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夫人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老爷,你放心,我会好好安排的。只要我们李府有了这位少侠的保护,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李府老爷终于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好吧,既然夫人这么说了,那就依你的意思办吧。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先问问女儿的意思,不能勉强她。”
李府夫人笑着点头:“这是自然。老爷,你就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而在第二天一早,李府夫人便悄悄找到了李府小姐。她坐在女儿的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女儿,昨晚睡得可好?”
李府小姐点点头,脸上却带着一丝疲惫:“母亲,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那个恶霸又来了……”
李府夫人心中一紧,连忙安慰道:“别怕,有母亲在,没人能伤害你。”
李府小姐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母亲,我是不是……给家里添麻烦了?”
李府夫人摇摇头,语气坚定:“傻孩子,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我们李府的掌上明珠,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
李府小姐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母亲,谢谢你。”
李府夫人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女儿,母亲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李府小姐问道。
李府夫人轻声说道:“那位救你的少侠,你觉得他如何?”
李府小姐愣了一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他很勇敢,也很善良。”
李府夫人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母亲也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若是他能留在我们李府,保护你,你觉得如何?”
李府小姐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母亲的意思是……让我嫁给他?”
李府夫人轻轻握住女儿的手,语气温柔:“母亲只是希望你能有个依靠。那位少侠人品端正,身手不凡,若是他能入赘我们李府,不仅能保护你,还能让我们李府更加安稳。”
李府小姐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母亲,我明白了。若是他能愿意,我……我愿意。”
李府夫人心中一喜,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好孩子,母亲就知道你会明白的。”
李府夫人这么一合计,就感觉择日不如撞日,若此事定下来了,那就越早越好。
于是,不等阿玄和花娘用完早膳,李府夫人就急匆匆叫上人一起去阿玄住的地方。
阿玄此刻正在偷偷看着花娘。
花娘看着阿选对手臂,眼睛全是担忧:“这段时间你要养好你的手,千万不能随便乱动了。”
阿玄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他正要说话,门外却传来了李府夫人的声音:“少侠,姑娘,可方便进来?”
阿玄站起身,看了一眼门外,朝着花娘解释了一下:“是李夫人。”
说着,他打开房门:“夫人,请进。”
李府夫人走进房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少侠,姑娘,昨晚休息得可好?”
阿玄点点头:“多谢李夫人关心,我们休息得很好。”
李府夫人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少侠,我们李府上下对你感激不尽。不知少侠接下来有何打算?”
阿玄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们打算继续南下,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
李府夫人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少侠如此年轻有为,真是令人敬佩。不过……我们李府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少侠可否考虑?”
阿玄疑惑地问道:“夫人请说。”
李府夫人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郑重:“我们想请少侠入赘我们李府,娶我们的女儿为妻。这样一来,少侠不仅能有个安稳的归宿,还能保护我们李府免受那些恶人的侵扰。”
李夫人的话太过突然。
阿玄一下子愣住了。
然而让李夫人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剧烈反对的,不是阿玄身边的花娘,而是阿玄自己。
阿玄笑了笑,只不过有些冷静:“李夫人是在同我们开玩笑吗?”
李夫人急了:“自然不是,此事说来话长。但是少侠昨日也见过我女儿了,无论是家室还是相貌,无论是才学还是家财,那都不是一般女子能比得上的。而少侠也武艺过人,还心性很好,两个人如此般配,我这做母亲的,自然也是想要为我们女儿寻一个良人。”
阿玄的声音有些冷淡了,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我从山上下来,师父便一直嘱托我要斩凶除恶,要为人民做出贡献,如果我入赘了李府,那就一直待在这里,那其他地方的人怎么办?那其他需要我帮忙的人又该如何,李夫人想过没有?”
李府夫人被这般不留情面一说,顿时感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只不过她实在是不想浪费这样的机会,因此拉了花娘下水:“既然如此,那你师父应当是不允许你接近女色的。但你身边又跟着一位女子,那又如何说道?”
