勇离开了。
总归是平安醒来就好,悲鸣屿在心里给自己催眠,没事的,没事的。七惠是个有自己主张的人,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他想,明天要让主公大人把炼狱发配了才行。
*
几月后的某日傍晚,又是一场冬雪。
鬼杀队彻底收编后,所有人也不能继续斩鬼了。好在产屋敷家和天海家的财富、人脉尚在,安排一些工作倒不算麻烦。
目前还在东京的,除了已经置了房产的产屋敷一家和已经开了一家高端饭店的七惠,就是还需要上学的几个小孩子。
忍从京都的医学院里赶回来,如今她已经是学校的优秀学生了,不过实习规培的医院选在哪里她还没有想好。
至于义勇,他也在京都警局上班。非常不巧,他和不死川实弥成为了同事,以至于京都警部每天处理最多的反而是他们俩的争执。
悲鸣屿对凡俗的这些工作都没什么兴趣,七惠于是用天海家的财产将他原先开寺庙的那块地买了下来,重新建起一座佛寺,也修了一个小小的育幼院。
“您要是愿意,也可以带孩子们玩来打发时间。”七惠促狭道,“当然,我和杏寿郎每周都会来看你的。”
从东京过去也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悲鸣屿无视了她话里的另一个人,点着头应了,又再三嘱咐她注意安全。
比起七惠,更改注意安全的恐怕是炼狱才对。他现在也在东京,只不过开了个剑道馆,反而没有和义勇、实弥等人一样去警局工作。
不过他的剑道馆那块地也被七惠买下来了,伊黑得知后很有些默然,最终评论:“没想到最后还是你大获全胜。”
七惠笑眯眯地摆手:“反正都是钱,我又不嫌脏。与其就这么让官府缴走,还不如用在有意义的地方。”
蜜璃在她的店里帮忙,同时也和伊黑在东京的学校上学。平时有空,就会带着七惠特制的点心去看望还在初中和高中上课的小孩们。
她的店铺是预约制,套餐永远按她的心意定制。要不是手艺的确很好,恐怕开门第一天就要倒闭。
不少熟客会打趣地问她这些点心都送给谁去,能不能在店里卖,七惠便答:“送给我的几个后辈,他们很难缠,要是知道这些不是专给他们做的,恐怕还要跟我闹脾气。”
说完又微笑起来:“还是要请大家高抬贵手了。”
“既然是店主的后辈,那么也是学习料理的?”
七惠摇头,思索片刻:“有学音乐的,也有练习体育的,还有头脑很好,预备要去海外留学的。”
食客们面面相觑。
七惠一面收拾,一面提醒:“明天我们会提前闭店哦,提醒各位合理安排用餐时间。”
有人好奇:“为什么要提前闭店?”
“因为,有重要的人要过生日了。”七惠说。
她一出门,就看见在对面买巧克力香蕉的炼狱。现在的街道两边已经多了很多各式各样的小店,甚至流动小摊。注意到七惠出门,炼狱向她举了举手里的巧克力香蕉,笑容灿烂。
“小七,吃不吃?”他问。
七惠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要不要给炭治郎他们也买一点?今天他们肯定会去吧。”
“主公大人的生日,大家总会到齐的。”炼狱说,绝口不提给其他人买的话题。
倒不是他吝啬,至少炼狱此人应该与吝啬这个词毫无关系的。他只是在这种,只属于他和七惠的小事上,有些难言的独占欲。
比如巧克力香蕉,比如下雨天用的同一把伞,比如每天接她回家走的那条小路。有时候炼狱真想把那条路上的其他人统统赶走,只有他和七惠能走......
“杏寿郎?”七惠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回神啦。”
炼狱侧头,冲她微笑:“走吧。你走里面。”
算了,总之有她在,一切普通的小事都会变的特殊。
明天一定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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