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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暑假啦!
  来看看俺们裴大将军是怎么笨手笨脚地追漂亮老婆吧!
  第2章 天塌了,老婆不让我回房睡!
  将军府正殿内,乌压压跪了一片。
  裴云朝坐在正位。
  他刚卸下甲胄,换了一身玄黑色常服,发冠也卸下,如墨的长发随意倾泻着,眉心中隐隐藏着几分戾气。
  府里的下人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将军大多数的时候脾气很好,他们犯点小错将军一般不计较,但若是事关夫人,那便不一样了……
  只要事关夫人,将军就会变成一条疯狗!
  夫人刚嫁入将军府时,上京有纨绔嘲弄,说夫人身为男子委身于人,简直不要脸至极。
  腌臜话传到将军耳朵里,他当即策马,只差要了那纨绔的性命。
  从此以后,上京再无风言风语。
  方才夫人和将军独处,不知两人聊了什么,将军忽然暴怒地踢门而出,把府里所有下人都召来。
  想来是闹了矛盾。
  以林管家为首的一众奴才,此刻后背都汗液涔涔,两腿颤颤。
  裴云朝目光淡淡扫过这些奴才,他刚刚喝了好几口凉茶,稍微冷静了些,但还是憋着一股子火气。
  “春眠……”
  他点了个奴才的名字。
  小姑娘骤然被叫,身体狠狠一震。
  她膝行上前几步,头只差低到地上。
  “奴……奴婢在。”
  “结巴什么,又不吃了你。”裴云朝没好气道,“你去夫人房里侍奉着。”
  许是有些心虚,他声音小了点,“我方才与他吵了一架,他现在情绪不太好,你记着哄着他点,点根安眠香侍奉他睡下。”
  “是,奴才定好好侍奉!”
  春眠高兴坏了,侍奉夫人可比待在这儿看将军发火强!
  夫人温柔又和善,她最喜欢侍奉夫人了!
  春眠高高兴兴地退下,其他下人目送她走,眼里全是羡慕。
  裴云朝指尖轻敲座椅扶手,脸上依旧黑沉阴郁。
  “说吧,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
  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吭声。
  裴云朝点名道:“林管家,你说。”
  裴云朝既然开口问了,林管家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前几日,夫人外出采购布匹,一只马儿惊了冲撞了夫人……”
  话没说完,裴云朝便跳了起来。
  “什么!”
  声音暴大如雷。
  难怪他见沈初头上缠着白纱布,脸色也泛着点苍白,屋里还一股子药草味,原来是伤着了。
  裴云朝好不容易下去一点的火气,这会儿又蹿了上来,烧得他心肝儿疼。
  他来回踱步,指着林管家训斥道:“这么大的事,为何现在才说!”
  “将军息怒,奴才们想着将军刚回府,舟车劳顿……”
  “少找借口!”裴云朝怒道。
  他越想越气,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砸在了林管家脚边。
  “你就不该瞒我,若是不瞒我,我方才也不会和阿初吵!”
  裴云朝气的是这个。
  刚刚沈初提出和离,他一时间气昏了头,梗着脖子和沈初吵了两句,还放了几句狠话。
  包括但不限于——
  “想要和离,不可能!我当鬼都缠着你!”
  “你要不逼死我算了!一刀把我捅了,也比我千里迢迢回来,听你说这寒心话强!”
  “沈初,你他娘的心真狠!”
  “……”
  裴云朝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胸腔起伏片刻,最终挑着要紧的问:“可有请太医看看,伤得重吗?”
  “太医瞧过了,说是醒来之后就没大事,但是夫人最近睡眠不好,看着像是忧思成疾。”
  裴云朝点点头:“他向来心重觉浅,我从边塞带了好些胡人的药香来,日后每天让人在夫人房里点一根。”
  林管家:“是。”
  裴云朝又问:“还有呢?”
  林管家:“还有?”
  裴云朝:“除了受伤之事,最近夫人可还有什么异常?”
  林管家摸不着头脑:“应该……没有了吧……”
  “怎么可能没有!”裴云朝高声道。
  没有异常,沈初怎么会忽然提出和离?!
