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奉玄看着他不说话。
“不笑,我给你笑一个。”祝颂说完就咧嘴给他笑了一下,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温奉玄没好气的在他脸上捏了一下。
“昨天晚上,我欠你一个吻。来,咱们现在补上。”祝颂说完就凑了过去,温奉玄伸手推开了他。
祝颂在他身上蹭了蹭,“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算我错了行不行?”
温奉玄伸手按住了他的额头,“是生气,不过我现在跟你生气也没用,我决定留着等你酒醒了在跟你生气。”
反正都是梦,祝颂根本不在意醒不醒,笑着应道:“那现在可以亲了吧?”
温奉玄将他提了起来,俯身亲了上去。
温软细嫩,酒气流转,祝颂越发的迷糊了,捧着温奉玄的脸,呢喃细语,“阿玄,你好香。”
温奉玄不是第一次听这话了,“所以呢?”
祝颂在他脖颈上嗅着,“想要。”
温奉玄道:“你刚才不是还说我这点心动跟桃花一样,短暂的开了过后就凋谢了吗?”
祝颂道:“可这是梦啊,在我的梦里你肯定要一辈子是我夫人的。”
温奉玄总算是笑了,“哦?我是你的谁?”
“夫人,你是我夫人。”祝颂重复道。
温奉玄心情非常好,佯装没听清的再一次问道:“什么?”
祝颂不厌其烦的回道:“夫人,你永远是我夫人。”
温奉玄推开他快速的下了床,连鞋也没有穿跑到旁边拿了纸笔后又急急回到床上,将笔递给祝颂,“为了防止你日后不认账,你写下来我保管着。”
祝颂有些疑惑,“梦里需要这么严谨吗?”
温奉玄佯装负气说道:“那你就是哄我的,我走了,我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再也不会开心了。”
温奉玄说完就作势要走,祝颂赶紧拉住了他,“我写我写,别不高兴了。”
温奉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将纸笔递给他,“我念你写。”
“哦。”
温奉玄道:“今我祝颂与温奉玄结发为夫妻,此后我定当全力爱他护他,无条件信任他偏袒他,同舟共济患难与共。不弃他不怨他,若有违誓言,”
温奉玄说到这儿的时候卡壳了,祝颂还问他,“怎么不说了?”
温奉玄软了心肠,“算了,这些就够了。”
祝颂接了他的话边写边说,“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
唇上柔软覆来阻止了他未尽之语,桃子的香气压过了酒气,呼吸撞在一起,灼得烫人。
作乱的手被拉住,祝颂歪着头看向温奉玄,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阻止他。
温奉玄耳尖泛红,低声解释道:“最近不行。”
“嗯?”
温奉玄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便糊弄道:“过几天有惊喜给你。”
既然温奉玄不愿意,祝颂自然也不会强迫他,搂着他的脖子玩笑道:“难不成我夫人要给我生个小娃娃?”
被戳中心事的温奉玄完全没有发现祝颂是开玩笑的,十分讶异的问道:“你知道了?”
祝颂有点懵,“知道什么?”
温奉玄这才看出他只是开玩笑的,松了口气顺势问道:“如果我真的能生孩子,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
祝颂道:“长这么好看,怎么也是妖精。”
说到这个话题温奉玄有些忐忑了,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能真的是怪物,“你.害怕吗?”
祝颂认真道:“如果你真能生孩子,那可真是我祝家祖坟冒青烟了。”
见祝颂没有丝毫的抵触,温奉玄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不那什么,怎么生孩子啊?”祝颂身体燥热,又贴了过去,温奉玄抓住了他的手,“你真想要孩子?”
祝颂点头,“当然了,这美事我做梦都不敢想。”
温奉玄道:“可是这只是你的梦,你醒了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怀孕好孤单。”
祝颂当时就心软了,“那咱不要了。”
温奉玄见他这么容易就松了口,既感动又欣喜,“那睡觉吧,我困了。”
“嗯,睡吧。”
“你抱着我睡。”
“我抱着你睡,别怕。”两人并肩躺了下去,祝颂侧身将温奉玄紧紧抱在怀中。
酒劲上来,祝颂立马就睡着了。温奉玄听着他规律的呼吸声,窝着贴在他胸前,耳边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嘴角微扬。
祝颂,你家祖坟真的冒青烟了。
第二天祝颂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猛地坐了起来,随即意识到这是皇宫。
艹,他怎么在这儿?
