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她双膝那两抹红,深深刺痛他的眼眸。
纵使知道是他的身子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仍然心生强烈的恨意和杀意。
对上沈竹漪的晦暗的眼神,云笙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哑声道:“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恶狠狠地堵住了唇。
他面上掠过一抹极其浓重的颤抖情绪,像是恨极了那般噬咬着她的唇瓣。
云笙惊呼一声,匆忙地推搡着他:“我不行了,我是真的不行了,沈竹漪……”
沈竹漪攥住她的双手放在头顶。
少年高大颀长的身躯压上来,伏在她身上,用极其漠然冷淡的声音道:“我行便可以了。”
云笙欲哭无泪,她是真的害怕了,本想用力捏一下腿肉,哭出来让他心软。
谁知道鸳鸯镯此时此刻爆发出一段清脆的铃声。
云笙一怔,心虚地对上沈竹漪的视线。
沈竹漪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师姐其实很喜欢被这样对待吧?”
云笙慌乱地用衣物遮挡住身前。
可几声清脆的裂帛之音响起,她唯一的衣物被他撕了个粉碎。
他擒住她的双手,用撕扯下来的布条将她的手绑了起来。
“很喜欢被绑着来,对么?”
他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唇,露出鲜红濡湿的舌。
“他伺候得你舒服么?也会这般勾缠着你的舌,让你爽么?”
云笙彻底慌了:“沈竹漪、沈竹漪你等等,我还没吃东西,我饿了,我饿了,你去给我做东西吃好不好……”
沈竹漪这次却没有丝毫的心软,只是慢条斯理地抚过她的脸,冰冷的指腹自她的面庞寸寸游移而过:“很快就不会饿了。”
……
云笙分不清自己在榻上和沈竹漪纠缠了多久。
她只记得中途她真的是被折腾得又渴又饿。
沈竹漪拖臀将她抱着,始终没有和她分离。
二人就这般走了好几步,她的身子要跌下来时,就会被他有力的臂膀托住,二人又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云笙眼角渗出点泪花,被沈竹漪舔舐干净。
云笙要咬住他的喉骨,才能平复自己的气息。
鸳鸯镯上的铃铛就这样响了一路。
沈竹漪终是取到了水。
他将水唇对唇渡给云笙。
云笙有些渴了,下意识便张开了唇瓣,仰着头与他唇舌交缠。
很快一壶茶水都见了底,二人的身上也都湿了大半。
云笙又被喂了几口糕点,她在吞咽糕点的时候,他难得消停了一会,只是一遍又一遍吻着她的肩平复气息。
云笙吃饱后,又有了力气,动起了逃跑的念头。
只是这一念头很快就被沈竹漪识破,她被抓着腿拖了回来。
而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激烈的吻和更加猛烈的攻势。
沈竹漪将她丢在了榻上,再度压了上去。
就这般日夜颠倒地过了三日。
期间云笙身上就没披上一件像样的衣物。
有时是在浴池,有时是在榻上,有时在窗边,在厨房……
云笙是彻底被沈竹漪吓到了。
她现在看见他就腿软,小腿肚都跟着打哆嗦。
她这才意识到,他曾经有多么地克制自己。
他近乎是不知疲倦,每次都要很久,很快便又起来。
云笙知道有些人在这方面有瘾。
她没想到沈竹漪也是这般的瘾-君子。
虽然这事情,云笙也确实享受到了。
但是凡事都有度,更何况多了之后,就变成了不小的刺激。
以至于她现在只要被碰一下那里,就会下意识地颤抖,甚至为了适应他的疯狂,她的身体为了保护她,变得更加得敏-感,自身都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中途好在是燕辞楹发现了不对劲,派人来问他们。
不然云笙怀疑自己可能要成为另一个死在百花楼的女人。
而且被弄死的原因,还难以启齿。
经此一事,云笙开始和沈竹漪冷战。
单方面的那种。
譬如早晨每日都要说的“我爱你”。
沈竹漪每日都会等在她床前,等她醒来,给她盥洗完,编完辫子,用完早膳,然后吻他,说这句话。
云笙这几日就没说。
