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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作为公司人尽皆知的微笑天使, 琴酒敏锐地察觉到渚薰的违和之处,整场下来面前的菜基本没怎么动过,仿佛仅仅是来充当知映的保镖。
  偏偏某个家伙粗线条, 未识别出席间的暗潮涌动, 还多喝了香槟, 泪眼汪汪地表达会珍惜渚薰这仅剩下的朋友。
  醉意驱使他昏睡前,知映诚挚地握住渚薰的双手,可怜地说:“下次我不会无故罢工了,你不要辞职离开我。”
  但梦里的猫猫破坏了他的美好愿望。
  黑泽猫猫态度强硬地赶走了向他示好的渚猫猫,还施加魔法把知映也变成猫,完工的猫窝里垫着大衣很柔软, 缅因压过来给流浪三花舔毛。
  知映还不太适应猫咪的身体,躺下时还下意识地腹部朝上,给了对方趁猫之危的机会。
  全身都被舔过后, 初又猫猫捂着小脸, 哀切地质问对方:“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要赶走我的朋友!”
  黑泽猫猫努力把脏小猫完全清理干净,劳累过度的他起身满意地转了一圈, 欣赏完伴侣的美貌后, 用身体蛮横地把猫窝入口堵住。
  “你的朋友目的不纯,我不同意。”黑泽猫猫说, “只有我才能给你舔毛。”
  初又猫猫带着它的气味,气鼓鼓地窝成一团, 临到入睡也没搞明白黑泽猫猫的行为, 究竟是出于上级的施压还是普通的关爱。
  但下意识的依赖导致它睡着睡着滚到了黑泽猫猫的身边,还主动伸出四只爪爪扒住对方。
  ……
  喝醉后的知映很惹人怜爱,在场想法不纯洁的两人齐齐陷入沉默,最后还是习惯大于犹豫的琴酒先把人扶起来, 往楼上的房间走。
  在场的情况下,渚薰不可能放任喜欢的人被带走。
  琴酒关门的前一刻,他气喘吁吁地用手抵住,态度坚决道:“你不能趁他酒醉下手,我再开一间房给你。”
  说完,渚薰还特意补充:“无论你明天是把我安排到澳大利亚放牛大西洋捞金枪鱼还是南极养企鹅,我都不会放任不管的。”
  出乎意料的,琴酒没有说什么重话。
  “你倒是比前两位坦率。”他说着,将门的缝隙拉的更大些,露出主动扒在琴酒身上的人形挂件。
  “或许狗卷棘调职太快,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和他是从十几年前就同住的情谊,所以怎样对待知映,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从听说琴白暧昧开始,渚薰始终认为,像琴酒这样隐藏本性的人,是不会俘虏初又知映的真心的。
  所以他想把知映从恶魔的掌控中解救出来。
  但今晚的情形显然与渚薰的想象不同,他在隔壁房间熬了个通宵,也没有收到任何求救信号。
  另一边,双人房间内。
  琴酒照常承担给醉鬼清理的重任,捏着下巴给人刷牙时,知映忽然攀上来,追问他现在是什么关系,凭什么不听从渚薰的建议。
  琴酒冷笑,含着一口温水渡到他嘴里,再冲着被迫低头漱口吐水的知映问:“除了我,你还想让谁这样帮你?”
