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谢同尘闹那些别扭,莫非是……想要名分?
那便说得通了,怪不得自从回京,才闹出这许多事端来。这个别扭的人。
白尘绝:“你还是回青丘吧。”
不等白觅安发作,白尘绝又道:“过段日子,我要回青丘去。”
白觅安的面色顿时好看起来,还以为是自己的一番话奏效了:“早该如此了。想要什么?我让他们提前给你备着。”
白尘绝举手投降:“不要鸡丝面!”
“我只是想,带谢同尘去一趟狐仙庙。”
白觅安:“狐仙庙……你要带谁去?!”他骤反应过来。
狐仙庙对于狐族是特殊的所在。说是一生最重要的地方都不为过。
刚出生的小狐崽开灵智;去世的狐妖回归狐仙的怀抱,狐妖最重要的事一般都会接受狐仙的祝福或者指示。
以及,若是有狐妖选定了一生的伴侣——
白觅安的面色青了又黑,黑了又青,色彩缤纷变化多端。
那人族凭什么!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已经在完结倒计时啦~预计再过几章就完结,然后就是番外啦[抱拳]
61☪ 婚前
◎今天不可以!◎
可再怎么不满,他也不会因此质疑白尘绝的决定。前几次的交流,已经让他明白了,在谢同尘这件事情上,他无法插手。
因此白觅安只是道:“知道了。”
“……若是以后他胆敢对你不好,哼。你也记得早点回家。”
白尘绝无奈:“我记住了。”
白觅安又深深看了白尘绝一眼,随后,他施法化作一阵青烟,风一吹就散去了,显然是不想再和殿外的人族打交道。
有的狐生来就不喜欢人族,有的狐则不然。
白觅安显然属于前者,而白尘绝属于后者。
两人又在京城过了一段时间,白尘绝本想找个机会委婉的告诉谢同尘,他并非是没有名分的,免得他再多心。
不料不知为何,自从那日起,谢同尘之前的异常又全都一扫而净了,白尘绝心底好奇,几经追问,谢同尘才告诉他红笺的事。
显然,谢同尘对这件事还颇为心虚,说完便低低地围着他叫“兄长兄长”,好像这样白尘绝就会饶了他似的。
白尘绝:“……”
他觉得这样自己就不会跟他生气了吗?
其实还真的是,白尘绝莫名生不起气来。只是罚还是要罚他,白尘绝晚几日才将想带谢同尘回青丘的事告诉他。
可巧的是,就在他准备将这事告诉谢同尘的当日,一道新的圣旨震惊了整个国家上下。
前一日刚下了大雨,出门空气中满是清新的水汽,白尘绝走出宫,却发现四周宫人皆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他。
白尘绝:“……圆子,发生什么事了?”
圆子扭扭捏捏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只是万岁爷他新下了一道旨意。”
“什么旨意?”白尘绝勾起了些好奇心。
“同性可婚的旨意,朝堂上那些臣子听了,一个个简直都跟要自尽一样。”
怪不得今日那些宫人都在震惊的看向白尘绝。
当今圣上至今没有后宫,周围更无一个女人,只有白公子一人常伴左右,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陛下这道旨意暗藏的是什么心意。
白尘绝心中也颇为震撼,他虽身为狐族,但是人族那边封建迂腐的婚恋观他也是清楚的。同性之间的爱情大多不被世人接受,更不必说结为连理。
还未等他回应,守在门口的宫人的声音传来:“陛下下朝——”
“谢同尘!”
白尘绝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唰地扑到谢同尘怀中,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却轻轻软软的,如同一团白乎乎的小棉花:“你回来啦……”
“嗯。”谢同尘稳稳当当将他接住,“今日朝上有点情况,回来的晚了些,怪我。”
这种惊天动地的旨意,怎么可能只是“有点”情况?
见白尘绝抓着他的衣袖,看着他不说话,谢同尘一笑:“兄长已经知道了?”
白尘绝明知故问:“什么事?”
谢同尘:“大事,不可以轻易说出口。”
白尘绝本以为他说的是新旨的事,不料谢同尘又道:“所以,需要到青丘,到兄长的父母面前才能商议。”
白尘绝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这人又在暗戳戳地给自己讨名分了。
已经不是暗戳戳,而是明晃晃了。
可今日他本来也想告诉谢同尘,择日想与他一同回青丘的事,他们竟然想到一处去了。
想到这,白尘绝软乎乎地蹭到谢同尘怀中,把自己趴成了一条狐条:“好嘛,那我们什么时候回青丘?”
