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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恐怖灵异 > 笨蛋狐妖魅君实录 > 第59章
  “许是去教书吧,谢睿有个书院,还是从我的私库借钱建的,但是听说已经被太后烧了。”
  听到这,白尘绝又觉得谢睿也不是个坏人,他唔了一声,沉思了一会:“那就让他跟我的族人回青丘吧,狐妖里好多都是文盲,青丘迫切需要一位宅心仁厚的教书先生——”
  谢同尘捏了捏他的手,不吭声。
  白尘绝轻轻拽拽他的垂发,玩笑道:“说好让我决定,陛下说话不算话?”
  “兄长太心善了。”谢同尘皱眉,他蹙眉的样子看起来很凶,很有不怒自威的风范,可发现白尘绝正看他,眉头又展开了。
  此人就这样变脸。白尘绝被他逗笑了,他直起身来,顺势坐在了谢同尘腿上,故作严肃地盯着对方,哼哼道:“心善不好吗?”
  谢同尘垂眸:“兄长只对我心软心善,对其他人弃如敝履才好。”
  这话让白尘绝想起当年那闹事的手镯,有些心虚地生硬转移了话题,已读乱回道:“唔,你用的什么熏香,闻起来好香。”
  谢同尘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抓住了白尘绝作乱的手,牵住了他的指尖,轻柔的揉捏他的指腹,一如他轻柔的声音:“除了白觅安,兄长这些年在外面还有别的人吗?”
  “……什么别的人?”白尘绝困惑。还有别的弟弟吗?他哪里来的这么多弟弟,不就只有一个谢同尘和白觅安这个亲弟弟吗?“你是说什么样的人?”
  面容俊秀的青年色彩浓烈的眸子缓慢地阖拢,与谢睿浅淡的眸子不同,谢同尘的双眸近乎浓黑,氤氲在瞳孔深处的复杂的情感像是能把人溺毙在里面。
  “兄长,能不能……”
  他的声音很轻,白尘绝没能听清楚他后面说了什么:“什么?”
  谢同尘似乎这才回过神,他又仿佛对自己的话感到好笑一般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白尘绝有些在意他想说什么,他本能地感觉那是很重要的话,因此忍不住蹙了蹙眉:“……可是我想知道。”
  谢同尘不语,良久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兄长,我没有别的企望,只要能和兄长一直在一起,我就感到满足了。”
  怎么又在纠结这个。白尘绝笑了笑:“那还不简单吗,我们不是已经在一处了吗?”
  现在和一直怎么会一样呢?可显然,面前的秀丽青年并不懂得其中的差异。
  谢同尘将眼前人的身影映在眼眸中,随后缓缓阖眸。
  马车外传来热烈的欢呼声,热闹地很,随行的士卒大呼小叫,白尘绝也忍不住向外看去,原来是白觅安回来了。而人群中正交相传阅着什么东西。
  ——原来是一支羽箭,而箭上穿了两只羽色斑斓鲜艳的锦鸡,皆是穿目而过。
  士卒们稀奇得很,白觅安却是个喜静不喜动的,无视了那些看他箭术高超前来搭讪的士卒。
  白尘绝一看那锦鸡就知不好,白觅安定然是又要让人给他做鸡丝面了。果然,白觅安将锦鸡交给了随行而来的小厨房,随后目光扫过,锁定在白尘绝身上。
  ——准确说,是白尘绝的身后。
  肩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谢同尘在他肩上搭上一只手掌。
  白尘绝扭过头,谢同尘不知何时跟他来到了窗边,正在他的身后。
  他又看向白觅安,白觅安背后的弓箭不知何时又到了他的手中。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下一秒白觅安就会举弓射向他身后的谢同尘的错觉。
  好、好诡异的氛围,这两人不会又要闹什么脾气吧……
  56☪ 死仇
  ◎微妙平衡◎
  ……糟糕了。
  原本让两人多相处,也是为了让他们早点冰释前嫌。可现在看两人一见面就针锋对麦芒的样子,哪有一点即将冰释前嫌的样子?
  白尘绝心中提了起来,正想说些什么救场。却不料,下一刻,两人皆挪开了目光,不欲与对方对视,冷淡的样子仿佛没有看到对方这个人。
  白尘绝:“……?”
