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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都市言情 > 游园梦 > 第36章
  “阿巡,给我轰。”靳述白下着命令。
  霎那间,战机里发射的火箭炮对准大楼就是一轰,火光连带着墙层漫溢,造成巨大声响,在火力掩护下,直升机悬停在五楼,靳述白直接跳下绳索翻墙进去,男人薄唇紧抿,拔出武装裤子枪兜里的m19。
  水泥地板传来皮鞋的声音,靳述白眯起眼,看见靳沉聿嘴里叼着雪茄出现在楼梯口。他手中没拿枪,只是把玩着一枚黄铜指节套,金属碰撞的轻响在空旷的楼层中格外刺耳。
  “二弟,你真来了啊,”靳沉聿笑着说,“动用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救孟月渠?”
  靳述白没接话,抬手开枪,子弹堪堪擦过靳沉聿的耳朵,男人身后的两名雇佣兵应声倒地。
  “哎,我跟他说你来救他你就死,你没来,他就死,”靳沉聿拿下雪茄,点了点腕表,“可惜他不知道,我是骗他的,还有五分钟炸弹就会爆炸,到时候他美丽的身躯将会炸成一滩血泥——”
  他掏出掩藏在西装下的霞弹枪,靳述白反应极快迎面飞快地冲过去,枪管喷出的火光映亮靳沉聿狰狞的脸,“碰”的一声,却打中墙面堆积的钢管上。
  黄铜指节套带着风声砸向靳述白的侧脸,男人偏头躲开,反手将枪顶在靳沉聿的小腹,却被对方抓住手腕儿狠狠摁在水泥地,枪滑进一堆废弃的钢管里。
  靳沉聿的脸离他只有一拳远,雪茄的烟味儿混着血腥喷在他的脸上,“今天你和你那个小情人都得死。”
  “怎么永远在说大话啊,大哥。”靳述白屈肘撞向靳沉聿的肋骨,趁他吃痛的瞬间挣脱,抓起地上一根生锈的铁钩狠狠砸下去,铁钩勾住了靳沉聿的西装领口,刺破了皮肤,胸前涌出一大片血。
  “谁准你动他的?”靳述白黑眸阴鸷,拳头像雨点般落在靳沉聿脸上,“谁他妈准你动他的?!”
  “老大,快跑,迫击炮!”耳麦传来雷克的嘶吼。
  靳沉聿脸上全是血,癫狂地大笑,冲进来几名雇佣军开枪朝靳述白扫射,在男人躲避子弹时已经架着靳沉聿起身,刚走到楼梯口,迫击炮持续轰击楼层,巨大的动荡避无可避,靳述白被炮震狼狈地扑倒在地,身上扎满了炮弹碎片。
  “老大,老大,这炸弹我们拆除不了。”佐恩急切地说。
  靳述白咳嗽了几声,晃了晃脑袋,撑着身体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有一块碎片扎得特深,估计横贯了大腿。
  孟月渠在十八楼,他沙哑着声音问,“还有多少分钟?”
  “三分钟......”佐恩说。
  靳述白一瘸一拐地移到楼梯,被炮弹扎破的皮肤涌出来的血不停地往下流,三步两跨地爬楼。外面炮火连连,直升机无法悬停,他喘着粗气儿爬,拼尽全力爬。
  还有两分钟,才到十一楼,靳述白长吼一声,咬牙继续爬。
  爬到他感觉自己都有些恍惚了,眼前浮现出初见孟月渠时,惊鸿一瞥的那一眼。
  很美,很美。
  还有一分钟。
  靳述白爬到了十八楼,终于看见了孟月渠,他咧开嘴朝孟月渠一笑。
  孟月渠杏眸含泪,依旧是清泠柔和的嗓音,哭腔,“靳述白......”
