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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动作看得月氏人一愣一愣,这来人究竟是谁?
  她竟然能让这么多人对她这样恭敬,连那大汉皇帝也都流露出了惊喜与期盼!
  还有这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也对她如此敬重。
  “元,你怎么亲自来了,”刘邦喜出望外,“快进来歇着!”
  闻言,冒顿眯起的眼睛掀开了一条缝。
  他注视着这个被称作“元”的公主,猜到了此人的身份——大汉的摄政长公主,刘元。
  “我来带冒顿单于回长安,去给我阿母献舞。”刘元一脸认真地说道,“顺手给你们送些粮草。”
  闻言,冒顿眼睛睁的更大:他通过从前对于刘元的种种传闻,以及今日众人的表现,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似乎,刘元才是这群人中的那个掌舵者!
  不论是刘邦还是韩信,甚至是那与所有人都不对付的项羽,看向这女子时,竟然全然是信任,还有尊重!
  她凭什么?就凭那神女的名声吗?
  不……绝对不只如此!
  冒顿拖着肥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膛随之上下起伏,喉咙更是变得狭窄。
  他要喘不过气来了!
  难道那些谋士所说的造武器、开科举、兴农业,都是真的?
  中原竟有这般英才大略之辈?她难道不是凭借刘邦与韩信的宠爱吗?
  “你这回带了多少粮草,”陈平正在为粮草发愁,知道刘元带了粮食喜出望外,“可够大军吃上半月?”
  “粮草不是很多,”刘元故意卖了个关子,摊手,在众人注视下叹了口气,凡尔赛道,“只带了三个月的。”
  三个月???
  这还少,那什么是多!
  “这很少吗?”樊哙乐得合不拢嘴,“你还要带多少啊?”
  “总得够打下匈奴老巢才行。封狼居胥,难道你们不想?”刘元一边说,一边打量了一圈。
  不论是韩信、项羽、灌婴、周勃还是曹参,他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可是从古至今未有之事!打下匈奴老巢,连秦始皇也不曾做到这样的事情,刘元竟然说他们可以!
  他们是高兴了,但却苦了偷听的冒顿。他的脑海里天人交战,一个声音告诉他,那刘元不过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她哪里有本事打败这么强大的草原部落?
  但另一个声音却一直在说,她真行!
  “你这是去做强盗了?还是搜刮了长安城里的余粮?”刘邦关心了几句,“这粮食……可不能从百姓那边来。”
  “放心,楚国和周边这些年农业发展得好,不论是肥料还是农具,还是耕作方式,都得到了极大发展,我带的都是这几年楚国的陈粮。”
  “那就好,”刘邦松了口气,“陈粮也是粮啊。”
  “但是楚国百姓自愿将家中的粮食捐出来,拿新粮换了旧粮食。”刘元神情微动,嗓子有些哽咽,“我们不能忘记他们这份心呐!”
  刘邦拍了拍刘元的肩膀:“好!咱们就打到他们的老巢去!”
  他话音刚落,一片应和与夸赞之声响起。
  月氏首领也急忙投诚:“我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那边还有我们为他们牧马的族人,可否请大汉也将他们解救出来?”
  “作为感谢,那十几匹汗血宝马,还有余下不同的骏马,全数献给大汉,”月氏首领扑通一下就跪在刘元面前,一脸真诚地乞求,“美丽又智慧的公主殿下,请您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吧!”
  刘元唇角浮现出笑容,她利索地将人扶了起来:“我们一定会救你的族人,还有……那些可怜的马儿。”
  “汉血马什么的都不重要,主要是为了帮助弱小的月氏人。”刘元冲他安抚地笑笑,“等救出他们,本宫给你们划一块水草肥美的地方放牧、再派人教你们种植与耕作。”
  月氏首领大喜,他就知道,这位美丽的公主,她是这群人里面的头领!
  因为刘邦对他刚刚的行为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是一脸欣喜地看着他,这说明他不介意自己越过他选择公主。
  其实,刘邦压根没顾上这些,一来吕雉与他本就是共同掌权,他早就习惯也乐得大臣们找吕雉议事;二来,他被刚刚所说得汗血宝马冲昏了头。
  汗血宝马哎!
  他一定要挑最好的一匹,不,四匹马,让他们给自己拉车!
