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扬起的唇角扩大了几分。
周围奴才们相视一眼,也不由满是笑意的低下了头。
心里都想着,原来私下里,自家格格和主子爷是这般相处的。
真好…
近处猫腰的苏培盛,心下也暗暗称赞。
啧…
难怪这位是在后院是独一份儿。
就这娇俏模样哟,他一太监心都化了,何况四爷呢?
“…”
“咳咳…”四爷握拳轻咳,起身给苏培盛使了个眼色,道:“爷记起了,还有要事,先走了。”
苏培盛秒懂,踩着脚步声踱步往外走。
姜晚晚偏过臻首:“你…”
待瞧见一张抿着薄唇,眼神含笑的俊脸盯着她后,方才知晓,竟被这男人唬住了。
“爷…你真坏呢。”粉唇嗫喏,粉颊生晕。
“小东西,还当爷不长进,又吃你这一套?”四爷觑着眼,伸手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梁。
“爷,饭菜快冷了,晚晚给您布菜好不好。”姜晚晚嫣然一笑,拉着他的衣袖撒娇。
心下有些惋愕,这男人也学会套路她了。
四爷顺势坐下,含笑瞧着小狐狸忙前忙后,斟酒布菜。
等到忙的差不多了,四爷才无奈道:“些许小事,让奴才做便是。”
姜晚晚心里猛翻白眼,软软开口:“人家就想亲自伺候爷嘛,爷在外头每日那么繁忙,晚晚心里可疼了。”
四爷听的熨帖不已,箭袖轻挽,挟了一筷鹿筋,抵在她唇边:“晚晚甚爱这个,尝尝爷替你布的。”
姜晚晚笑眯眯看了他一眼,檀口微张,粉嫩舌尖一卷,送入口中轻轻咀嚼。
末了,香舌绕着红唇舔了舔。
真个狐狸般可人的模样,
看的四爷口干舌燥又无比愉悦。
复又夹起一筷春笋。
看着她洁白贝齿,一截一截轻咬慢嚼。
四爷好似越发得了趣味,接下来,自己没怎么吃,反倒是喂了姜晚晚不少菜肴。
姜晚晚也没什么受宠若惊,遇上不喜的,还皱了皱瑶鼻,嗔他一眼。
四爷这时,也总会温润致歉。
如此,接二连三的投喂,竟将她的口味与喜好摸清了,布菜的本事愈发见涨。
有时,为了逗逗小狐狸,他还特意挑了不喜的菜肴。
不出意外又得了一个好看的白眼。
眼见自家主子爷这般伏低做小又甘之如饴的模样,一旁苏培盛看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揉了揉眼…
想张口劝诫,但顿足片刻,到底不敢。
心里既纠结,又震惊,复杂极了。
他心情起起伏伏,姜晚晚与四爷却没有那么多心思。
不多时,
两人用完饭,盥洗后,见天色已到戌时三刻,
便更完衣,躺在榻上相拥聊着天。
“晚晚,爷记得你家好像是汉军旗?”四爷握住胸口那只作怪的小手,含笑问道。
姜晚晚伏在他胸口,想了想,轻嗯一声:“我娘亲是正红旗,我父亲是汉军旗。”
记忆里,自身在家里受尽宠爱。
若不是选秀时,被偷了银票,只留了散碎的银两,也不至于进了四爷府后宅被人磋磨后过的那么艰难。
“可想家吗?”他又问。
姜晚晚疑惑的撑起腮:“爷,您怎么这么问?”
不对劲,一万个不对劲。
第98章 抬旗
怎么突然问她想不想家了?
四爷啄了啄她侧颜:“爷可能要离京一段时间,想着是不是将你家人接进京城,照顾你。”
这一去,非一两月能回,小狐狸又有身孕,不好带上。
可放在府里,他又担心。
“是要去治河吗?”姜晚晚心念一转就明白了。
她之前献计时,就做好了准备。
因此倒没怎么惊讶。
“你放心,我去之前一定会将你安置好。”四爷紧了紧手臂,微微低头:“你想家不想?要不爷将你娘亲接来如何?”
小格格是嫡出,家里也没有什么庶出子女,想必对家人感情很深。
姜晚晚闻言,有些出神。
真要接了自身娘亲前来,她如何面对?她的性子,和原身大相径庭。
做娘的对自己孩子了如指掌,一点细微都能察觉,何况这么大的改变?
“怎么了?”见她半晌不作声,四爷温声询问。
稳了稳心神,姜晚晚清媚一笑:“我只是担心,若是娘亲进京来,父亲与大哥怎么办呢?”
“不难,等以后,爷将你父亲调进京城就行了。你父亲…功绩是有的,能力也有,只是没有上官提携,才蹉跎了许多年。”四爷笑了笑,有些感慨。
小狐狸的父亲,的确是个好官。
但性子太过执拗,为人刚正不阿,不与上官同流合污,因此被排挤,导致明明有能力,却几十年只是从七品到了从六品。
同时,也有些好笑。
一个性子堪称迂腐的父亲,竟有这么一个促狭的狐狸女儿。
这是不是物极必反?
“父亲他确实是个好官。”姜晚晚葱段般的细指,在他胸口画着圈。
记忆里,她父亲被贬了不止一次。
以前也是做过五品道台的。
只是顶撞上司布政使,被参了一本,贬为了六品知府。
后头又从知府贬成了通判,这一当就是多年。
别的官员做官是越来越大,偏生自己父亲越来越小。
她窃以为,若不是自己父亲不贪不拿,没有丝毫破绽,一撸到底也是有的。
四爷捏了捏她细腻如凝脂的小脸:“等过段时间,爷将你父亲调入京,再给你一家抬旗,从原本的汉军旗,抬为满军正红旗如何?”
他是皇子贝勒,将汉军旗抬成满军下五旗,是有资格的。
但上三旗就不行了,那是皇帝才能有的权利。
“抬旗?”姜晚晚眨眨眼:“可是抬旗不是要有大功绩吗?我们家并没有呀。”
要是可以抬旗,倒还好。
汉军旗,说到底还不如包衣呢。
“你放心,爷来安排。”四爷并没有过多解释,轻柔的摸了摸了她小腹:“你只要好好生下这一胎,该有的,爷都会为你准备好。”
“…”
望着他眼底的期待,姜晚晚心下莫名有些烦躁,忍不住抬腿蹬了他一下。
“怎么了?”四爷也不生气,抓住她白嫩的足弓,握在手心里。
“没什么。”她背过身,声音闷闷的。
四爷皱了皱眉,转而叹息一声,从身后揽着她:“气性越发大了。”
姜晚晚就扭着下摆,故意蹭了蹭。
四爷倒吸一口凉气,
忍不住探手…
“人家还怀着孕呢。”姜晚晚轻哼警告。
四爷眼神瞪时清明,不甘心的揉搓几下,方松开了手。
姜晚晚升起红晕转身,四目相对时,娇滴滴弯唇:“我想出府,爷陪着我。”
昨儿进宫时,街上那股子烟火气,让她很是向往。
四爷沉吟片刻,颔首:“过两日好不好?”
要是别的女子,他断断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