  “老大——”卡伦走过去扶起靳述白。
  男人浑身是血,头发乃至脸上全是炮灰,轻抚孟月渠的脸,“别怕,宝宝,别怕。”
  孟月渠双手按住男人的大手,不停地点头,哭得不行。
  “警察来了。”魏巡说。
  海森监狱外围已经全部被警方包围了起来。
  还有30秒,炸弹已经发出阈值的警报声,扰乱着心神。
  孟月渠低眸看着靳述白,男人全神贯注地拆弹,尽管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额角布满了汗水,一滴一滴地砸在地板上,可见是多么的紧张。
  要说他靳述白这辈子还没怕过什么东西,在瓦格纳几次差点丧命都没这么害怕过。
  还有十秒,心脏的跳声掩盖了炸弹警报声,靳述白掀起眼皮,直直地对上孟月渠的视线。
  还有五秒。
  剪刀利落地开合,白线瞬间断裂。
  还有一秒,靳述白吻上孟月渠的唇。
  第34章 游园梦
  警方来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海森监狱里面尸体很多, 经发现几乎都是布南诺家族的雇佣兵,其中靳沉聿的双腿被炸弹炸断,被警察抬上担架时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雨还在下, 天空中几架直升机扬长而去,两架战机飞速划过一道弧线。
  滕匪穿过警戒线, 呼吸急促地看着抬出来的一具具尸体,雨水砸在脸上模糊了视线, 他紧拧着眉, 直到在审讯大楼前猛地顿住脚步。
  心心念念的人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但时间好像静止了。
  孟月渠瘦小的身躯支撑着浑身是血的靳述白, 男人低垂头颅,手无力地搭在孟月渠的肩膀, 看起来毫无意识,这一瞬间,滕匪明白了什么。
  警察发现幸存者,和医生上前从孟月渠肩上接过靳述白放至担架,然后询问他是否受伤。
  滕匪缓缓地走过去,解开雨衣披在孟月渠身上, 低头仔细凝望,说得无比愧疚, “对不起......我来晚了。”
  孟月渠额前的刘海全部被雨水淋湿,长睫轻颤, 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没说话, 只是摇了摇头。
  孟月渠作为幸存者以及证人, 还没有跟随中国警方回国,美警就他所说笔录证词对布南诺家族展开一系列追捕,同时, 中国警方向香港发起调令,务必将犯罪势力严厉打击。
  滕匪任命香港警署处处长,得到指令第一时间必须回国,而他去医院找孟月渠时,他正趴在靳述白的病床前熟睡,窗外透过来的金光淋浴他身,面容恬静美好。
  有许多话终究还是没有说,他沉默离开。
  而当他走后,靳述白缓缓睁开了眼,黑眸沉静地看向病房门的方向,男人无声地勾起唇角,目光移到熟睡的人儿,他抬手,轻抚着那道弯弯的柳眉。
  感觉到酥麻痒意,孟月渠蹙了蹙眉,随后茫然睁眼,与男人的目光相对。
  “靳述白?”孟月渠先是不确定地喊了一声,继而又喊,“靳述白......”
  “在呢。”靳述白笑着说。
  孟月渠扑上去抱住男人的脖颈,像只猫儿似的乱蹭,蹭得刘海都乱了,又满眼通红地看着他。
  “受委屈了,宝宝,”靳述白叹了口气,抬手将怀中柔软温热的人儿搂紧了些,“是我没保护好你。”
  “你知道就好!”孟月渠气急地去捶他,听见男人疼得抽气,又放缓力道,“医生说你的血都要流干了,在晚几分钟你就会流血而死,还有你的腿,被扎了一大块炸弹碎片,都嵌进骨头里了,成瘸子了我会不要你的——唔?”
  他话都还没说完,男人倏地堵住他的嘴。脸被大手捧着兜住下颌,舌尖勾住纠缠狠狠吮吸,这次的吻来得凶狠而又猛烈,孟月渠甚至感觉到自己下唇磕破了,口腔中传来血腥味儿。
  吻到最后舌头都麻木了,靳述白抵住他额头,轻声重复,“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医生说最起码要住院一周换药观察,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炮弹炸出来的伤,但刚到三天,靳述白就打算办理出院手续。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苏州戏班子里的所有人都在等孟月渠,虽然他给家人报了平安,但外公还在担心他,他必须尽快回国。
  “你好好养伤呀,”孟月渠斥责靳述白,“瞎跑什么?”
  “我不跑,你跑了怎么办?”靳述白穿着病号服下床,一步一步地逼近孟月渠,尽管全身都是伤,他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托抱起人抵在墙上,“我跟你一起回国,去你家负荆请罪。”
  孟月渠指尖轻点靳述白脸上被炮弹划伤的伤口,“请什么罪?”
  “那请的可多了,”靳述白埋在他胸脯,汲取淡雅香气,嗓音闷闷地,“请没保护好你的罪,请之前我软禁你的罪,请......想娶你做我老婆的罪。”
  前面几条孟月渠听得津津有味,当听见最后一条时,他轻揪靳述白的耳朵,“谁准你娶我了?”
  靳述白挑眉看他,“不准吗?”
  “不准。”孟月渠说。
  “那要怎么样才准?”靳述白隔着毛衣咬他。
  “这得......看你表现。”孟月渠轻哼,他仰起脑袋,小巧喉结咽着口水滚动。
  男人抱着他慢条斯理地坐在床边,遗憾地看着脸红的孟月渠说,“敏感成啥样了?可我现在腿伤动不了,麻烦宝宝自己上来。”
  这间病房是vip单人间,孟月渠生害怕护士进来给靳述白换药,坐在靳述白大腿上声音都不敢出。
  ......
  关于这次靳述白如何救的他,孟月渠大概了解一些,那么大的武装阵仗,得花多少钱多少力量,最让他感到不解的,警方竟然一次都没有找过靳述白。
  他旁敲侧击问男人之后,只得到一句吊儿郎当的不正经话,你老公很强,改天带你认识认识那些兄弟,让他们知道你是嫂子,你想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