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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员脸色骤变,“你怎么会知道?!”
  “既然接了邀请函,总要做点功课。”五条悟耸耸肩,视线转向秘教团的领头人,“还有你们,梵蒂冈的档案室里藏着的《蔷薇异闻录》,不就记载着这碎片能让人‘得偿所愿’的谎言?怎么,现在想当缩头乌龟了?”
  秘教团成员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伊莎贝拉看着突然出现的五条悟,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五条家主倒是消息灵通。”
  “毕竟是特级咒物,我可不能坐视不理。”五条悟朝她扬了扬下巴,语气里的漫不经心散去几分。
  “原来是请我们来帮忙的,也不在邀请函里说清楚。”山本武凑近沢田纲吉耳朵说道:“狱寺那些资料是不是白整理了?”
  “也不算白整理。”沢田纲吉低声回应,目光掠过人群中那些闪烁的眼神,“至少我们清楚古堡的机关分布,总比其他人两眼一抹黑强。”
  山本武刚要应声,大厅东侧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几个欧洲贵族的后裔不知何时拔出了藏在靴筒里的短刀,刀刃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正和fbi的几位探员对峙。
  “别装模作样了!”为首的贵族猩红着眼嘶吼,“谁拿到圣物谁就能掌控一切,还谈什么齐心协力?!”
  话音未落,他已挥刀砍向最近的探员。
  混乱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224.
  秘教团成员高唱着晦涩的祷词,掌心的十字架迸发出刺眼的金光,却在欲望磁场的扭曲下变成诡异的暗紫色。
  fbi探员迅速组成射击阵型,子弹擦过水晶灯的边缘,在穹顶炸开细碎的玻璃雨。
  连角落里那对看似亲昵的男女也翻了脸,各自举枪指向对方的咽喉,他们原是不同势力派来的卧底。
  “看来合作从一开始就是笑话,这些人已经被影响了。”白兰轻巧地侧身避开一个飞落的烛台,“纲吉君,再不走,‘回声之地’就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沢田纲吉点头,刚要迈步,手腕却被人轻轻攥住。
  五条悟不知何时凑到他身边,眼罩已经被他取下,露出那双泛着蓝光的苍天之瞳,“一起?彭格列的首领总不会把这么有趣的事独吞吧?”
  沢田纲吉想起早上那两条带着撒娇语气的短信,心里那点因被隐瞒而生的别扭忽然就化了,只觉得这人还是老样子,总爱用这种随性的方式拉近距离。
  “走吧。”他挣开对方的手,率先朝东翼走去,彭格列指环泛着柔和的橙光。
  五条悟立刻跟上,脚步轻快得像踩在琴键上,“有我在,至少能让纲吉君少拆一半机关。”
  225.
  东翼的走廊比大厅昏暗,墙壁上挂着几把乐器,大提琴的琴弦在穿堂风里轻轻颤动,发出类似叹息的嗡鸣。
  走廊尽头的雕花木门上刻着缠绕的蔷薇藤,门楣处的蔷薇花苞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绽放。
  “这就是回声之地?”山本武抬手摸了摸门板上的蔷薇花纹,指尖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门后共鸣。
  五条悟上前一步,指尖刚触碰到门把,木门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震得走廊里的乐器纷纷掉落在地。
  “看来它在欢迎我们。”他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陈年玫瑰香与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是圆形的,穹顶呈抛物面结构,七根嵌着宝石的音柱均匀分布在四周,地面铺着厚厚的吸音绒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最中央的高台上放着一架古董管风琴,琴键早已泛黄,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
  “传闻中阿尔弗雷德是个痴迷声学的疯子。”白兰走到管风琴前,指尖拂过琴键,“他能让声音变成武器,六十年前不少反对他的人,都是被‘听不见的噪音’逼疯的。”
  沢田纲吉的目光落在音柱上,那些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红光。
  他走到第三根音柱前,轻轻敲击,沉闷的回声在房间里荡开,竟真的夹杂着一丝类似哭泣的调子。
  “听见蔷薇哭泣的人…”他若有所思,“这音柱的共鸣频率有问题。”
  五条悟苍天之瞳在暗夜里亮得惊人,“不止频率,还有咒力残留,这些音柱里灌了六十年前的咒灵碎片,难怪会发出这种让人心里发毛的声音。”
  他抬手按在最近的音柱上,咒力顺着掌心涌入,音柱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尖啸。
  那些隐藏在音柱里的宝石纷纷裂开,露出里面包裹着的暗红色粉末,正是欲望碎片的碎屑。
  刺耳的尖啸还未消散,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骨节摩擦的轻响。
  两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黑色的风衣下摆扫过散落的乐器碎片,带起一缕冷冽的雾。
  “哦呀哦呀,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六道骸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丝绸,带着标志性的慵懒笑意,异色双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谲的光,“这么有趣的游戏,怎么能少了我?”
