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该听屈历洲讲述前因后果,但不该是用这种方式。
“冷了?”似乎看出了她的退缩,屈历洲噙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没有戳穿她。
温热掌心贴上她轻颤的颈侧,指尖在她跳动脉搏上轻抚捻蹭,过分低哑的嗓音再次搔刮过耳鼓,近在咫尺:
“很快让你热起来好不好,宝宝。”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的吻也随之而来。
这次不再轻柔,也不是试探,而是带着浓烈独占欲的攻夺抢掠。
唇*温滚烫,覆盖上她的唇舌,强势撬开齿关,灵活过头的舌尖会勾挑住她的绵软,长驱直入舔舐过她口腔每一寸敏感的内壁,不仅扫荡尽她的甘甜,还会把他洗漱后的清冽薄荷味道留下,像是标记,或者某种宣告。
宣告她又一次抵抗失败,
游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得一缩,大脑闪瞬空白,一股子强电流从被他含吮的舌头上流窜全身,腰眼发酸,脊椎酥麻。
被迫仰头承受,连独立站直都困难,只能用双手无助攀抵在他紧致微弹的胸膛,软白手心和他坚实的肌肉交换热度,指尖下是他健劲有力的心跳,震得她手指酸软。
游夏的膝盖也在打抖,几乎要顺着门板滑坐下去,又被他结实的手臂捞起腰肢,坚定地按向他光裸发烫的身体。
这个吻炽灼绵长,如开水淋滚而下,贪婪索取,吮舔出令人耳热的水声。
轻薄的一层衬衫,布料被他们两人身上的水洇湿,仿若没有阻隔,他胸口灼人的温度熨帖着她,激起阵阵防线过危的颤栗。
身体骤然一轻,游夏被他兜着腿根抱起,转身大步摔躺在床上。
她惊得想要呼叫,嘴唇却还在男人的把控中,呜咽淹没在亲吻的唇齿噪音里,男人喉头滚咽的吞吸响亮得让人面红耳赤。
吻到深处,他压着她捧住她的脸,有意揉捻着她小巧饱圆的耳垂,享受她由此引起的全身颤动。
不知不觉中,他一手向下探去,顺着衬衫下摆悄然滑入,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抚上她腰后绵软细腻的肤肉。
他的手掌不粗糙,也很不同于平时的温凉气质,带着热意丈量她腰侧柔滑曼妙的曲线,缓慢有力地向上游移而去。
经行之地,泛起一片细密的潮痒。
“唔嗯……!”
她的唇舌还被劫持在他的热吻中,身体剧烈抖动一下。忍不住在他双唇间泄露半点惊惶破碎的嘤喘,又会被他吞进舌底。
本能地想要蜷缩身体,却被他强行展平,更紧迫地固定在柔软床褥和他硬朗的怀抱中间。
那只大手抚上了她,在她锁骨下,缓缓地、充满占有意味地揉碾。
心思恶劣地弹指打痛它,又重新迂回向下,指节流连在她平坦的腹部,擦蹭过她若有若无的马甲线。
两腿的心口瞬间点燃一股不可耐的灼烧感,唯独扣着的两颗衬衫扣子,也在摩擦中绷解开,衣襟歪滑,剥露出她的全副光洁。
游夏在危险的边缘,艰难地找回理智,抬手对着屈历洲的肩膀疯狂捶打,终于在一刻间隙里偏开脑袋获得喘息的机会。
“啪”地扬手猛抽在屈历洲脸上,他的吻才稍微退开一些。
他没有被她暴力的举动惊吓到任何,也不会恼怒,只是抵着她的额头,让彼此凌乱呼吸急促地交织。
他说:“好爽,夏夏再打一次。”
神经病!
疯子!!
游夏怒从心头起,一个蜷身蓄力猛然推开他,右手高高扬甩下两个巴掌,“啪啪”两声脆响,耳光接连抽在他半边脸上。
“别碰我!”她怒斥。
屈历洲摔坐在床上,仰视的目光贪婪扫过她泛着异样红晕的小脸。
他用了力气吻她,所以她的唇瓣此时水光潋滟,红肿明显。
还有开敞的衬衫下,若隐若现的美好胴体,多么诱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捕获他的心智。
他失了神地握住她落下惩罚的手,放在唇边疼惜地亲了亲她手心,喉结滚咽下欲念:“总打一边手会痛,换只手打,夏夏。”
这话落在游夏耳里就变成了十足的挑衅。
她立刻让他求仁得仁,抽出右手后,抬起左手猛地打去一个耳光。
力度重到她自己的身形都晃了晃,手心痛麻不已。
不能再在这里和他纠缠,很危险,很恐怖!
