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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恐怖灵异 > 笨蛋狐妖魅君实录 > 第58章
  白觅安终于看出,今日无论如何,他怕是也无法动摇白尘绝了。
  可他又无法眼睁睁看着白尘绝像只小羊羔似的,乐颠颠地把自己送入虎口,只得咬牙切齿道:“这可是你说的。”
  白尘绝:“嗯嗯。”
  白觅安冷笑:“……我跟你们一块回京。”
  谢同尘嗤笑一声:“奉陪到底——”
  白尘绝把面前人扒拉到自己身后,捂住谢同尘的嘴,试图忽略空气中的硝烟味:“你要和我们一块回皇宫吗?”
  白觅安露出嫌恶的表情,以他的傲气,显然是不愿意和这么多人族,尤其是谢同尘所在之处借住。
  半晌,他臭着脸道:“我送你回去,等你到了皇宫之后再盯着那个人的异动。”
  白尘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白觅安说的那个人是谢同尘。谢同尘不是就在这里吗?为什么要说那个人!
  他无奈道:“……行吧。”说不定过几天,白觅安就能解除对谢同尘的误解,更不会有后几天的麻烦了。
  他看了眼面前满脸写着忍辱负重的白觅安,又扭头看了眼身后乖巧温润的谢同尘。
  应该可以的吧?他不确定地想。
  正这样想着,谢同尘与白觅安几乎同时开了口。
  谢同尘:“马车应该快要到了,兄长……”
  白觅安:“要不要先去吃些东西?”
  又同时停住。
  白尘绝汗有些下来了:“我在马车上吃些东西?哈哈哈……”
  白觅安率先开启了攻击:“长兄在外受了这么久的苦,不先修养生息,还催着他回京城?你这是居的什么心?”
  谢同尘微笑:“御用的马车宽敞,不仅有卧榻软垫,自也备好兄长平时爱用的茶水糕点,自然是比在外面风餐露宿条件好得多的。大长老素日作风这样朴素,真是难为兄长受累了。”
  白尘绝望天,假装自己并不处于风暴的中心。这两人真的还可以摒弃前嫌吗!
  *
  住过了冰冷硌人的铁笼,再回到奢华舒适的御用马车上,简直像是回到了自己舒适的金窝窝,舒服得让白尘绝不想挪窝。
  这是什么?糕点,吃掉。
  这是什么?甜水,喝掉。
  这是什么?软榻,躺一下。
  白尘绝狠狠享用了一下,才发现周围有些安静。
  狐耳朵极具弹性地支了支,又软软趴下来,被舒适生活侵蚀了的狐脑迟缓地动了一下,忽然发现事情大大的不对。
  人呢!刚才两个人不还都在吗?
  他咻地直起身,扒在窗户上看向外面——谢同尘和白觅安去哪里了?不会背着他打起来了吧!
  他才一会没看住,两个人不会打得你死我活血流成河了吧?
  出乎他的意料,他在马车旁的篝火旁看到了两人。白觅安抱臂,谢同尘一手支腰,两人正在交流着什么。
  看脸色,像是在交流正事。比如人族狐族边界互市管理规划什么的。
  白尘绝竖起狐耳朵想听他们在聊什么,却发现这两个有修为的家伙竟然还设置了隔音屏障。正在恼火,他就被两人发现了。
  谢同尘远远地向他笑。而白觅安抛下谢同尘向他走来,几步上了马车,坐在了白尘绝对面。
  白尘绝也笑起来:“你们在聊什么?”
  却不料白觅安施下一道隔音屏障,肃然道:“我有话与你说。”
  55☪ 偏心
  ◎氛围诡异!◎
  看白觅安似乎颇为平和,白尘绝也并未提起什么戒心,而是又倒了两盏小甜水。
  他平日里不爱喝水也不爱喝茶,觉得茶叶苦涩,也不懂品茶之道。谢同尘知道他的脾性,特意嘱咐御膳房研制了多种甜水,夏季喝起来清甜又解暑,俨然已经把白尘绝的胃口养刁了。
  给自己一盏,白觅安一盏,白尘绝积极地推荐道:“你尝尝这个,宫中的御厨做的,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喝。”
  他把瓷杯推道白觅安面前,白觅安却没有接,而是冷不丁道:“那个姓谢的人族跟我说,你们俩两情相悦?”
  “咳——咳咳!”
  白尘绝刚刚喝进去的茶都喷了出来了,被呛了个死去活来。看到他这个反应,白觅安才松了一口气似的,评价道:“我就知是他唬人。”
  等等,这怎么变成了一个,名分的问题?