  库洛姆安静地站在他身侧,握着三叉戟的手指微微收紧,看到沢田纲吉时,她的眼睛亮了亮,轻声道,“boss!”
  226.
  “骸,库洛姆,终于见到你们了。”
  看到两个人很安全出现在眼前,沢田纲吉心里那颗石头落了下来。
  从那天挂断电话开始,他就一直很担心六道骸和库洛姆的安全。
  “这种古老家族,总藏着些见不得人的把戏。”六道骸瞥了眼墙上的挂毯,那里隐约能看到两个蜷缩的轮廓印记。
  他抬手挥了挥,幻术凝成的雾气突然漫过那些裂开的音柱,暗红粉末遇到黑雾竟像被无形的手攥住,纷纷凝聚成扭曲的人脸。
  那是被碎片吞噬的人的欲望残响,正无声地嘶吼着。
  “这就是那些人被欲望啃噬后的样子,还真是难看啊。”
  雾气中浮现出更清晰的画面。
  有穿着贵族礼服的人疯狂抓取金币,有秘教团成员跪在十字架前祈求永生,还有fbi探员对着空荡的房间嘶吼着“真相”…。
  每一张脸都扭曲得不成样子,最终化作暗红粉末融入雾气。
  库洛姆看着那些画面,握着三叉戟的手微微发颤,“他们好像还困在自己最想要的东西里,走不出来。”
  “所以那位伊丽莎白女士才会找这么多人来。”白兰看着雾气中消散的人脸轻笑,“不过骸君倒是比我们先一步摸清了底细,看来在我们来之前,你已经把这里逛了个遍?”
  “是伊莎贝拉。”沢田纲吉纠正他。
  “蔷薇十字会的地牢比想象中有趣。”六道骸挑眉,异色双瞳里闪过一丝冷光,“那里还锁着几个‘活标本’,是六十年前阿尔弗雷德实验失败的产物,他们的身体早就和碎片融为一体,却还保留着一丝意识,每天重复着‘想要解脱’的呓语。”
  沢田纲吉心头一沉,“活体实验?”
  那可是六道骸最痛恨的事情。
  六道骸瞳孔骤然缩紧,雾气中扭曲的人脸突然定格成一张张实验台上的面孔,苍白、浮肿,浑身插满透明的管子,管子里流动着与碎片同源的暗红液体。
  “你以为阿尔弗雷德那句‘失衡而堕落’是怎么来的?”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把信徒绑进地牢,一点点往他们身体里注射碎片粉末,记录他们被欲望吞噬的过程。那些‘活标本’就是撑得最久的几个,他们的喉咙早就被自己抓破了,却还在用血沫拼凑着‘疼’这个字。”
  “真恶心啊,这种手段,和你们这些黑手党不遑多让。”
  “…”
  “所以这所谓的圣遗物必须毁掉。”沢田纲吉的声音沉得像压了铅,彭格列指环的橙光骤然变得炽烈,映得他眼底一片坚定,“不只是为了阻止它失控,更是为了那些被当成实验品的人。”
  “地牢的位置在哪?”沢田纲吉继续问道:“那些‘活标本’还活着吗?”
  “从东翼密道穿过去,绕过三个机* 关室就是地牢入口。”五条悟突然开口,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六道骸没有否认,接话道:“至于那些‘活标本’,他们的心脏早在六十年前就该停跳了。”
  “是碎片在维持他们的生命?”山本武握紧竹刀,指节泛白。
  “不止。”六道骸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阿尔弗雷德在他们脊椎里植入了音波装置,每天用管风琴的低频噪音刺激碎片活性。那些人既死不了,也清醒得承受每一寸肌肉被欲望啃噬的疼,就像被钉在永恒的刑架上。”
  库洛姆突然抬头,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雾珠,“boss,我…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意念。”
  她举起三叉戟,戟尖映出一片晃动的红光,“就在下面,很痛苦,一直在说‘让它停下来’。”
  “那就让它停下来。”沢田纲吉的声音斩钉截铁,戴上手套的那一刻橙红色火焰在掌心炸开,照亮了他紧绷的下颌线,“骸,拜托你带我们去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