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的那团线越搅合越乱,巨人头脑十分不清醒地又给虞烟发了条消息:【要十四包。】
「东宫」里,虞烟惊掉下巴,她抱着最小也是最像虞以松的妹妹,自言自语磕磕巴巴道:“妈妈这是要在干什么呀!?”
“咿呀!”小家伙不懂,小家伙只会笑。
“母君!”一旁的老二吃着假奶嘴,咧嘴直笑。
虞烟瞬间就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天呐!母亲这棵老铁树终于要开花啦!
寝宫里的虞以松可不知自家小孩想了那么多,脑海里那团纷乱的线没捋顺,夏晗的手机就响了。
虞以松一看是乔助理打过来的便帮忙接了。
指尖划空三下,险些还给挂断。
巨人无奈,接了蓝牙,手机随手揣进浴袍兜里。
她躲到阳台,压低声音道:“是我。”
初醒的嗓音极哑,甚至很明显的能听出昨晚发生了什么。
乔助理震惊:“虞君!?”
“嗯,你要说的事情重要么?”
乔助理毕竟是专业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着急不着急,可以等帝君醒了再联系,天黑之前就行。”
虞以松嗯了声,挂断电话。
回到房间,混乱的脑袋才逐渐清醒。
二十二次。
用掉将近两百抽纸巾。
虞以松暗叹自己简直就是个禽兽。
她对于常人一夜能多少次了解得并不多,但总归知道一夜二十二次是有点儿离谱,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检查夏晗的伤势。
她轻轻掀开被子,温柔地推开膝盖。
咸涩微甜的青松香味再度扑鼻而来,虞以松的基因好似又被唤醒,心跳怦然加速。
她敛了敛神,仔细看去。
有点肿,并不严重,看来是身体那变态般的恢复机制起了作用。
美人睡得不甚安稳,似是感觉到凉意,轻哼了声,膝盖合拢。
这一合,就恰好夹住了虞以松的脑袋。
虞以松耳根泛红。
很快,虞烟载着一车抽纸和消肿药进入寝宫。
虞以松和虞烟简单交代了她之后不在「东宫」过夜,虞烟点头表示理解,并让虞以松放心把妹妹交给她来照顾。
母女俩愉快地达成共识。
虞以松拖着两只酸麻至极的手,把东西运进正房,又重新用洗手液洗了手,这才给夏晗上药。
一边儿上药,美人低声嘤咛。
“不,不可以了……”
“阿晗乖,上药而已。”巨人轻声安抚。
膝盖的力量松了松,可随着巨人上药,美人似乎感到被骗了,她呜咽着控诉:“不是只……哈,上药嘛……”
虽是哽咽着,可那带着钩子又娇气的声音,怎么不算引诱呢。
虞以松竭力控制着酸软又颤抖的手。
这事儿真的没法解释了。
于是她在不行和禽兽之间,选择了后者。
夏晗被欺负得浑身肌肤又泛起粉色,迷迷糊糊地窝进那人怀里,和巨人贴贴。
身子好像没骨头似的,软软蜷着,别提有多舒服了,狐狸眼都是眯着的,还不时轻声喟叹。
她眉眼清冷依旧,只是染上了许多旖旎情.色和媚惑。
那风光霁月清傲绝尘的帝君,此刻竟是化成了一滩春水,软在巨人手中。
虞以松再是难以控制手,那不大点儿的地方很快也上好了药。
她松开怀抱,微凉的空气灌入两人之间,冰冷填满缝隙。
夏晗的心也好似被抽走,热血逐渐发凉,理智渐渐回归,她怔怔地看着巨人。
虞以松喉骨滚动,半晌,她只是温馨提醒对方:“乔助理有事找你,帝君不可耽于情事。”
为人臣子,她做好了该做的本分。
即便是昨晚的暧.昧厮缠,也只被她淡声称之为‘情事’,冷酷又无情。
说罢,她随手放下药膏,抽了张湿巾,擦拭泛着亮泽的指尖,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像那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走人的渣女。
夏晗紧紧揪着被子,直勾勾盯着那人的背影,一声不吭。
被窝的温度逐渐放凉,一滴又一滴的眼泪砸在被子上,密密麻麻。
干爽的床铺再次染上水渍,只是,这次不再黏腻。
虽然虞以松请了假,费云也还是在工作坊门口等着她。
只见十八米的巨人走来,眼底晕着两窝深深的黑眼圈,费云轻啧一声:“做贼去了?”
