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言真放下手,为了人猫关系,还是暂时别提这个话题了。
大不了之后找chris或谢芷君,一起唱个双簧把猫绑去医院。
坏人类就这样定下阴谋。
猫对此并不知情。
她只是站在高处巡视了一圈房子,确认今晚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进来之后,小小地放下心来。
言真洗澡去了。今晚的暴雨由一场名叫蝴蝶的台风带来。猫的鼻子很敏感,只需要嗅一嗅,就能闻到言真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有真实的雨水气息。
进浴室前她还在回复沈浮消息,那个人借走了言真的长柄雨伞,又邀请她明天去看电影。
真讨厌。
她在浴室门外安静地等言真出来。猫活动的室内没有雨,但浴室的水汽淋漓,在玻璃门上流下水迹,便也算是柏溪雪的雨了。
柏溪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这个名字。
她变成猫已经很久了,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流浪在外的风声鹤唳,她被抓住,又逃跑,一路辗转,直到被言真收养,才终于得到安定。
许多时候她都混混沌沌,灵魂被困在猫的身体里,于是一切反应都趋向猫的本能。很多时候,柏溪雪几乎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猫了。
直到今晚,她又想起这个名字。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世界上的确有很多猫做不到的事情,她也只能坐在这里,等待言真的雨下完而已。柏溪雪自嘲地笑了笑,笑声出口,就变成喵的一声。
她心里酸酸的——不能不酸,再不酸沈浮就真要进她家来看她后空翻了。
但她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柏溪雪垂头丧气。
言真从浴室出来了,她今晚淋了雨,便索性洗了头柏溪雪看见她湿漉漉的黑头发,往下淌着水珠。
言真看见猫在发愣,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猫当然没有说话,言真也自嘲地笑了笑,心说猫怎么会回答你呢。
她放下毛巾,吹干头发便上了床,又朝猫招招手,低声说:“到这里来。”
柏溪雪走过去,安静的坐在言真身边。她心中涌动一种温柔哀伤的情绪,千言万语,却不能道明,只好舔了舔言真的脸,听见言真低声说,睡吧。
啪。
灯关上了。言真纤细的手指慢慢地梳理过她柔软的皮毛,又温柔地挠了挠她的下巴。
这是她们睡前惯常的动作,柏溪雪不想睡,但眼皮却越来越重,最后她小小地喵了一声,终于坠入梦乡。
梦里她竟然在和言真接吻。
起初只是鼻尖嗅嗅,像猫咪友好的试探动作。然后,她的舌尖大胆又小心地舔了舔,感觉到言真并没有抗拒,便索性伸手,将她整个捞进自己怀里。
……她抱起来?很软,想象中一样。
梦里柏溪雪又得到人的身体,舌尖舔过言真唇角时似乎还能尝到淡淡的牛奶味道。
对方似乎试图推拒,但动作软绵绵的——反正也只是梦而已。
梦里不知身是客。
柏溪雪圈住言真,让她仰起头,被迫地承受欢愉的一切。
她们的黑发纠缠在一起,细细的睡裙吊带一挑就落,柏溪雪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扑到脸上,言真竟然主动勾住了她的腿,加深了这一吻。
她便更确信这一切都是在做梦了。
那就做梦吧。反正明天还会回归原位,柏溪雪闭上眼睛,舌尖辗转,感受到言真细密地颤抖了起来。
一刻的欢愉也是欢愉。
…
第二天早上的阳光落到言真脸上,她睁开眼睛。
……昨晚居然做梦了。还是个相当异想天开的梦,梦到自家的猫变成漂亮女人钻到自己床上。
在梦里她们接吻、拥抱……做了很多事情,言真还记得那个人亲起来口感很好……不能再想了!
言真用力捂住脸。怎么会莫名其妙做这种梦啊!
她觉得自己真是单身太久了,这和梦到自家猫举着牌子说“再看我也不会变成猫耳美少女”有什么区别!
但不得不说,这个梦叫人神清气爽。言真深呼吸——做做梦怎么了?又没有伤害谁,我们单身女人还是得梦一下这个才有力气讨生活!
她终于做好心理建设,伸了个懒腰,将被子一把掀开,打算把猫叫起来,。
然后,她发现猫不见了。
一个没穿衣服的漂亮女人躺在她的床上。
言真瞪大眼睛,觉得自己中邪了。
但再揉眼睛也改变不了眼前的景象。女人睡眼惺忪,一头浓黑长发盖住肩膀,又在洁白的后背肆意流淌。
她伸出手,拨开挡住脸颊的长发,露出一张美丽的、熟悉又陌生的脸。
——传闻中在全世界目睹下失踪、备受公众关注的柏家大小姐柏溪雪,就这样从天而降,躺在了言真床上。
然后她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彼此惊慌失措的尖叫贯穿了天灵盖,一路直掀屋顶。
“大清早的叫什么!中彩票了还是杀人了?小心告你扰民啊!”
楼上传来愤怒的抗议。
得了,今天她别想出门了。
【if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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