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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校园言情 > 就是不承认[GB] > 第65章
  第55章
  他刚才喊了望雀什么?
  姐姐。
  薛向笛大脑嗡的一声,随即空白一片。
  这段时间和望雀望鲸住在一起,听了望鲸无数声“姐姐”,叫着叫着,这个称呼的读音便不知不觉融进了他的大脑,潜移默化影响了他的语言系统。
  然后今天,可能是午后人懒怠,阳光太好太朦胧,他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一声“姐姐”无比顺畅地脱口而出。
  等到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之后,薛向笛的语言系统彻底被|干报废了。
  和望雀无声对视半分钟,薛向笛面无表情,扔开练习册,伸手抓了一只抱枕,把自己的脸埋在抱枕底下,而后一动不动。
  看上去像是走掉了。
  望雀忍不住勾起嘴角,转身先拿了两个人的水杯灌满温水。回来后,薛向笛还是刚才那副躺尸的姿势,完全没动弹。
  “水接好了。”望雀坐到薛向笛身边,语气轻快,扯了扯他身上的毛毯,脸上笑容遮都遮不住,“快起来,闷坏了都。”
  装死的薛向笛动了动腿,把毛毯抖开,整个人抓着抱枕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沙发角落,却露出了通红的耳尖侧颈。
  阳光下,那片红色艳得晃眼。
  望雀盯了盯,没有做过多思考,俯身过去,手撑着沙发一侧,轻而易举便亲到了。
  给掩耳盗铃的薛向笛吓得一哆嗦,艳红直接蔓上眼尾。
  他猛地侧过身,耳侧那片皮肤蹭过唇瓣,带起一片细腻轻微的触感。
  望雀再次看清了薛向笛的脸。
  在软垫里闷了这么久,他脸也红了,表情有点可怜。
  望雀稍稍直了直身体:“吓到你啦?”
  薛向笛闭了闭眼睛,又摇了摇头,再点点头,好半天才开口:不许笑我。”
  望雀闻言,松了手臂的力量,任由自己压下去,像抱熊仔一样抱住薛向笛,语气带笑:“我没笑你。”
  她感觉到了薛向笛回抱上了她的腰:“……都怪小鲸天天叫你姐姐。”
  “叫姐姐怎么啦?很好听啊。”
  “嗯……我没这么叫过你,感觉有点奇怪。”
  “我是上一届的学生诶,不算你的学姐吗?”望雀笑说,忽然想到,“说起来,你和我也没差几个月。”
  薛向笛应了一声:“你知道的,我爸不管我,小时候上学晚了。”
  “那我们本来就是同一届的学生。”望雀说道。
  薛向笛闻言一怔。
  望雀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忽然眼前人就笑开,手臂往上勾住了她的脖颈,凑到她的耳边——
  “姐姐。”
  这下望雀也觉得奇怪了。
  *
  住了一周多,薛向笛打道回府。但两人住得近,依旧每天见面,也不觉得腻。
  时间过得飞快。收假前几天,望雀和薛向笛提前回到了学校那边的租房。望雀先跟着薛向笛去了他的租屋,帮着一起打扫了卫生。收拾干净后,两人又去了望雀那边。
  越到收假,班级群越热闹。
  余都拉的这个群没有老师,因此大家的发言随心所欲,从学校近期八卦到祈祷返校延迟,五花八门。
  求寒假作业答案的同学也有很多。
  余都也在求,还把她求答案的消息置顶了,暗戳戳@了望雀好多遍。
  望雀把自己的数学卷子照片发在了群里,五张卷子一张没少。
  图片发到群里的那一刻,就像静水投入一颗鱼雷,立即荡开轩然大波。
  很快望雀便“黄袍加身”,地位成功越过余都这个群主。
  但她发了数学过后就不发了,美其名曰锻炼大家自主学习的能力。
  群员们换着花儿地哀求无果后,花浩思灵光一现,另辟蹊径,开始哀求薛向笛。
  一些人开头还没转明白花浩思的这个思路,直到缠着薛向笛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慢慢就琢磨出了个中关窍。
  薛向笛看着自己不断嗡响的手机,失笑把屏幕展示给望雀。
  没过多久,望雀悄悄冒头,往群里丢了理综的卷子截图。
  学校统一发的练习册没丢,因为她也没做完。
  众人欢呼雀跃,见好就收,抓别的人交易作业答案去了。
  直到两人回到租屋这天,班群的求答案风潮才渐渐沉寂。
  花了一整个上午打扫卫生,两人中午也懒得做饭,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便出门去了周边餐馆,点了套饭吃。
  吃到一半,他们的朋友群忽然冒出一条消息:
  【@全体成员,市医院一楼大厅右侧候诊椅子,走不掉了,来个人帮个忙】
  是谭文岭。
  望雀看到这条消息,一头雾水。
  市医院就在青中这一带。群里毛情杏住在市中心,离这边很远;田晴和父母出去旅游去了,还没回来;她和薛向笛倒是有空。
  和薛向笛对了个眼神,正要回复谭文岭,群里新的消息已经蹦了出来。
  【余都:dd】
  【余都:十分钟】
  【谭文岭:ok】
  望雀更迷茫了。她看不懂目前什么情况。
  薛向笛跟着回了条消息,说明了情况,告诉谭文岭他们吃完饭就过去。
  望雀心里装着一万个好奇,飞速吃完了饭,和薛向笛往市医院走。
  一边走,薛向笛一边说:“谭文岭应该是碰到他家里那些人了。”
  望雀皱眉不解:“这怎么整得像仇人似的?”