  眼看谢同尘即将在白觅安眼中沦为没有名分的野人,白尘绝连忙打断了白觅安的发散。
  顶着自家弟弟审视的目光,白尘绝含糊道:“这个……嗯……其实……”
  “其实他说的也差不多。”白尘绝有些不好意思。
  白觅安却好似听不懂人话了,喃喃道:“——什么意思?”
  “什么叫差不多?”
  白尘绝:“当然是字面意思。以后不要再追着他打了,人家对你动手了吗?像什么话。”
  “……”白觅安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白狐特有的幽绿眼眸中一片寂然,明明那么平静,又好像地动山摇,真是天塌了一般。
  就算是当年两狐过了那么多苦日子,刀山火海地闯过来,他也从没见白觅安露出过这种神情。
  这、这么不能接受吗?
  白尘绝还想再与他多说两句,白觅安却魂不守舍地站了起来。
  因为过于恍惚,衣摆甚至蹭翻了白尘绝给他倒的茶盏,清澈的液体在桌子上流淌,滴入柔软的地毯之中。
  白尘绝:“多大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等等,你怎么了?你去哪?”
  没有回应他的话,白觅安面色铁黑地飘出了马车,他的身形如同鬼魅,眨眼间就不见了。
  白尘绝掀开车幕探身出来,却只看到一道黑影飘远了。
  没等他追过去,又有人率先堵住了他,是谢同尘。
  “……兄长。”
  一出声白尘绝就知道是他来了,也就只有谢同尘会这样叫他。明明是在外面杀伐果断大权在握的人,偏偏喜欢回来跟他撒娇,叫起兄长来黏黏糊糊的。
  在谢同尘还是个小可怜的时候,怎么说也还算是半个孩子,还有几分可爱,他吃对方这套还情有可原。
  可现在此人已经长成了好大一个,把他圈在怀里都绰绰有余,怎么看都一个是个成熟甚至有些危险的男人,为什么他还吃这一套?
  “好了。”白尘绝无奈,任由对方把手塞进他手中,形成一个十指交握的形状,“你看到白觅安了吗,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谢同尘摇了摇头,俨然是告状的架势:“我见了兄长便挪不开眼睛了,哪里还看得到别人。不像某些人,兄长刚刚从危险中脱身回来,便这样抛下兄长而去。”
  白尘绝脸颊一热,真有点受不了他了,在大庭广众之下锤了皇帝陛下一拳。
  这一拳显然把对方揍爽了。谢同尘高大的身躯逐渐靠近,白尘绝推他:“不要挤我。”
  谢同尘:“兄长怎么这样偏心?”
  白尘绝:“我哪里偏心了?”
  “方才白觅安才去找过兄长,好不容易才离开,兄长又要抛下我去找他。”
  怎么非要和白觅安斤斤计较。白尘绝真被他一套一套的说辞套住了,扯住非要讨个说法的幼稚的皇帝陛下到了马车上:“好了,他有的你也有……”
  他刚想给谢同尘倒一杯甜水,就发现马车里唯二的茶盏正掉在地上。正是刚才白觅安走时扫倒的那一个。
  “……”谢同尘没有出声,但显然在心中又给白觅安记了一笔。
  ——让这两个人和谐相处的工作似乎又远了一步。
  白尘绝咳了一声,用自己的茶盏给谢同尘倒了一杯水:“喏。”
  一杯水又把谢同尘给哄好了,他眯了眯眼,像一只在自己的领地安闲地扫了扫尾巴的狮子,甜口并不是谢同尘的口味,他尝了一口后一饮而尽,开口道:“其实,我还有些事要告知兄长。”
  “兄长先前遇到的无妄之灾是因为太后,我本已经把她禁足,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知足,又这番对你动手,我不可留她。”
  白尘绝对此也没什么异议,毕竟昨日太后还再扬言要砍了他的手。
  谢同尘又道:“但此事还有一人……谢睿。他派手下绑了你,又被青丘狐妖绑走,刚才白觅安告知我,谢睿用情报跟他换了一个许诺,现在已经启程前往青丘了。可要我派人将他再捉回来?”
  白尘绝没想到谢睿竟去了青丘,愣了一下,随后道:“你不在乎他去哪里吗?”
  这种事情他决断可以吗?算不算国事之类的。他可一点不懂朝廷之事!
  “你想让他在哪,他就可以在哪里。”谢同尘莞尔,“我没有亲近的亲人,留着他也只是因为他没有谋逆的野心,甚至也不怎么想当个王爷。”
  两人并排坐在卧榻上,白尘绝懒劲犯了,干脆倚在了谢同尘身上,玩他垂在身前的发丝,听到这,又好奇道:“那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