虞以松有气无力答道:“对啊,去当采花贼了。”
双手都酸麻了!
说那人是吸人阳气的狐狸精简直不为过!
巨人上半身伏在桌面,颇有种被摧残得奄奄一息的破碎感。
费云嘲笑了好半天,结果发现是真的。
虞以松不仅拿不起笔,拿不起水杯,甚至也不敢去拿孩子,她怀疑夏晗是故意的,故意折腾她的手,好让她抱不了女儿。
两只手皆如此。
费云神情复杂地打量好友,摇了摇头:“真不中用。”
虞以松最听不得这话,费云话音刚落,她就气得破口大骂:“谁不行了!?那是我的问题吗!?”
一晚二十二次!谁家前妻这么凶狠啊!?
第106章
一晚二十二次这种事儿, 虞以松就是和费云关系再好,也没说出来,她只能憋屈地顶着‘不中用’的锅盖。
素来沉稳的巨人气得张牙舞爪。
费云一边儿笑得喘不上气, 一边儿提议让她锻炼。
虞以松让虞烟定制了好些哑铃放在工作坊,再请了三天假来修养自己的手。
夏晗有事儿得回一趟帝国, 离开寝宫时面色红润浑身舒畅, 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虞以松在工作坊门口气得牙痒, 恨不得再咬这女人几回,好让她知晓世道险恶。
只是在美人淡淡瞥过来时,她按下了脑海中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闷头闷恼地说了声:“再见。”
夏晗面色不虞:“你不送我到宫门口?”
两位巨人并肩走在宫道上。
初春温度适宜, 虞以松上身只穿了件衬衫, 没有会议安排之时,她不系领带,往常扣子都扣到最顶上一颗, 今日不知怎的, 最顶上那颗没扣。
莹白锁骨口就这么敞着,阳光照射, 白得晃进美人眸底。
夏晗敛眸, 低声警告:“得等我回来,你才能去见她。”
‘她’, 也就是「东宫」那位。
虞以松‘嗯’了声, 她这三天也没打算去看女儿,这手抖得她都怕摔了女儿。
“大人好乖。”
说着, 夏晗站到虞以松面前, 慢条斯理地替她系上最后一颗扣子。
刚系好,虞以松就又扯开了, 就当着夏晗的面儿,径直扯开,一声也不吭。
只是手好像有些颤抖。
半截漂亮的锁骨浮现眼前。
夏晗没再帮她系上,盯着那截锁骨好久,才淡声道:“手受伤了,就不要到处乱跑,乖乖等我回来。”
虞以松在宫门口愣怔许久,直到那纤瘦的背影消失眼底,她才倏地反应过来——
夏晗就是故意的!
这狐狸精简直是狡猾极了,知道第二天要离开就彻夜榨取她,给她弄成两条废手,再附赠一对黑眼圈,明摆着就是不想让她碰「东宫」的那个‘她’。
虞以松暗暗磨着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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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离开的三天时间里,乔助理也被带走了,贺暄和夏时被暂时寄养在这儿,虞以松怕费雨对夏时不利,便给姐妹俩安排搬到了寝宫的偏殿里。
她夜晚基本都在寝宫,陪着那两只小的,一大两小竟也能有许多话题可聊。
聊到她们姐妹三都是怎么被双母捡回家收养的,虞以松听得津津有味。
这些都是夏晗从不曾提及的,也是她无数次想从夏晗嘴里听到的。
很可惜,她的前妻从不会跟她说这些事儿。
“我是很小的时候就被两位母亲收养了,后来走丢,好歹是在阿晗成年前重新回到家庭。”
“阿晗和阿时是从小就养在母亲膝下,但阿时小了十岁,在母亲去世之后,阿晗就跟半个母亲似的照顾着她,所以她俩关系会更亲切一些。”
贺暄挑着虞以松或许会感兴趣的事情,一件件展开细说。
虞以松边听边点头,但她一直有个很好奇的问题:“你们为什么把妈妈称为母亲?”
要知道,虽然两种都是女儿的母,但只有造人的巨人才会被女儿称为母亲。
贺暄沉吟半晌:“……我也不清楚。”
她看了眼夏时,夏时思考一番,在脑海中搜索无果,才说道:“我们家从小就这样叫。”
不论是母亲亦或是妈妈,只是个称呼,她们没有纠结过称呼问题,但虞以松想的更多。
睡前,她刻意翻了翻日记本。
翻到费云彻底昏迷前的一页。
纸上只寥寥记载了那日夜晚夏晗给她打过电话,日记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