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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恐怖灵异 > 考古所兼职那些年 > 第2章
  “真的假的?我可听说了,程教授是咱所里最年轻的教授,平时斯斯文文,长得也跟个流量明星似的,可只要一出现场,啧啧,那就是个活阎王。”曹帅压低声音八卦,“谁要是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他都不用开口,光是眼睛一横,就能吓得对方声泪俱下、腿肚子转筋转出二里地去。”
  徐星辞:“...你这都哪儿听来的?”
  “别管哪儿听来的,你就说是不是吧。”曹帅咽了口口水,“我跟你说,我这才来所里,还没见过程教授呢,谁承想就被派来现场了,好巧不巧还是跟刚出差回来的程教授一起。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哎?小徐领队,你肯定见过程教授吧,对了,你前段时间还跟程教授一起出差了是不?那你跟他肯定熟啊,这次我要万一说错话做错事,你可千万千万帮我说说好话。”
  “他能帮你说什么好话?他自己也才来没俩月,还没我见程教授次数多呢。”前排的俞俊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别说是他,就算是我,我见了程教授那么多面,平时在所里还能说说笑笑,来了现场,我...”
  俞俊锋话还没说完,最前排突然传来声尖叫。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朝前看。
  尖叫声还在继续,沈吉金大张着嘴,一手抱着头,另一只手颤颤巍巍举起,颤抖着朝前挡风玻璃指。顺着沈吉金指的方向,徐星辞看见了黑鸟留下的那团血污。
  不知道是司机忘记擦拭,还是擦拭的不够彻底,这会儿血污依旧残留了不少,在强劲的雨势冲刷晕染下,血污外圈变得更加模糊,而最中间的地方,仿佛有个奇怪形状?
  徐星辞眯了眯眼睛,正想细看,车窗外忽然传来两道橙黄色的光,紧接着一台锈迹斑斑的皮卡车冲出雨帘,堪堪停在了面包车前。几乎在皮卡停下的同时,瓢泼的雨势开始减弱,又过了三五秒,雨彻底停住,原本隐入云端的太阳娇滴滴探出了头。
  “这、这也太...”曹帅看看皮卡,看看徐星辞,又看看窗外再次出现的艳阳,张着嘴“太”了半天,没“太”出个所以然。
  “山里的天气可能就这样吧,太变化无常。”徐星辞随口接了句话,目光牢牢落在皮卡车上。
  皮卡车副驾打开,先伸出来条修长的腿,继而戴着金丝眼镜的高瘦青年整个人跨出来,利落下车,朝面包车走过来。
  “程、程教授?那是程教授吧?长这么帅,绝对是程教授没跑了...”曹帅愣了一瞬,急急忙忙下车。俞俊锋抿着嘴角跟在曹帅身后往下走,连沈吉金都闭上了嘴,跟着一起下了车。三人一个接一个朝青年迎过去,连着三声或高亢或忐忑或瑟缩的“老师”。
  青年微笑着一一回应,越过三人,将目光落在最后下车的徐星辞身上。
  徐星辞舔舔嘴角,也走到青年前,压着声音笑眯眯打招呼:“老婆。”
  第2章 宁堰山2青年挑眉,看徐星辞一眼……
  青年挑眉,看徐星辞一眼。
  “老婆。”徐星辞凑近半步,贴着青年耳根得意地又喊了一声。
  “别乱叫,早跟你说了上次的事不作数。”见徐星辞没什么收敛的意思,青年无奈推了推眼镜,也贴着徐星辞耳根,压低声音,“再说,你也不希望我当着大家的面喊你小鸭鸭吧?”
  说完,青年不给徐星辞应答的机会,侧身拉开距离,继续迈着大长腿云淡风轻朝面包车车头走。
  在他们打招呼的同时,皮卡车司机也下了车,走到面包车前。面包车司机这会儿正无措地解释着什么,徐星辞竖着耳朵听了几句,还是当地方言,听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看表情,问题应该不大,证据是皮卡车司机拎过来个工具箱,对着面包车一阵敲敲打打后,徐星辞听见发动机传来了久违的突突声。
  “成了成了,咱能走了。”曹帅高兴地揉了两下寸头,凑到徐星辞身边,小声嘀咕,“哎呀,我八卦一下啊,你跟程教授挺熟的吧?不承认也没用,我都看出来了,你一看见他眼睛就亮了。”
  “你看见他的时候眼睛也亮了。”徐星辞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是吗?”曹帅愣了几秒,嘿嘿笑起来,“估计还真是,不瞒你说,程教授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来之前我听他们说程教授像明星,我还没太相信,谁知道刚刚那一眼,惊艳,太惊艳了。”
  回忆刚刚的情形,徐星辞也挺认同惊艳这个评价,但平心而论,这个“惊艳”除开程九安本身颜值在线以外,更多的是叠了天气buff,要说真正的惊艳,徐星辞舔了舔嘴角,目光越过曹帅,再次落到程九安身上。
  仿佛感知到了徐星辞的视线,程九安回头,轻飘飘扫了他一眼。
  “车修好了,你带他们快上去吧。”程九安笑着开口,“山里天黑得早,黑下来就会起大雾,是没办法开车的。司机的意思是天黑前我们最好能开出山,但估计有难度,要是开不出去,就只能停路边将就一晚了,停路边的话,面包车上的人就拜托你了哦。没问题的吧?小徐?”
