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他简单粗暴的手语里,乖乖地交出了手机。
确认对方没有追上来后,胡子男在楼梯间捂着嘴笑出了一段bbox,随后根据屏幕上的指纹分布推论出密码。
解开锁屏。
与正常手机不同,上面没有任何软件,空空如也的壁纸下方,窝着一只大体型的缅因猫,仿佛察觉到有侵略者接近,幽绿双眸猛地睁开,迈着无敌的步伐慢慢逼近。
第一眼的确吓到了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只桌面宠物而已。
于是,男人伸手想按住猫,把它挪开些。
只见屏幕里的猫灵活闪避,一跃跳到屏幕边框扒住,挥出猫咪拳,与此同时,低头沉迷电子游戏的男人没注意到正面袭来的敌人,被琴酒一击撂倒在地。
手机掉在地上,钢化膜碎了一个小角。
琴酒嫌恶地踢了一脚仰躺在地面上流着鼻血的男人,弯腰拾起某个笨蛋的手机,指腹擦过屏幕上的灰尘,仿佛出手打人的并不是他,自若地离开了犯罪现场。
……
眼下的境况,明显已经超出初又织映的理解范围。
他不明白为什么志愿者借走的手机会出现在琴酒身上,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叫停了这项采集任务,连和狗卷棘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初又织映便被琴酒带回了办公室。
独处下,织映逐渐在琴酒复杂的视线里想起早晨的礼物,萌生出退缩的心,以每秒一厘米的速度往门口挪。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去换上。”
琴酒的语气不容拒绝,织映讪笑着搓手,下一秒被琴酒简单的起身吓得魂飞魄散,不等对方亲自动手,利落地滚去洗手间变装了。
琴酒送的东西一向品质很好,薄若蝉翼,松垮地兜在身上,没什么存在感,颜色是他穿搭里没有的暗红色,衬得肤色更白,边缘上端露出一颗同样嫣红的血痣,看上去很诱人。
初又织映努力装作无事发生,可在回程的走廊上很难避免地遇到几位同事,他停下脚步和他们打招呼,蕾丝的触感仿佛在抓挠他仅剩无几的脸面。
他几乎是逃一般回到办公室。
琴酒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正在抽烟,烟草的味道如同双手轻抚织映的脸颊,将他引至主人身前。
初又织映在他刺人的目光下露出约定的内容,没展示多久,琴酒摁灭烟蒂,空出的双臂直接将他腾空抱起,织映无助地把腿盘到他腰上,身后坚硬的玻璃硌得他不舒服。
但琴酒问他:“想趴着还是这样?”
比起趴在窗户上看底下人潮涌动车流如梭,初又织映更愿意保持原状,缩在他肩膀那疯狂摇头。
“我听到了些对话。”琴酒说着,轻轻剥开蕾丝布料中间的孔,用指节逗弄起瑟缩的织映,“你好像很在意别人的喜好啊?”
记仇的家伙。
织映像一张弓,在他的动作下逐渐绷紧,为防更加猛烈的使用,他很上道地问:“那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琴酒没有回答,兀自修理险些被他人抢走的弓。
织映伏在他肩头,气喘吁吁地迎合他的手,蒙着蕾丝的地方蹭在琴酒的衬衫上,留下一道暗色的水痕,他开始求饶,一声又一声地唤他:“阿阵。”
琴酒强忍住把他朝下摁在玻璃上的冲动,大掌托住他发抖的身体,命令他道:“继续喊,不许停。”
衣服上的水痕愈来愈多,织成一张情/欲的网,将两人笼罩在内,烟草的味道也夹杂进不可言说的香甜气息,琴酒的长指紧握着他,控制撞击的力度。
每次相撞,琴酒便问:“你喜欢什么?”