  初又知映反抗似的趴在他肩头哼哼,身体因重力下坠,抵到底线后又爬上来,再滑落……
  循环往复,水蜜桃沐浴露的清香也拥上来,琴酒不自觉陶醉其中,将人又押回浴室,知映娇气地不肯贴在浴缸里,始终挂在他身上。
  支撑点从两处变成三处,知映多洗了一次澡,上/床睡觉时仍不计前嫌地要抱着他睡。
  ……
  新消息:琴白已经第二次毫不避讳的结伴上班打卡了。
  坏消息:多了一个人。
  本组剩下的三位组长同时出现,这在任职期间是相当罕见的事,发生的可能性不高于小行星撞地球,更何况三个人身上都是同系列的香氛,闻起来活像是从同个被窝里出来的。
  琴白粉坚守阵地,声称渚薰是来破坏豹豹猫猫感情的第三者。
  薰织党认为琴白看上去是很会搞的类型,不如他们薰织纯爱,举起了真爱无敌的大旗。
  为数不多的真邪修小声补了句名言:他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而是来加入的,随即被双方群殴,最后举起双手认错,喊大哥别杀我。
  殊不知,如此混乱的对话,尽数通过墙角新出现的发财树,传给了正在监听的朗姆。
  听了半天一点正经事没有,全是些黄色暧昧的东西。
  朗姆面色凝重地摔了耳机。
  不由得感叹琴酒还是不会带团队,手底下一群只会八卦的员工。
  考虑到初又知映的重要性,谨慎起见,朗姆还是向boss询问了对他的处置。
  “brandy?呵呵,他是个很有志向的孩子,唯一的不足是太过贪心,总是肖想不该拥有的东西,比如……自由。”
  那位先生用残酷至极的语气说道:“加快实验进度,如果他还是朝思暮想,直接解决掉。”
  朗姆恭敬地答是,还未等他提及琴白cp的传闻,对方先没耐心地挂断了电话。
  仔细一想,琴酒那样的人,的确和白兰地不搭,或许说出来还会显得他蠢,什么不着边际的流言都当真。
  完成自我说服过后,朗姆去跨组施压了。
  恰巧琴酒外出谈判,他在实验室里逮到了像绵羊般温顺的白兰地,或硬或软的说了些push的话后得以全身而退。
  被催进度的初又知映高兴不起来了。
  据朗姆所述,boss要求加快的一项是最令他头疼的,难度堪比找到逆转时间的公式,毕竟很难想象,以现代科技水平,能够研发出被枪击后以分秒级别恢复外伤的生物基因。
  初又知映合理怀疑boss研究的尽头是长生不老。
  其实项目已经持续了许久,进展比知映料想的快些,只是需要找体质特殊的愈合伤口快速的志愿者配合实验这一点有些难度。
  催促下,知映开始为难地考虑亲自上阵。
  他的身体虽说不算很好,但能在黑泽阵数年的折磨下保持健康,且每晚弄到昏睡后,次日还可以坚强地爬起来上课,甚至未有不适……
  知映从前认为自己可以媲美小说里一夜承受几次还活蹦乱跳的主角,现在觉得他也算是愈合奇迹了。
  更何况,组内项目完不成,到时候受责罚的不仅是身为组长的知映,可能还要牵连许多人。
  老好人初又知映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于是毅然决然地填写了志愿者名单。
  ……
  琴酒今天下班回到家,与往常不同,没见到讨要夜宵的知映,只看到脱在鞋柜的皮鞋,昭示着主人在家的事实。
  他径直上楼,来到锁住的卧室前,敲门。
  “出来。”琴酒像在叫一只莫名生气躲起来的猫。
  里面半天才有回应,知映的嗓音蒙着水雾,听上去很难过,却坚持着说:“不要。”
  琴酒猜他受了什么委屈,放缓口吻哄他道:“我明天去帮你解决,你把门打开。”
  他甚至没有以开门作为交换条件,坚定地表达了要帮助知映的态度。
  意识到这点的初又知映更加悲伤,他控制不住地用哭腔说:“你是我谁啊?还帮忙,你都不应该进我家,你自己没房子吗?”
  听着愈加离谱的控诉,琴酒无言,不想再刺激知映情绪变得更差,在对方不知道多少次说让他出去后,矜贵地回了好。
  门内外都变得沉默。
  不知道琴酒口头答应实则在一楼客房住下的初又知映躲在被窝里,两条胳膊上是青紫的针眼,背部他摸不到的位置还有实验过的痕迹。
  怕疼还嫌弃疤痕丑的知映想:他再也不要为科技献身了。
  另一方面,他又拿不准琴酒看到这幅样子过后的态度。
  会像对待布娃娃那样,因为不再漂亮不再完美而扔掉吗?
  又或者是心疼怜惜地吻他……可他也不会说是出于什么感情,叫初又知映猜得心痒痒。
  在幻想出来的数种可能中,知映出于保护机制躲了起来,他怕见到琴酒,更怕对方会做出伤害他的行为。
  可又实在想念。
  琴酒出差的几天里,初又知映时常会在夜晚打开养猫软件,骚扰下同样拽拽的黑泽猫猫,今天也是如此。
  黑泽猫猫仿佛洞察了他的现状,慢悠悠地上前贴着初又猫猫,尾巴环在他身前,呈保护的姿态。
  知映瘪瘪嘴,把手机抱在胸前,似乎天真地认为这样能跨越次元和猫猫贴贴。
  入睡前,他想象自己被巨大的猫猫包裹着,但由于没有买过那么大的毛绒玩偶,知映代入的是被黑泽阵抱着睡觉的体感。
  ——
  琴酒向化研组相关成员询问完项目,时间已经接近凌晨。
  这件事开始变得棘手,帮初又知映拖延相当于违背boss意愿,忠诚让琴酒犹豫,但理智和情感告诉他不能放任不管。
  简单决定后,琴酒掀开被子躺进初又知映给他准备的小鸭子床品里,关上灯没多大一会,感觉脚边多了个暖烘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