  刘邦还记得,他在宫中的车甚至是四匹毛色不一样的马,而萧何与张良甚至坐得还是驴车……
  不止是刘邦有这个想法,项羽也捂着胸口走了过来,他拖着一条腿,行动似乎有些艰难:“刘季,我今日救了你的命,你准备怎么答谢我?”
  “你想怎么谢就怎么谢。”刘邦毫不在乎,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开始口嗨,“便是让乃公把这皇位让给你,也使得!”
  他是准备让史官记录下来,再给项羽封个侯爵,加上十个八个的虚职,荣耀又好听,既能体现他皇帝的体面,又不给项羽东山再起的机会。
  “我不要你的皇位。”项羽哪里不知道刘邦的德行,他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情,“我想要三匹汗血马。”
  三匹?
  刘邦皱了皱眉头,什么马车还要三匹马来拉?
  他是真有些心疼,毕竟汗血宝马不常见,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这个皇帝总不好食言。
  “行。”
  “我要先挑。”
  “行。”
  项羽满意地笑了,一匹给虞姬,一匹给项鼎,还有一匹给自己。
  尤其是看见刘季那心疼的样子,他更满意了。
  紧接着,帐篷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我也要!”
  “大哥,我也要,你给我留一匹!”
  “陛下,你不能忘了我的份儿啊!”
  还有人争执着打了起来,比如樊哙和卢绾。
  樊哙觉得卢绾不配,但卢绾觉得他有救驾之功,一来二去就动起来了拳头。夏侯婴又来拉偏架,嘴上护着卢绾,其实将人压得死死地,让樊哙按着卢绾打。
  卢绾不满于他们亲近吕雉,时常给他们俩甩脸子,当年樊哙的夫人吕鬚本来是要嫁给卢绾的,但她嫌弃卢绾不如樊哙壮硕,“婉拒”了刘邦的说媒。
  冒顿听着这群人商量着如何瓜分自己的马,牙齿咬得嘎嘣响,说了自从他被绑以后的第一句话:
  “就凭你们,也妄想找到我的部落?”
  不可能,哪怕有那该死的月氏人带路,他们也不可能找到!
  绝对不可能!
  第100章
  月氏首领在前头带路,喜笑颜开地带着韩信一行人去追,项羽受了伤本不应该再奔波,但他坚持要去看那汗血宝马,说什么都要跟着去。
  “就这点伤罢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从前我领兵打仗,哪次不是比这还要严重?”项羽大马金刀地坐着,将手中的伤药一丢,“走,我与你们一道去。”
  刘元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与留下来的几位将领坐在一处。
  陈平正与刘邦相对而坐,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就凭你们,也想找到我的部落?我们是无往不利的,是草原最英勇的儿郎!”
  闻言刘邦恶狠狠踹了他一脚,正中冒顿的心口:“乃公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是英勇。”
  但刘邦这话显然对冒顿没什么攻击力,冒顿只瞪了他一眼,便又不动弹了,像一块石头一样,冷冰冰地被绑在大帐里,没有任何反应。
  “哎,都说你们草原儿女能歌善舞,你可是部落的首领,你会不会跳舞,”刘元好奇地踢了冒顿一脚,补充道,“那种转圈的胡旋舞。”
  想起来刘元那可恶的言论,冒顿闭上眼睛,不搭理她。
  他一介枭雄,一统草原的雄主,如何能去长安给吕雉那老女人表演歌舞?
  那他尊贵的身份,高贵的灵魂,他所奋斗来的这一切,岂不是都会被毁掉?
  “那我就把你剁成肉泥。”刘邦笑着冲刘元眨了眨眼,威胁道,“我们这里的刑罚,可多得很呢!”
  “随你们的便。”
  “你不会真觉得部落藏得很隐蔽吧?”刘元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你可听说过一句汉语,叫做老马识途?”
  马……冒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但他们的部落经常迁徙,便是月氏人有几匹马认路,也未必能寻得到。
  “冒顿单于,难道月氏人在迁移的时候,就不会留些记号吗?”刘元又添了一句,成功惹怒了冒顿。
  “小人……小人!你们都是窥伺草原的小人!那月氏人也是个喂不熟的野狗,全然没有一丝忠诚……”冒顿朝着刘元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被她躲开了。
  “月氏人可从来不是你们的狗,始皇帝派蒙恬北击匈奴。当时,月氏可是比匈奴还要强大。
  你父头曼单于让你到月氏作质子,其实是想借着他们的手除掉你,好方便他改立小儿子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