谢同尘一手将他抱住,走向殿中:"越快越好?"
白尘绝好笑:“越快越好?你不安抚一下朝中的大臣吗?我听说,今日朝上……”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发现谢同尘将他抱到了殿中的美人榻上,尽管不是床榻,却依然是个足以让人警惕的信号。毕竟之前又不是没有先例。
他用质询的目光看向谢同尘:“?”
谢同尘牵住了他的一丝发丝,绕在指尖轻轻吻上,又抬头专注地看向白尘绝:“兄长不需要考虑这些,只要交给我好了。让兄长担心这些事,是我的失职。”
白尘绝被他牵的头皮痒痒的,两只狐耳朵忍不住冒了出来,软乎乎的支棱了起来,让人很想将它握在掌心中揉搓。
谢同尘顺从心意,将狐耳朵拢在了掌心,感受着那狐耳蝴蝶翅膀般在掌心中扑腾的感觉,低低道:“兄长……”
听他这语气白尘绝就感到了一丝不妙,昨晚刚刚操劳过的腰和屁鼓似乎都都再度疼痛了起来,白尘绝面上发热,狐耳朵更是发烫,警惕又虚张声势:“今天不可以!”
谢同尘轻笑:“不可以吗?”
他的指尖顺着发丝向下,自脊.背到腰.间,一连串的抚.摸让白尘绝本能地一颤,脑袋也跟着晕了起来,似乎又回到了那些不分昼夜,低.喘交错的……
警钟大作!
白尘绝向一边逃去:“——会死掉的!”
“小心。”
他挣扎之际,险些触翻了一旁的瓷碗,碗中是冰镇的黑棕汤水,嗅起来也不像是药汁。
这些天白尘绝经常泡在小厨房中,所研制出的各种吃食谢同尘也是见怪不怪,一般就算研制出再古怪的东西,他也会全部解决掉。
谢同尘:“这是兄长新研制的汤?”
……纯黑色?
白尘绝小声道:“是黑豆汤啦,黑色入肾。”自己给自己补补。
谁能想到,之前苦心学习的药理知识,竟然要被他用在这种地方。
谢同尘闻言颇感兴趣,便想尝一口。却被白尘绝拦住:“你不准补了。”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谢同尘:“……兄长明明是狐狸精吧?这种话,未免太扫了狐族威名。”
白尘绝才不受他的激,起身就想逃,却被谢同尘捞了回来,谢同尘语调低沉:“兄长,喝汤食补,不如用我……采阳补阴?”
白尘绝:“唔不要——!”
——
不久后。
白尘绝与谢同尘乘坐的御辇在前,稳稳当当的向青丘的方向驶去。
白尘绝头探到帘外,向后看去,御辇后面所跟的,浩浩荡荡的车队,皆是提亲所准备的聘礼。
车队长的看不到末尾,箱子车上皆系着红绸,实打实的喜庆,不说其中的珍宝,只说这些珍宝的名录礼单,便需要单独一个轿子来抬。
“兄长?怎么了?”
白尘绝收回视线,对上谢同尘的视线,无法将“我怕白觅安见了这些将你赶出青丘地界”这种大实话说出来。
他犹豫道:“我只是觉得……过于奢华了。”
谢同尘摇了摇头:“兄长,我只是按照比帝后之礼稍高了一些的标准来筹备,并不比寻常帝后成婚造价高昂太多。”
真的只是“稍高”吗?白尘绝欲言又止。
“我想给你最好的,兄长。”谢同尘郑重道。
白尘绝:“……”他能拒绝吗?完全拒绝不了啊!这种只是满眼看着你的眼神,好像只是一心为你一样。
“可是,好多人都会看到……”这么去青丘莫名好有羞耻感!
谢同尘勾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握,眉目间是缱绻的爱慕:“这样不好吗?”
谢同尘的手指缓缓下滑,勾勒着白尘绝掌心的纹路:“这样的话,大家都知道,大梁朝的皇帝是你的慕艾人……”
自从那日之后,谢同尘总是一副黏人模样,也不全是黏人,总之,白尘绝很招架不住,求饶道:“好了好了……”
嘴上虽这么说,他心里却盘算着坏水。
前些日子他本打算补自己,却发现是漏的比进的快,完全不够补的;最近他转变思路,有了新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