阿玄义正言辞,睁眼说瞎话:“这是我从其他地方救出来的,如果她不跟着我,她就要被其他人抓回去了。”
李府夫人气的差点一个仰倒。
她这样给了阿玄面子,没想到阿玄居然也不给她留一点脸面。
她冷哼一声,这会儿也不强求阿玄去入赘李府了。
“虽然如此,可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位姑娘对少侠的感情,恐怕早就突破了救命恩人的界限了吧?少侠说你师父要你斩凶除恶,远离女色,可是身边带着这样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子,又朝夕相处,少侠怎么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对她心动,又如何保证以后不会辜负对方呢?”
李夫人这番话有点捅破了阿玄故意躲避的问题。
阿玄拉着花娘的手越走越快:“这就不劳夫人您费心了。”
而花娘自从李夫人那句话出来,便一直面无血色。
她没有想到,她的心思如此明显。
只是见了自己一面的李夫人都能这样轻易看出来,而和她朝夕相处的阿玄,能看不出来吗?
阿玄头也不回,拉着花娘走出了李府。
“走。”阿玄小声嘟囔:“她好过分,明明是我们救了她,还要这样恩将仇报。”
他们走到一片寂静的角落里。
李夫人没有派人拦他们,他们的周围又是一片寂静无人烟。
阿玄抓住了花娘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他很认真地盯着花娘:“它在动,是因为你。”
花娘很少听到情话,从未知道情话是如此动听。
她的手明明是按在阿玄的胸膛上,可她却听到了很近的,一声剧烈心跳声。
第123章 隐瞒
阿玄的剑锋又一次染了血。
暮色中,他半跪在泥泞的小路上,剑尖抵住一名山匪的喉咙,血珠顺着剑刃滑落,混入雨水。花娘缩在树后,攥着药瓶的手指节发白。这已经是南下路上第七次遇袭——阿玄斩杀的恶人越多,仇家的悬赏令便如雪花般贴满沿途城镇。
哪怕阿玄的剑再快,再英勇,也抵不过一轮又一轮的车轮战。
他的白衣早已染成斑驳的暗红,旧伤叠新伤,腰间一道刀疤还未结痂,今日左肩又添了箭伤。
“花娘,过来替我包扎。”他回头冲她笑,嘴角还沾着血沫,眼神却亮得灼人。
花娘咬着唇替他拆开绷带,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阿玄忽然捉住她的手。
“疼吗?”她问得轻,睫毛上还挂着泪。
“疼,”他盯着她泛红的耳尖笑,“但你在,便不疼了。”
这句话成了咒。
此后每夜露宿荒野,阿玄总要把她裹在披风里,下巴抵着她发顶絮絮叨叨:“师父说江湖险恶,要学好武功下山才不会被欺负。可若险恶里有个你,我倒盼着这路再长些。”
花娘羞得往他怀里钻,却摸到他后背一道狰狞的鞭痕——那是三日前为护她被流匪抽的。甜蜜掺着血腥,像掺了砒霜的蜜糖,叫她每口都咽得心惊。
这一路来,她既是甜蜜,又是担心。
而此刻,他们再一次见到了新的村落。
“走吧。那里。”阿玄笑了下,哪怕身上还有伤疼得很。
他露出了小小的尖尖的虎牙:“这次我们一定把他们甩掉了。”
他有着自己的骄傲:“等我这会儿伤好,定叫他们一个个做不敢出头的老鼠。”
“他们本身就是老鼠,你才是大英雄呀。”花娘在心里这样说。
阿玄停住脚步时,山道旁歪斜的木碑正被夕阳镀上一层血色。碑上“恶人村”三个字刀刻斧凿般凌厉,裂隙里爬满暗红的苔藓,像干涸的血痕。
花娘攥紧他后襟,有些害怕。
“好奇怪。”她小声说:“这个村,居然叫这个名字。”
“怕了?”阿玄掌心按在剑柄上。风掠过道旁野栗树,叶片相击声里混着铁链拖地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