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我以前是伤害过你吗?不然你怎么对我避之不及。”
  重新了解虫族秩序的‘失忆’雄虫,在眼下情况说出这么一番推断,合情合理。
  耶泽故意曲解维卡斯动作的意思,看着雌虫身子一点点僵硬。
  该说不说,方才凑近了,那股血液甜味让耶泽浑身毛孔都舒服地舒张开了。
  “当然不是,阁下!”
  维卡斯在雄虫一声声质问愣神过后骤然拔高音量反驳。
  冷峻的面容在此刻破裂,多少显得失态。
  耶泽盯着他似笑非笑,身体后仰,摆出认真倾听的模样。
  维卡斯被雄虫认真注视的脸上似发起烫,耳蜗里不停回响着雄虫说的‘我的雌虫’‘闹脾气’这些离谱的话语,深吸口气,“我没有讨厌您的意思,”
  “我真的喝过营养剂了,而且……”维卡斯觑了眼端正坐在床上的白肤红唇的雄虫,硬着头皮继续说。
  “伯特说的都是莫须有的事,我们之前的确不认识。”
  “我也不是故意后退的……您失忆了,可能对雌雄虫之间的性别观念不清晰,我不好靠您太近……而且您的雌君知道后或许会吃醋。”
  维卡斯慢慢平静下来,声音有条不紊显得话语可信度很高。
  耶泽露出恍然的神情,“原来是这样。”
  “那我的确应该和你保持距离,要是被别的雄虫看到我们挨得太近……卡斯可能就嫁不出去了。”
  维卡斯没注意到耶泽说到最后漫不经心勾起的唇角。
  再次被雄虫叫自己的名字,维卡斯脸上还是露出一丝不自然,早知道他随便取一个化名了。
  还有雄虫说什么‘嫁不出去’,维卡斯眼神往前看去,要不是耶泽此刻眼神清澈毫无杂质地看着他,维卡斯几乎要以为面前是一个恶劣的雄子在调侃自己。
  是他多虑了。
  对面不过是一个不幸失去记忆,生活常识不如小虫崽的雄虫而已。
  伯特在尾星开的小诊所外面是诊室,往里走有两间房间。
  其中一间原本是杂物间,接收耶泽这位特殊的雄虫病患后,现腾出的。
  晚上维卡斯睡在诊室的角落里,军装铺在地上,雌虫身子微蜷缩着,一连几日都是这样的睡姿,看起来别扭又可怜。
  很轻的开门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微不可闻。
  维卡斯根本无法在陌生的环境里完全放松警惕,听到动静后下一秒就睁开眼,像是从未睡着过。
  锐利似剑的视线准确无疑看向门口——那是属于雄虫的房间。
  一道身姿修长的虫影立在那,泛着银光的发丝在夜色里闪烁着,不是雄虫本虫还有谁。
  维卡斯蹙眉,视线在雄虫身上转了圈,很快又移开。
  雄虫怎么下床了?
  伯特可是建议雄虫至少在床上静养两周,不过……雄虫要是有什么生理需求要解决也可以理解。
  说起来,这只雄虫在雄虫堆里算得上是坚强,受了这么重的伤,醒来没有愤怒大叫或者是伤心哭泣,表现一直算得上是平静。
  “阁下,您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你一直都睡在地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维卡斯一愣,随即如实回答,“是的阁下。”
  他已经从地上站起,礼貌地和雄虫保持一个平视的状态。
  耶泽是明知故问,听到雌虫的回答面上做出一副讶异的模样,不赞同道,“睡地上多不舒服,要不你……”
  维卡斯看到雄虫语气停顿,明显是意识到这里没有第三个房间,他正要说‘睡地上对身强体健的雌虫来说没什么’,雄虫犹犹豫豫的声音抢先响起。
  “你去睡床,我睡地上。”
  维卡斯震惊了。
  他听到了什么??
  一名雄虫说要把自己的床让给他,自己睡地上?
  这简直过于玄幻了!