祝颂捂着头怎么也想不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他仔细看着自己的衣着,穿得好好的,没有脱过的痕迹,且身上除了嘴唇有点红肿外,没有一点异常的感觉,想来除了接吻什么都没有发生。
祝颂暗恼不已,这他才跟温奉玄说他们不能在一起,转头就到人家房间跟人接吻,这算什么?
看来该戒酒的是他。
祝颂都不敢等温奉玄上完朝回来就急匆匆的出宫了。
罢朝多日,今天的早朝持续了很久,祝颂都回家睡了一觉了,早朝还没有结束。
以往祝颂对早朝并不怎么关心,但现在却格外关注,所以他知道今日在早朝上温奉玄发了很大的火,骂了几个进谏选秀的言官,又骂了哭穷的吏部尚书,还骂了负责京城治安的京畿卫大统领。
祝颂倒是觉得都该骂,只不过新皇上任多怀柔,温奉玄这般强势,估计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
皇帝皇帝,虽然说是万人之上,但若是下面的人心有怨气,阳奉阴违,拖沓延误,会搞砸很多事的。
祝颂犹豫了很久,一方面觉得自己不应该去管温奉玄,一方面又实在为他担忧,最后还是没忍住给他写了信,叮嘱他说话克制些。
当天晚上送出的信,当天晚上就收到了回信,信上只有三个字,‘来哄我。’
只这三个字,祝颂都能想象得到温奉玄受了多大的委屈,他手都攥紧了,但到底还是没去。
祝颂当真戒了酒,每天恢复到了正常上值下值的规律生活,除了每天从各处听点温奉玄的消息,日子倒真跟之前一样了。
这就样过了五日,突然有消息传来,押解玉灵门重犯的衙役在京城外三十里遭遇伏击,一干人等全部死亡。
这消息是从京兆府传来的,是前来京城的商队发现了尸体报的案。
祝颂一听当即就带着人赶往了城外三十里处。
这几日没有下雪了,赶到现场,尸体就在山林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完全没有遮掩。看着熟悉的面孔,祝颂不由得握紧了双手,是他大意了。
经过仵作检验,死亡时间就在今天早上。
现场几乎没有血迹,所有人都是一剑封喉,足见凶手功夫高超,而要同时杀死这么多人,祝颂初步估计凶手不下十人。
这么大量的高手,只可能是权贵豢养的。
现场查不出什么来了,祝颂下令,“将尸体收敛了带回大理寺。”
“是。”
祝颂站在一颗大松树下,纵目望去,白雪错落有致的在林中铺散开来,这地方离官道足足隔了一里,若非有意外,押送的衙役绝对不会走到这里来的。
勘察现场的痕迹,甚至极有可能是衙役们自愿走过来的。
祝颂皱眉,会是什么事让所有的衙役自愿走到这危险的地方来呢?
突然一个衙役喊叫了一声,“大人,这有个活口。”
祝颂快步过去,他认得这个人,是羚羊县的衙役,名叫贺庆。
他坐在大树下,双腿全埋在雪下,上半身靠在树干上,歪着头看着像是死了一般,估计就是这样才瞒过了杀手。
祝颂伸手探了他的鼻息,确实还有呼吸,但呼吸极其微弱,显然命不久矣。
“把他拉起来。”
祝颂和衙役将贺庆给拉了起来,发现他的腿上有很长的一条口子,但天气太寒冷,血迹都冻住了。
祝颂将大氅脱下裹在贺庆的身上,吩咐衙役,“加快速度,马上回京。”
“大人,你先带他回去吧。”
“嗯。”祝颂吩咐完事后,率先带着贺庆回了京。
祝颂径直回了大理寺,吩咐衙役,“去京兆府去请许菘蓝。”
很快许菘蓝就来了,与之同行的还有梨秋桐,“祝大人。”
祝颂道:“快来给他看看。”
经过梨秋桐的诊断,贺庆是失血过多加上失温,凶多吉少。
祝颂听得皱眉,“能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吗?”
梨秋桐看向他,“陛下那有一颗九转还魂丹,若能喂他服下,马上就能醒过来。”
祝颂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面露怀疑的看向梨秋桐,“如此珍贵的丹药,陛下会给我?”
梨秋桐知道他在怀疑什么,让开了地方,“既然不信我,那你让他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