织映在他的施压下只能回答:“阿阵。”
时间一长,织映也生出还击的想法,用力咬住他的下唇,像只凶巴巴的小狗,“讨厌你,黑泽阵。”
琴酒反而笑他。
第18章
结束的时候,由于消耗了太多体力,琴酒需要等到外面人走光了才能抱着怀里浅睡的知映走出去。
他没有选择回自己家,而是来到了初又知映温暖紧致的小公寓。
客房里安安静静的,狗卷棘不在,路过时琴酒冷哼一声,正大光明地不满某个碍眼的人。
将人抱去简单清洗一番,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琴酒简单调试了空调风的温度,随后又拎起大衣披在身上,开着车融入了清凉的晚风中。
他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处隐蔽训练场。
这是为有格斗能力考验的员工设立的,长久以来,默认成为公司灰色产业的交易处,经常可以看到高层在这里购□□械,以及封口灭口。
获得琴酒代号的前几年,黑泽阵没少干过这些事,后来升职加薪,自认为总算可以将麻烦事甩手不管,没想到……
烟头在他唇边明明灭灭,琴酒蹲下/身,冲鼻青脸肿的胡子男吐出一长口烟。
昏迷的人剧烈呛咳起来,看清眼前男人的容貌后大骇,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口中的布团堵了个严严实实。
“你就是朗姆检举的项目对象吧。”琴酒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咒言师?呵呵,还真是可笑。”
被质疑能力的男人左右扭动起身子,琴酒一脚踹在他胸口,从大衣遮盖处的腰间掏出伯/莱/塔,惋惜地替他做出去世的决策。
原本仅仅是牵扯到朗姆一派和他之间的争权,咒言师不过是其中一枚放在棋盘边缘的棋子,不足为惧。
“但是你盯上他的话,”琴酒笑意尽失,剩下的全是无尽杀意,“就另当别论了。”
宣判死刑过后,他扣动扳机。
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飞刀,瞄准着他持枪的手腕而来,琴酒蹙眉抬手躲避,子弹擦着男人的发丝嵌进混凝土石柱里,从冒出的青烟来看,不是吓唬人的玩具枪。
琴酒望向来人。
狗卷棘早在此地蹲候多时,他听完长辈的违心解释后,料定了琴酒回来处理人质,便打算把事情解决以绝后患。
他双手举起,表示手中没再持有武器,大步走来。
“还是放心不下亲戚啊。”琴酒目光森然,嗜血的狠劲蛰伏在周身,令人不寒而栗。
狗卷棘自顾自上前给族人解开束缚,目送人跌跌撞撞跑远,而自己则始终用身体堵在琴酒枪口前。
“他只是借了支手机。”狗卷棘平静地说,“如果你杀了他,别人会怎么看知映?”
琴酒疑惑地偏头,似乎想听他会说出多可笑的话。
“他会再次成为同事们孤立的对象,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那很好了。
琴酒苦恼此问题已久,如果世界上愿意和初又知映说话的人只剩他一个该多好,可以省去百分之八十的麻烦。
狗卷棘看出他沉默的含义,无语扶额,“这不是他想要的。”
僵持已久,认为杀了狗卷会再次导致冷战的琴酒自觉无趣,结束了对方单方面的说教,驱车离开,临行前恶狠狠的威胁道:“臭小鬼,再有下次连你一起杀。”
他轻车熟路的回到初又知映的家,洗漱后带着薄荷的牙膏味躺到床的另一边。
初又知映购买的床垫很软,感觉到旁边的塌陷,睡着的家伙很快循声找来,不老实地将双手双脚攀上热源。
他睡姿实在很差。
一只手亲昵地挽着胳膊,另一只手抓着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手指的位置,双腿像藤蔓一样缠着他。
琴酒忍无可忍地睁开眼。
梦中的知映有些无辜,他明明方才还在爬一株巨大的藤蔓,结果手里紧握的枝桠突然变粗变热,他松开手,从云端跌落到柔软的泥地,被追上来的触手反控制住。
那根变粗的枝桠卡在他身体前方,无论初又知映怎么变化姿势都觉得不舒服,折腾了大半个梦过去,总算找到解脱的办法。
他嘟起嘴,碰了碰面前蓬软的云,一阵温暖的晨风吹来,把对方捎走了。
周末,难得睡饱,知映在自己的大床上醒来,低头确认睡衣完整干净后,难得没责怪昨晚的床伴。
手机哇哩哇啦的怪叫起来,知映才醒不久还有些犯迷糊,半天才找到,又花了几分钟通过面容识别。
解开锁屏后的页面停留在猫咪游戏上。
一群长相□□装扮非主流的猫咪入侵了他的小窝。
在虎视眈眈的小猫们上方,大写加粗标红的【warning!】正在跳动,初又知映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猫猫们合力举起一条麻绳,下一瞬变成套在脖子上真实存在的东西。
初又知映:?
家里不知何时闯入的陌生人站在床头,脚踹着知映的后背,手拉住绳子向后拼命猛拽,被绑架者迅速失去意识,紧紧握住的手机掉落在地。
同伙同样悄无声息地出现,捡起手机,眸中的欢喜在看到卡通猫咪图案之后全然消失,他皱起眉,举手制止另一人的动作。
%》#|+〉==#(勒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