  话语得体,温润谦和,带着周身的书卷气,又透着如玉的矜贵,这样的程教授和徐星辞记忆中媚眼如丝、满颈红痕的男人反差太大,听见“小徐”这个称呼的一瞬间,徐星辞甚至没能确定它只是个普通称呼,还是跟“小鸭鸭”类似,重点落在“小”上...
  但对上程九安眼睛的刹那,徐星辞确定了,重点就是“小”。
  表面光风霁月正人君子,内里甩着个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摇啊摇,有意思,徐星辞忍不住又舔了下嘴角,之后的路程里虽然不困了,但他也再没心思听曹帅的科普小讲堂。
  就这么左耳进右耳出,想着有的没的到了天擦黑,眼看着面包车靠边停稳,徐星辞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收回思绪,担起领队责任。交代完要在面包车上过夜,他翻出采购的物资,给每人发了份自加热米饭。
  司机接过米饭,用磕磕绊绊的普通话叮嘱:“夜里...不、不许,下车。”
  “夜里不许下车?怕有野兽?”俞俊锋探头接话。
  “不、不是。”司机努力解释,“宁堰山...有、山神,没、没野兽,夜里下车...不、不吉利。”
  “切,迷信。”俞俊锋撇了撇嘴,抱着米饭不再吭声。
  车上渐渐安静下来,最开始还有小小的交谈声和自加热包的噗嗤噗嗤反应声,等米饭加热完,车里便只余下了窸窸窣窣扒米饭的声音,扒饭间隙,徐星辞朝车外看了几眼,皮卡车就停在前方转弯处,不算太远,看车里的情形,程九安估计也在吃饭。
  吃完饭收拾好餐盒,天基本也就要黑了,趁着夜色彻底降临前,徐星辞负责任地组织大家下车放了次水,回到车上后,他认真数了遍人数,不多不少,还是九个。
  数完人,徐星辞又看着司机锁了车门,确认每个人都坐下了,他才慢吞吞坐回自己位置上。夜里果然如司机所说起了很大的雾,哪怕他们离皮卡车并不远,隔着浓雾,徐星辞依旧看不到皮卡车轮廓。
  甚至不只是皮卡车,就连之前窗外摇曳的树枝也仿佛隐了身,鸟叫虫鸣乃至本应呼啸的山风统统都没有,就好像一切都被裹进几乎凝成实体的浓雾之中,而这台破旧的面包车,便是这团浓雾中唯一的孤岛。
  不,好像也不全是这样?徐星辞认真回忆了几秒,意识到不只是夜晚,就连白天,他也没怎么听到鸟叫,唯一一次看到鸟,还是撞上来的那只。
  想到那只鸟,徐星辞下意识看向挡风玻璃,先前的那团血污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挡风玻璃最中间一条浅浅的裂痕,这个痕迹是之前就有吗?还是被鸟撞出来的?徐星辞想着想着,渐渐闭上眼。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听见很轻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车门打开和有人下车的声音。
  微微皱了下眉,徐星辞睁开眼。
  他邻座的曹帅正歪着脑袋睡得香,前排的俞俊锋和更前排的沈吉金也都在,过道另一边,四个工人两人一排,四颗黑乎乎圆溜溜的脑袋,一颗没少,驾驶室里,司机大哥的呼噜声也打得很有节奏。
  九个人都还在,刚刚开门下车的是什么?
  看着紧闭的车门,徐星辞从领口拽出根红绳,指尖搭在吊坠上迟疑几秒,他又将红绳连同吊坠一起塞了回去——算了,爱是什么是什么,反正人没少就行。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103岁?那是因为他从来不多管闲事。
  带着对活到103的美好愿景,徐星辞闭上眼睛,愉悦地给自己哼了段催眠曲。
  伴随着催眠曲美妙的节奏,徐星辞一觉睡到天亮。被车上渐渐窸窣起来的声响吵醒后,他慢吞吞伸了个懒腰,正打算睁开眼,突然听见了沈吉金熟悉且高亢的尖叫。
  “怎么了?”徐星辞赶紧站起来朝前排看。沈吉金这会儿还好好坐在座位上,只是整个人以一种挺艰难的姿势扭曲着,眼睛紧紧盯住过道另一侧,嘴里边叫边含糊不清地嘀咕:“少、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