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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淮书起身,突然一股锐利的风从门外窜了进来。
  他本能的将夏兰按倒,再抬眼时魏少安手中已然多了一根锐利地箭。
  有血从他的指尖流了出来,沈淮书一惊道:“没事吧!”
  “无事”魏少安目光幽暗,手中箭羽一转破窗而出。窗外传来一声闷哼。紧接便是刀剑相交的声音。
  看来是他们的暗卫反应过来知道护驾了。没多久陈礼带着南庄与一个郎中从门外冲了进来。
  陈礼一眼便看到了魏少安手上的血,当下便要跪下请罪。
  魏少安抬了抬眼,用手帕包裹住受伤的手道:“不必留活口”
  他这一声下令,陈礼便又转了出去,没一会门外便再无声息。
  沈淮书其实是想抓一个回来问的,但又一想小皇帝定然有自己的缘由,也不好反驳。
  南庄一进来便急道:“叔,怎么了?这怎么回事?”
  沈淮书道:“这些人是来杀夏兰灭口的”
  南庄愕然:“杀人灭口?他得罪了什么人?竟连命都差点搭进去”
  沈淮书也没弄明白,转头问向夏兰:“这柳家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被你们给撞破了?”
  夏兰全身颤抖不止,似乎吓得不轻,磕磕巴巴道:“他们,他们在所有售卖的酒里都下了慢性毒药。为了怕消息走漏,他们便要将所有制酒的人都毒哑后关在酒窖里。为了让我逃出来,我父母拼命抵抗,被他们杀害。而我四处躲藏,本想躲在表哥家里。但又怕连累他们,便连夜跑了出来。路上被他们发现,不慎从高处坠落,就摔成了这样”
  “所有售卖的酒?”沈淮书脑袋懵了一下。待反应过来看向小皇帝道:“柳家这是要造反吗?”
  【??作者有话说】
  这本书预测就要在这个月完结了,感谢每一个陪伴忌酒的人。有你们忌酒才会感觉写作有了动力。或许自己一直都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忌酒专栏里还有几本即将要开的文。有两本古耽,喜欢忌酒这本书的宝贝们可选择自己喜欢的进行投票哦!专栏里的每一本书忌酒都会认真对待,它们会与忌酒一样茁壮成长。
  第95章 帝王心海底针
  柳家贵为京都城里一大酒商,一日所售的酒没有八千也有八百,而且多涉及官员。若当真是真的,整个京都城都将面临瘫痪。
  而他前几日还在求小皇帝,保他,今日柳墨就真的成反派帮凶了?
  “柳家想要造反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魏少安脸色阴沉,眸子里却未有半分的惊异之色。
  沈淮书看他表情,心突然凉了半截。他一直都知道魏少安城府深,却没想到竟深得毫无边际。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都能在自己的面前不动声色。且夏兰的表哥能这般轻巧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怕是也有他的手笔。
  原来小皇帝在他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全都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沈淮书突觉胸口之处似要喷出火来。
  果然帝王心海底针,可怕至极。
  ……
  为了夏兰的安全起见,沈淮书不得不将他安置在了王府的后宅,让南庄搬去与之同住。
  他则与魏少安一道回了皇宫。御书房里他一身紫袍坐在案桌旁也没与他客气,将奏折翻了个遍,最后终于找到了柳家的账本,里面记载了所售人的名单以及买酒的数量。
  魏少安也没拦着,看着他气鼓鼓地在桌案旁折腾,待他折腾完不知是从何处端来一盆水,拽了拽他的腿俯下身便去脱他的鞋袜。
  沈淮书手上还拿着账本,眉头越皱越紧,也没注意到他在干什么。待感觉脚下温热,还有水流传来的瘙痒感,一低头好悬没一口气背过去。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陛下正蹲在地上,一脸认真地给他洗脚。
  之前在山泉县的时候听他说南庄做的事他都能为他做,沈淮书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然而此刻的他如此放下身段,做这种事多少有些让他惊恐不已,更觉自己似乎要大难临头了。
  似是觉得手上的脚有些僵硬,魏少安抬头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劳累一天了,洗洗脚多少会舒服点。淮书放松些”
  沈淮书将脚缩了缩道:“陛下,您不觉得臣的脚臭吗?”
