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搞多少次,已经没心理障碍了。”
方洲有点摸不准她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就要递手机给她。她一把拍开,道,“跟你开玩笑的,你当真呐?”
“我有点分不出来。”
贺云舒笑,“怎么可能?要是真的,你不接不是故意找事,生怕人发现不了么?”
方洲头痛,“你们女人,怎么那么能想?”
“不是我们女人啊。”她拆了竹筷往开水里插,“要我这边一直有电话,又不接,你肯定也觉得有问题吧?”
也是,方洲也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那一餐饭,两个人都吃得十分满足。
活蹦乱跳的新鲜食材配合大厨热辣辣的手艺,舌尖味蕾爆炸。
可结账的时候,却出了点问题。
“不可能吧?我们没付账的呀?”贺云舒再三向收银处
确定。
“抱歉,确实已经结账过了。”
方洲按住贺云舒,看一下手机上的许多未接电话和短信,道,“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走了。”
贺云舒跟着他出去,问,“怎么啦?”
他在思考,应该怎么说。
“你说啊!”
他越不说,她越好奇。
思虑再三,方洲道,“翟二,翟智诚的二叔,是个神经病,你知道吧?”
贺云舒大概知道翟智诚,但不知道翟二是个神经病啊。她疑惑地看着他,不太明白。
方洲就有点黑线地说起来。
翟二和方洲联手坑了翟智诚,意犹未尽,觉得方洲这人实在是良友。
基于好东西要共同分享的原则,翟二就有点看不惯方洲在女色上的严谨。当然,他倒不是说多么的浪荡淫、乱,而是觉得那玩意就跟一日三餐一样平常,随便,没必要过分慎重,但不吃又不行。
他看着方洲独来独往,就跟看一个人靠喝风活着一样,神奇得很。
“你不是有什么问题吧?”翟二问,“没试过好滋味呢?我给你安排上?”
方洲说不必,但其实好几次回酒店里面都等着不同款式的女人。有清纯的,有文艺的,有女白领,还有人工挂的。
他看得头痛死了,忍不住骂了翟二好几次。
翟二被骂,不怒反笑,“行,我知道了,你喜欢良家妇女款的。”
于是,正正经经给他介绍了一位木材商的女儿。那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方洲就喜欢上了,说他有种表面禁、欲内里发、骚的劲儿,追得十分起劲。方洲在平城的时候,她三不五时跑公司去找;方洲出差的时候,姑娘通过翟二拿行程,经常给个惊吓。
幸好方洲去青山镇谁也没告诉过,不然早找贺云舒那边去了。
贺云舒听得吃惊,道,“现在的姑娘真不得了,我当年可没有——”
不说话了。
方洲就看着她笑。
她被笑得有点不好意思,道,“你还挺招蜂引蝶的。”
“冤枉,我可什么也没干。”
“那就奇怪了啊,咱们出来这一趟,怎么她就知道了?按她那个劲头,不是该当场打上门来?怎么还帮忙付账了?”
别说贺云舒想不通,方洲其实也想不通的。
不过第二天早晨,两人在酒店楼下吃早饭,就通了。
那姑娘气鼓鼓地等在餐厅门口,见了方洲就走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果然是年轻,还有劲头搞什么当面对质。
贺云舒还端着餐盘呢,见方洲一副头痛的样子,问,“就是她了?”
方洲闭眼点头,是。
又道,“你等会,我去解决。”
应该是解决不了。
果然,方洲还没走到她面前,她就绕了方向直冲贺云舒来。
贺云舒刚坐好,正在整理餐食,见她便笑,“你好啊——”
“我不好!”姑娘十分之冲,“你是谁?哪里来的?是不是翟二给方洲介绍的不正经女人?故意跑我家店里吃饭,给我难堪是不是?”
贺云舒略有点诧异,“那是你家饭店啊?”
“少装!”