  薛向笛默了默,叹了口气。
  “……算是吧。”
  他说道。
  “他不是他爸妈亲生的。”
  *
  谭文岭是谭家收养的孩子。
  因为他先天的那个疾病,还没满月就被扔到了医院,然后被心软善良的谭家人捡了回去,家里还有个哥哥,后来分化成了alpha。
  谭文岭的童年还算无忧。
  后来他慢慢记事,长大,在一次亲戚间的饭局里,用那些亲戚闲谈的碎片,拼凑出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谭文岭的直觉告诉他,善良的谭家人有一堆不省心的亲朋好友。他们攀比,炫耀,嚼舌根,开别有深意的玩笑,隐晦嫉妒着幸运中了彩票的谭家。
  而谭家人也是真的心善,不遗余力帮助着周边围过来的人。
  谭文岭顾忌着养父母,开始还忍着这群人。直到他们愈发猖狂,得寸进尺,谭文岭忍无可忍,出头把这些人怼了回去。
  结果他成了那个众矢之的。
  养父母怪他不懂礼貌,大他七八岁的哥哥沉默不语,谭家的亲戚朋友不断上眼药,说非亲生的孩子总归不是自家的基因。
  谭文岭也无语了。
  念着谭家的养育之恩,他没跟家里人吵。谭家没有明面上的真吵,但背地里,关系早已变了质。
  最后在谭文岭哥哥的婚宴上爆发。
  谭家丢了几千块钱礼金。
  监控没拍到,谭文岭因为和谭家关系变差,一直一个人躲在角落。
  听到这件事的第一时间,谭文岭就能想到后续发展。
  果不其然。
  就算没有证据,所有人的矛头还是对准了他。因为他是外人,于是得到了那些人毫无道理的怀疑与谴责。
  亲朋好友明里暗里将谭文岭这个外人踩进泥里,便显得他们和谭家的关系越亲近。
  而谭家心软又好骗。
  当天晚上,谭文岭和谭家人大吵一架,前者摔门而去,再也没有回去一次。
  而隔几天,谭家亲戚间就把谭文岭偷钱的事锤得板上钉钉——
  如果他没有偷钱,他哪儿来的钱到外面生活?
  而这件事发生的时间,还是谭文岭高二的寒假。
  他才刚满十七岁。
  “离家出走”之后的生活,虽然艰难,谭文岭却适应良好。
  周围的言论影响着谭家人,又何尝没有影响他?
  如果他全然相信自己的养父母,怎么会自己偷偷写稿兼职攒钱,又在矛盾爆发之时立刻走人找到新的落脚之处?
  有的事情早有预兆,脓疮生在暗处,总有爆开的一天,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谭文岭懒得去管谭家的破事,但无奈破事总是找上他。
  谭家人开始不断联系他,让他回家。起初好言好语,而后声泪俱下,痛斥他不孝,白眼狼,三番五次找来学校。
  谭文岭请假的次数一次次叠加,有去医院的有去应付谭家人的,很快和班长余都混熟。
  可能是压力太大,某次余都开了个询问的头,他就一股脑把家里那些破事全告诉了余都,某年某月某个亲戚对他阴阳怪气都没漏下。
  余都听得匪夷所思,嘴巴半天没合拢。
  远足活动后,谭文岭和薛向笛还有田晴成了朋友。
  有了后两人细心照顾,他请假去医院的次数终于慢慢降了下来,谭家人不再频繁找他,生活终于进入了正轨。
  而在高二期末的某次午休,谭文岭从医院回学校,在校门口碰见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