  魏少安抓着他的脚一点都未有嫌弃的感觉,微微撩起水流到他的脚面道:“朕怎会嫌弃淮书。淮书若愿意,朕也可给淮书洗澡”
  洗澡?还是算了吧!我怕你又对我严刑逼供。不过这脚在他的手里多少也有几分被威胁的感觉。
  沈淮书极不自在地坐直了腰板,道:“陛下,既然知道了柳家所图,必然也是留了后手。但杀手未将夏兰灭口,柳家必然也会有所防备。陛下,打算如何应对?”
  魏少安在他的脚上揉了揉,垂头看向一旁的地面,似乎忘记拿什么东西,蓦地叫道:“郑州”
  沈淮书作贼心虚地想要将脚收回来,急道:“陛下,别叫人啊”
  “老奴在”
  来不及了。郑州推门而入。他一手拿着汗巾,一手拿着皂角,一抬头就看到他们家陛下正在给人洗脚,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变化,而是凑到近前,一并伺候起沈淮书来。
  沈淮书僵在椅子上,盯着他们两个人。这若是在以前郑总管此刻怕是要在心里把他骂得体无完肤了。但他不光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反而感觉在郑州的眼里,小皇帝为他做这种事情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个世界再次超乎了他的想象。
  “淮书,可是生朕的气了?”魏少安拿着汗巾轻轻地擦他脚上的水珠擦净。
  沈淮书白日里再大的气都被他弄没了。他还能说什么。
  沈淮书冷哼一声道:“臣怎敢”
  郑总管将水盆端了出去。沈淮书想要起身。身子却突然一轻。他目瞪口呆。
  魏少安竟将他打横抱起放到了龙床上,还收走了他手中的账本:“之前没跟你说,是因为朕觉得这件事朕能处理好。不想让你过分担忧。但柳墨那般对你,你却还如此在乎他。朕气不过,所以便动了些手脚,让你亲耳听到。柳墨他不仅仅是从犯这么简单。淮书,这件事的确是朕不对。朕也知道根本瞒不住你。朕也没打算瞒着你。淮书,朕真的知道错了”
  你每次认错都认得如此之快,然后再犯。
  沈淮书不语,只将被子提了提盖在自己的身上。
  刚刚郑州退下时连带着烛火也给吹灭了。寝殿里暗了下来,唯有少许的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
  他动了动脚趾,只觉刚刚被小皇帝触碰过的地方痒痒的。
  “淮书要怎样才能不生朕的气”魏少安脱了外衫,上了床。
  他这一上来,沈淮书便感觉自己的被子动了动,随后有什么在他的脚上磨了一下。
  沈淮书没敢动,那东西却越加大胆,索性直接向他伸了过来,跟他的脚贴在了一起。
  沈淮书无语道:“陛下,你的脚跑臣的被窝里来了”
  魏少安凑近他道:“朕知道”
  沈淮书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很想说:“你知道,你不拿出去!”
  他整个人向铺里挪了挪。
  虽说他俩平日里也常常同榻而眠。却都是各睡各的,也未有人有什么逾越之举。
  今晚小皇帝却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跟他贴着睡。
  这么一贴,沈淮书又想起了他之前对小皇帝做的那些龌龊事,便越加躲闪起来。
  没一会,别说脚了,小皇帝整个人都贴了过来,就连温热的呼吸都近在咫尺。
  沈淮书极为不适应,想从床上坐起来,却被一把抱住。
  魏少安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连带着满满的威胁:“淮书别动。不然朕指不定会对你做什么”
  沈淮书用力地推了他一把道:“你威胁谁呢?”
  紧接着他就后悔了。他的手被小皇帝一把抓住。小皇帝将脑袋凑近他的颈窝毫无预兆地埋了下去。
  沈淮书脖颈处被他柔软的发丝蹭到,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报复。不觉轻叹口气道:“陛下,你是猫吗?”
  魏少安带了些许的鼻子,呢喃细语道:“让朕抱一会。就一会。朕已经知道错了,再不会瞒着你了”
  沈淮书缓了语气道:“陛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总觉得魏少安绝对还有事瞒着自己。
  ……
  “你们可听说了,柳家因叛国之罪,不日就要被满门抄斩。而这主审官就是新任刑部尚书王澈。他喜穿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戴着不同的花脸面具,看起来十分喜庆,实则恐怖至极。”
  “比当年的摄政王还要恐怖吗?”
  “有过之无不及。听闻他在入职前就亲手斩了刘大将军的亲舅舅。这刘大将军知道后敢怒不敢言不说还亲手写了请罪书让人从边关送来呈给陛下”
  “而且这王尚书入职的第一件事就亲手抓回了逃离的摄政王。所以若说摄政王是人间鬼魅的话,那王澈就是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