方洲赶回来,很不痛快道,“你赶紧走,”
贺云舒忙安抚道,“没事,坐下来聊聊吧。”
“有什么好聊的?”姑娘委屈得快要流眼泪了,“我都告诉我爸方洲是他女婿了,还给了照片给他看,所以他才认出来。他本来要去打招呼,结果有个女人在,搞得好没面子。我跟他说是误会,他说不是,还教训我眼睛没放亮,让人跟着你们回了酒店,故意让我今天早晨来眼见为实。”
原来,背后还有一出老父亲教女的戏码。
贺云舒的心定了定,看着方洲。
方洲摊手,他也是无辜介入对方的家事了。
她便道,“确实是巧合,也确实让你爸爸破费了,改天要去谢谢他。不过,方洲可不是你男人。”
姑娘拍了一下桌子,“你真的好不要脸,人家正牌来了,你一点也不愧疚。又抢我男人,又白吃我家饭。可你就算要抢,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贺云舒忍笑,“比你先就行?”
“对!”姑娘道,“我追着他到处跑,机票钱都花了好多——”
“那我要是比你先,你就不缠了?”
“证据!”姑娘万分不肯信的。
贺云舒觉得事情实在无厘头又有趣,也起了玩心,就想从手机里翻照片出来证明。可她这段时间忙的都是发家致富的事,和方洲的合照早没了,怎么都没找到。
一时间,有点苦手。
姑娘就咋呼,“看吧,我就知道你说谎。”
贺云舒抬眼看着方洲,他从刚才起就没参与了,独自吃美味早餐。
他接收到她的求助信号,慢吞吞摸出自己手机递给她。
她试探着输了开机密码,还真就开了。点去相册,一路翻找,大多数都是合同和资料照片,或者是什么项目的流程细节,简直无趣极了。只翻到最后,突然撞出来一张她年轻时候的脸,那张脸有点不耐烦地对着镜头方向,而后面居然是方洲。
贺云舒不可置信地看着照片,放大了看,换着方向看。
方洲见她那样,知道她找到想到的了,便抽了手机递给姑娘,到,“看吧,这是我跟你嫂子小时候。”
姑娘半信半疑地看,几秒钟后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她紧咬着唇,泫然欲泣,又觉得丢脸,直接站起来跑掉了。
贺云舒感觉好作孽啊,但祸首是翟二。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照片从哪儿来的。
方洲收了手机,冲她一笑,“你自己好生想。”
贺云舒绞尽脑汁,回平城的飞机上一直在追忆往事,然一无所获。
还是回了父母家,母亲翻出老相册给孩子们看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
不知怎么的,居然在角落里找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
贺云舒大叫一声,“妈,你哪里来的这个?”
母亲捡起来照片看,看了半晌也是莫名其妙,许久之后才道,“好像是你爸买了个新相机,在小区门口试手艺,让你去拍。你不乐意,还跟他闹脾气了。真是怪啊,居然把你和方洲都拍进去了——”
提起方洲,母亲猛然道,“贺云舒,你跟我老实交待,是不是又和他搭一起了?”
贺云舒伸了伸舌头,不敢回答,拖了自家俩傻娃就走。
方洲还在外面等着呢。
第0章 番外三独处
搬新家已经是隔年的新年前。
方洲早早让人将自己常用的东西收拾出来,连带两个娃的。
方太太既舍不得,又很不放心,啰嗦的话说了一大箩筐。
方洲道,“有什么不放心?你以后进城看小嘉,顺道来我家坐坐,不是一样?”
方骏和苏小鼎的蜜月很哈皮,结束就发现怀孕,隔年七月生下来个宝贝女儿。小姑娘起了单名嘉,跟着俩堂兄一起排小名,叫小嘉。因为是方家最小一辈唯一的女孩子,被方太太疼得心肝儿肉一样。她隔两三天就要进城一次,要么给苏小鼎送下奶的保健品,要么买了什么好看的衣服和玩具,要么是推荐什么早教的老师,没得一日消停。
方太太听他安慰了,问,“小熙和小琛以后都跟你们了,那周末和假期得回来跟我吧?”
方洲想了想,道,“跟云舒商量一下,她那边要没安排,我没什么意见。”
听见这话,方太太就有点酸溜溜了。这儿子,以前不理人就当真不理人,独个儿什么主意都拿了。现在换了个人样,无论什么都丢一句,‘云舒没意见就可以。’虽然理智上觉得这样没错吧,但作为一个妈妈的心还是有点不痛快的。另一个,她还是传统思想,觉得两口子既然在一起生活,最好还是有合法手续。方洲那个样子,肯定不介意和贺云舒分享共同财产,那婚前协议什么的也没必要签。既然如此,怎么还是非法同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