  这是怎么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白尘绝茫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直到回到京城,两人也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怎么不算是关系好转了呢!起码两个人没有像白尘绝担心的那样打起来,真是可喜可贺。
  这种平衡一直持续到马车停在皇宫城门口。白觅安不愿意入住宫中,这便是分离的时刻了。
  白尘绝下了马车,白觅安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见到他来,恨铁不成钢,恼怒和担忧交替从白觅安面上出现,最后却只留下干巴巴的一句:“你……好好保重。”
  白觅安:“你不要担心,这些天我不会走,我会为你盯着他的。”
  “我没有什么要担心的。”白尘绝试图认真跟他解释,“你,我,还有谢同尘都好好的,狐族也都可以安稳回青丘了。”
  他从白觅安的眼中看到了忧虑,显然,他更不能放心了。于是,他交给白尘绝一个小小的瓷瓶。
  白尘绝对此非常熟悉——装阳气的小瓶子,他接了过来,吐槽道:“我不会饿着自己的,我都是多大的狐狸了,咱们到底谁是兄长?”
  白觅安:“有备无患。若是他带你不好,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立即带你回青丘。”
  “……好了,白觅安,你也太夸张了。你有当爹的瘾吗?这都不是兄弟之间的范畴了。”白尘绝有点无奈,“好了,我走啦——”
  他回到马车,发现谢同尘竟然罕见地没有黏着他,一时还颇有些不习惯空荡荡的车厢。
  一直到寝殿之中,谢同尘竟然都没有来。正是正午,白尘绝只好安慰自己或是谢同尘忙于公务,他蔫蔫地在卧榻上翻来翻去,以此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干嘛哦,难道是怕被不知道在哪的白觅安判定为坏人类所以安分了?
  把安分这词和谢同尘联系起来就很不搭边,白尘绝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不免有几分好笑,笑得狐耳朵狐尾巴都露出来了,尾巴敲得床梆梆响。
  圆子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主子!御膳房新做了雪泡豆儿水,主子要不要用些?”
  白尘绝一骨碌翻身起来,把狐耳朵尾巴藏起来,自帘后探身:“拿过来!”
  “来了!”
  白尘绝接过散发着冷气的碗,喝了一口,果然是清甜解暑,他看向圆子:“对了,你知不知道,陛下现在在哪里?”
  圆子答道:“陛下好像去了天牢,前些天出了那等大事,陛下自然忙得很。”
  “天牢?”白尘绝还未去过人族的天牢,很想凑个热闹,将碗中汁水一饮而尽,抬头期待道,“天牢在何处?我也想去看看。”
  圆子连忙拦他,欲哭无泪道:“主子,那不是什么好地方。若是冬日还好些,现在天牢中闷热得很,里面都是重罪的囚犯,到了里面,酷热不说,那股血汗在热天混合的味道就能把人熏晕,血刺啦胡得又吓人。若不是出了这等大事,陛下也不会去这种地方。”
  白尘绝垂下眼,双手捧着瓷碗走神。他的双腿交换着踢踏向前,脑中却忽然冒出了一个问题。
  ——谢同尘怎么没有提过他收到的那封信的事?
  刚想到这个问题,他脑中又豁然起来,许是白觅安路上的时候已经跟谢同尘说清了。
  这么想着,他又放下了心来,扭头看向圆子:“既然陛下不在,宫内最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圆子仔细想了想,提议道:“太上皇当年除了陛下,王爷外,还有一位最小的皇子,年纪尚小,因此还未封王,最近才是刚能上马的年纪。陛下给他指了一位骑马射箭的武艺师父,又备了十数匹好马,就在马场之中。公子可要去看看?”
  这个主意好,白尘绝两眼放光。他在外奔波许久,不是用腿用法术就是坐马车,还未过过骑马的瘾,一时不免得跃跃欲试又带着些迟疑:“马场?可我不会骑马……”
  圆子给他科普:“那有什么,马场中教习师父多着呢,有时候将军们也会在此训马,定然不会缺了人教导公子的。而且,说不定咱们还能遇上皇子习马呢。”
  听了这话,白尘绝心中的向往便压抑不住了,回京的时候连白觅安都是在骑马,他却要做马车,想想纵马奔驰多么帅气自由白尘绝就心痒难耐,当即就出发了。
  马场比白尘绝所想得还要偏远,不过也是,那么大的马车自然只能建在宫廷边缘。还未靠近,便能看到宽阔的马场之中,疾驰的骏马。
  白尘绝平日乘坐马车,驾车的马自然是越稳越好,并未见过这等纵马奔驰的样子,一时不由得看呆了,若是他骑这样的大马,说不定会被摔下来:“我挑一匹小马就好了,就不要大马了。”
  圆子带着他向马厩中去,笑道:“公子是初学,自然要从小马开始学起。”
  教习师父为他牵出一匹体型合适的白马。看着白马水润纯良的双眼,白尘绝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而白马只是优雅地立在那里,温顺地甩了甩拂尘似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