她一骨碌爬下床,转身跑进浴室疾速穿上散落的衣服,再跑出来时,她慌乱放眼,才看见屈历洲在刚才的动作中,早就松散开浴巾。
他就晾着那处翘挺,还在入迷地回味着她的巴掌。
“屈历洲,你真是…你真……”她搭着门把手,声音颤抖地撂下一句狠话,
“等着收离婚起诉书吧你!”
屈历洲看着她,眼里翻滚的黑雾浓得化不开。
整个世界在他的晦暗下退了色,空气骤变粘稠阴冷,他忽然笑了:
“夏夏,你觉得,我会放你走?”
她甚至看见,他的狰狞在她的直视下,亢奋地跳动了一下。
“有病!”她扯开门抓起手机冲出套房,头也不回像走廊尽头奔去。
像是有鬼在身后追,她狂摁电梯。
好在屈历洲并没有在此时追着不放,她才得以成功逃脱,离开环仕酒店。
她走在街边,阴霾感挥之不去。
离开了屈历洲,现在能解答她疑问只有一个人:
小叔游聿行。
她几乎一刻也等不了,赶紧拨通游聿行的电话。
响了两声突然忙线挂断,应该是游聿行正忙不方便接听,但游夏实在是没辙了,只能连续拨打,逼得游聿行在跨国会议中途离席接起她的电话。
游夏很少没分寸地接连拨打电话,游聿行知道她应该是碰到事儿了,也没怪她,只是沉着声调:“长话短说。”
“小叔你知不知道屈历洲他……”她嗓门大得路人投来异样眼光,她惊醒,卡顿在这里。
虽然游聿行和屈历洲是多年好友,但小叔应该不知道屈历洲是这样“邪门”的一个人。
否则知道对方有危险成分,游聿行是不会把她往火坑里推的。
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但她不清楚,为什么此刻自己不敢把今天的经历,包括发现屈历洲房间内容物,包括屈历洲的诡谲反应,她都开不了口。
是觉得没人会相信,厦京最以温文尔雅著称的男人,会是阴湿阴暗的变态?
还是她其实也没想好,该怎么应对呢?
“你们出什么事了?”小叔在电话里敏锐地问她。
游夏顾左右言他:“没事……小叔,那个…我们游家和屈家联姻后,股票和盈利情况怎么样?”
游聿行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没关注过市场财报?上涨趋势不错,屈家也一样。”
“那要是…我和屈历洲当时没结婚……”
她又试探了一下,对于“她和屈历洲离婚”这件事,小叔的态度会怎么样。
“也一样会上涨,但进度会比现在慢。”游聿行回答很客观,“你到底想问什么?”
游夏也不想浪费时间了,顶着不敬和质疑长辈的风险,她铁了心地问:“当初你让我和屈历洲结婚,除了战略合作以外,有没有别的原因?”
游聿行沉默了下,反问出的话让游夏差点平地趔趄。
他说:“你不是早在美国留学就认识他了么?知根知底不是更牢靠?”
他说:“另外,屈历洲不是今年想和你联姻,是连续求我七年,才得到机会和你联姻。”
身畔行人匆匆,游夏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抖,听着对面话音,听觉开始浮现虚幻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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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游聿行聊完,游夏当晚就失眠了。
所以现在,她可以理解成屈历洲其实一直是在暗恋自己。
游夏躺在别家酒店的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个来回,最后还是给气笑了,她猛地一下坐起来,怎么想怎么觉得透顶的离奇和无从理解的荒谬。
她早就认识屈历洲吗?
还是在大一那么青春懵懂的时候?
被小叔一说,怎么搞得好像她跟屈历洲情深似海三世奇缘一样?
退一万步说,真是暗恋,那都七年了,屈历洲也没光明正大出来追过她啊!
这些,她都没好意思问小叔。一来不想耽误他紧张的工作时间,二来再深聊下去,她和屈历洲的家丑就要外扬暴露了。
在她把事情真相,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情人”身份找到实锤之前,她要沉住气……
不是,暗恋就暗恋吧,有必要搞得这么变态吗?
她还是很抓狂。
又是在家里、酒店装八百个监控器。
又是满墙挂着她从小到大的照片。
又是单独造藏柜收集她的私人物品,连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坦白说,结婚有整整半年游夏都跟屈历洲不熟,虽然总看不惯他一副温润优雅的谦谦君子做派,嫌婚姻无聊,嫌他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