她还没吃他做得早膳,反而是去和燕辞楹一起用餐,燕辞楹还给她梳了当下红袖城女子都爱梳的发髻。
燕辞楹和沈竹漪在某个方面相同。
喜欢一个人,就要给她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把她装扮得漂漂亮亮的。
知道沈竹漪做的事情后,燕辞楹也感到不可思议。
毕竟百花楼的男人都得以女人所说的话马首是瞻,哪有叫停不给停的?就是他再难受,那处要炸了,叫他停也得停。本着让云笙多陪陪她的心思,燕辞楹开始在云笙这边煽风点火:“要我说,这男人就是不能他太多好脸色,你在我百花楼内待着,我多叫几个不怕死的去伺候你,顺带好好惩治一下他。”
云笙现在一听到男人就脸色大变,更别说其实她也没有太生气,就算真的有,过几日这气也消了。
她现在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躲沈竹漪几日,她怕再和他弄下去,她的身子也要变得有瘾了。
她这几日便是跟着燕辞楹去听听戏,吃吃喝喝,每日都有新面孔的年轻小倌来船中起舞、抚琴,和燕辞楹还有百花楼里的姐姐妹妹们一起谈天说地。
除了感觉暗处有一道阴魂不散地目光始终盯着自己外,其他都感觉挺好。
就连夜晚入寝,云笙也是和燕辞楹同榻而眠。
燕辞楹和云笙说着云何月以前的趣事。
“你母亲当时刚从云梦出来的时候,被人伺候贯了,还不会梳头,饿了去街边的包子铺吃东西,也没灵石给,想到自己的血能治病,当场便要割腕取血,还给别人,把那包子铺的老板吓得够呛,还以为她是什么走火入魔的邪修。”
“你父亲也是个神人,是个剑痴,经常找人单挑,每次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礼貌地问别人‘可否指点一二’,别人一同意,就给别人揍得鼻青脸肿,揍完人还要拉着别人一起论道探讨剑术。当时青云榜上的人,基本上都被他找个了遍,烦都给人烦死了。一听到他的名讳就跑。别人都是给老婆买衣服,他是给自己的剑买剑鞘,都说他要孤独终老,谁知道碰到你母亲这个不着调的,两人第一眼就看对眼了。”
云笙被逗得直笑:“还有呢还有呢?”
燕辞楹继续娓娓道来。
“我当时还没完全脱离燕家,没人肯和他们这两个不着调的一起游历,只有我这个倒霉催的,被迫跟着他们一起除妖,遇到了一个桃花精……”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时值初夏,燕辞楹的寝居搬到了湖中心的一处画舫内,可直眺群山,又可以最早欣赏到荷花。
燕辞楹的房中有一种闻着就很贵的龙涎香,云笙闻到这种香味,不知为何,会经常想起沈竹漪。
沈竹漪平日身上的是清冽的竹香,而在动情的时候,还会有更加秾艳的花香。
说着说着,二人都来了困意。
燕辞楹的声音也逐渐缓慢趋于平寂。
桌上的烛火跳跃一瞬,云笙迷迷糊糊中,透过烛火明灭的光,忽的看见窗外似乎有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
她再次眨了一下眼,那个身影又消失不见。
云笙的眼皮开始打起架,最后困意席卷,令她沉沉闭上了眼。
近日是多雨的天气。
昨夜更是下了一整晚的雨。
天际鱼肚白的时候,云笙便清醒了。
她轻手轻脚地避开尚在沉睡的燕辞楹,撑着一把伞朝外走去。
刚推开门,她便迎面撞入了一个潮湿的怀抱中。
云笙错愕睁大眼。
画舫行至藕花深处,雨丝斜织,淅淅沥沥地淌落。
沈竹漪的浑身携着潮湿冰冷的水汽,被雨水润湿的乌发如蛇一般卷曲地贴附在他苍白的脸上。
他高挺的眉骨投落出阴影,雨水在他的眼窝处汇成了一小片水泽。
他像是冰冷的水蛇一般缠了上来。
云笙一怔,任由着他修长的双臂攀缠上来,将她抱了个满怀。
他的体温冰冷,近乎不像是活人的温度。
但是吐息却是炽热的。
喷洒在她的颈侧。
他垂下眼,苍白的肤色,通红的眼睑,和眼下泛着的乌青。
还有那飘忽不定的脚步,淡渺如鬼似的吐息。
若这不是天刚亮,云笙都怀疑自己见鬼了。
湖里的水鬼爬上岸,要把她拖下去。
他的嘴唇似有若无地蹭过她的耳廓,带着一点温热的濡湿,声线却像是夜里缥缈阴柔的雾气。
“你厌倦我了么,云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