  他出征时,两人刚成亲不久,新婚燕尔,感情好得不得了。
  如今三载未见,再见就提出和离,裴云朝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原因——
  他不在沈初身边的这三年,有个不要命的龟孙撬了他的墙角!
  是哪个王八孙子、千刀万剐、不要脸的玩意儿!
  裴云朝恨得牙痒痒。
  敢惦记他裴云朝的人,若让他找到,他非得把这龟孙揍得他亲爹都不认识!
  “将军,真的没有了。”林管家喊冤道。
  “觉晓,你说!”
  被点名仆人抬起头,面露难色道:“将军,你说的是哪种异常啊?”
  “就是,那种。”
  裴云朝要面子,有些说不出口。
  “哪种?”
  “那种!”
  觉晓更听不懂了。
  “那种是哪种?”
  “就是说,”裴云朝憋了一口气,“本将军不在的这三年有没有哪个不要命的王八羔子敢打夫人的主意!”
  觉晓:……
  原来将军生气是因为这!
  觉晓机灵得很,一众下人属他最能揣度主子的心思。
  他当即道:“当然没有!”
  “将军玉树临风,整个上京谁人比得上,夫人是将军的人,怎可能看上家犬!”
  这马屁可算拍到裴云朝心坎上了。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自己这般俊朗帅气、英姿逼人、年少有为、才华横溢、高大威武、雄姿英发、少年英雄……
  沈初不可能看上别人。
  而且,以沈初的性子,干这种事不如杀了他。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爹的,沈初不会被人欺负了吧!
  这比他看上别人,还让裴云朝气愤!
  到底是是哪个王八孙子、千刀万剐、不要脸的玩意儿!
  裴大将军把这辈子的脏话都骂完了,恨不得一口唾沫把这人给啐死。
  他又点了几个下人问,都没说出个东西来。
  裴云朝烦躁地揉揉眉心。
  他也累了。
  为了提前回府,他连着赶了一天的路,早就累得不行了。
  本以为一回来就可以搂着自家夫人睡个香香的美觉,没想到……
  一回来就被和离!
  镇北将军委屈。
  镇北将军不说。
  他挥散了下人,想着明日再找探子把这事儿好好查查,然后摸着夜色踱步到正房外。
  屋内灯火未熄,沈初还没睡。
  裴云朝小心地敲敲门,他开口,故意将尾调拖长显出点儿委屈:“阿初,给我开开门呗。”
  刷——
  灯火熄了。
  裴云朝:……
  得,睡书房去吧。
  第3章 天塌了,又惹老婆生气了!
  察觉门外的身影远去,沈初紧绷的脊背才微微松懈下来。
  他沉沉吐出一口浊气,仰面倒回宽大的床榻。
  瘦削的身子陷在锦被里,一截藕白的手臂无力地搭在额上,乌发凌乱地铺散开。
  双眼木然,盯着头顶的素白纱帐,好似在放空。
  春眠重新点亮烛火,又在香匣里翻找安眠香,忍不住低声问:
  “夫人,你与将军到底闹了什么矛盾,为何不让他进屋?”
  在春眠印象里,夫人和将军的感情一向很好。
  虽然将军嘴欠,常让夫人生气,但也只是佯嗔薄怒罢了,从未真的记恨过。
  而且将军征战三年,夫人每日挂念魂不守舍,府里下人全都看在眼里。
  怎么人回来了,反而吵起架来?
  “春眠,你听过预知梦吗?”
  沈初的声音带着一丝飘忽。
  春眠皱起眉头:“预知梦?”
  “就是……梦里所见,会变成现实。”
  春眠脸上立刻浮现忧色:“夫人,你是不是伤到头,出了幻象了?”
  沈初侧过脸,没有回答。
  不是幻觉。
  是真的。
  那痛楚,铭心刻骨。
  梦中,裴云朝用那双曾温柔抚过他脸颊的手,狠戾地折断他的腿骨。
  眼神冰冷如刀,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被死死摁在地上,锥心刺骨的疼痛从脚踝炸开,蔓延四肢百骸,痛得他浑身痉挛、止不住地发抖。
  那感觉太过真实,仿佛刚刚亲身经历过一般。
  沈初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又轻颤起来。
  裴云朝……真的会那样对他吗?
  沈初不信。
  他明明那般珍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