  而且眼前的雄虫还受着伤……
  要是被雄虫保护协会听到这番话,维卡斯觉得他们一定会怀疑自己是否威胁恐吓了这位雄虫阁下。
  “说什么我也不能让自己的救命恩虫睡地上,自己舒舒服服睡柔软的床。”
  温和,不同于一般雄虫高高在上的声音再次让维卡斯意识到耶泽失忆的事实。
  是失忆,让这位阁下的性格如此清新脱俗的好吗?
  维卡斯眼中露出一丝迷茫。
  雄虫只会对雌虫的照顾理所应当,耶泽还未醒来的时候,维卡斯甚至设想过雄虫苏醒后会对自己发泄不满。
  毕竟尾星的一切对习惯了优渥生活的雄虫是一个巨大的落差,而雄虫又一向蛮不讲理。
  但是现在……维卡斯捉摸不透了,难道失忆还能改变一只虫的性格吗?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耶泽的性格之前在雄虫之中就是少见的温和。
  至于雄虫是装的性格好相处,这种可能压根就没出现在维卡斯的考虑范畴。
  他并不认为耶泽有什么伪装的必要,雄虫只要伸伸手就能得到想拥有的一切。
  维卡斯平复心神,婉拒道,“阁下,您不必这样。”
  “雌虫身体素质一向很好,睡在地上完全没问题,而您就不一样了,您还受着伤……”
  维卡斯怎么可能让一位尊贵的雄虫睡在地上。
  且不说耶泽表现得这么细心体贴,真让雄虫睡地上,维卡斯的良心绝对会遭到谴责!
  耶泽将雌虫变来变去的脸色尽数纳入眼帘,唇角微微扬起,黑沉的夜色掩去他幽光浮动的眸色。
  “不如,”
  “我们一起睡好了。”
  第7章 好可怜,像奶猫一样脆弱的呜咽声
  什么?!
  一起睡???
  睡在同一张床上??
  维卡斯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么暧昧不清的话是从雄虫口中说出来的。
  “阁下,这不合适。”
  维卡斯只感觉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他不知道雄虫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的,虽然雄虫看起来是出于好意,但这总归是不合适的,哪哪都怪异。
  “你果然会拒绝。”
  维卡斯一怔。
  循声抬头,却无法在浓浓的夜色中看清雄虫的脸。
  而身为血族,拥有超强夜视能力的耶泽却能清楚看到雌虫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你担心会被伯特误会吗?”
  “我们不会发生什么,只是纯洁的躺在一张床上而已。”
  他神情淡然,“而且,就算被伯特发现了,我会跟他解释。”
  黑暗中,耶泽暗红的眸子始终注视着维卡斯,如同盘旋在粗壮树干上的毒蛇下一秒就会吐出猩红的蛇信子。
  “……不合适,阁下。”
  维卡斯依然拒绝了,“但还是感谢您的关心,有任何事您都可以来找我。”
  雌虫唇抿得很紧,任何一只虫看到他的表情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坚决。
  闻言,耶泽神色淡了不少,也不再劝。
  转身的那一刻,耶泽脸色彻底冷下来。
  伯特不是说任何一个雌虫都无法拒绝来自雄虫的‘求欢’吗?
  耶泽并没有打算真做些什么。
  只是念念不忘这只身材健硕雌虫美妙的血液。
  按理说,在这个性缘脑的虫族,面对一位尊贵且稀少的雄虫的示好,雌虫应该很乐于顺水推舟,没想到维卡斯竟然无动于衷。
  可惜。
  耶泽或多或少都有些失望。
  本想把雌虫骗上床,等雌虫睡熟了,偷偷喝一点他的血。
  没想到这个计划泡汤了。
  耶泽深嗅了下空气中残留的血液香味,喉咙细微吞咽了下,眸底的暗色愈发深重了。
  想喝血。
  门被重新关上,维卡斯双腿忽地一软,手撑在墙壁上,脸颊泛起薄红。
  他正对雄虫的离去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身体汹涌而来的异样让维卡斯神色惊疑不定。
  他这是怎么了??!
  鼻尖不断萦绕着雄虫信息素气味,久久不散。
  维卡斯心中‘咯噔’一声。
  难道他被雄虫信息素诱导提前进入发情期了?
  脸上温度高得吓虫无声印证了维卡斯内心的猜测。
  五指一点点收紧,在发灰的墙壁上留下一道狰狞的抓痕。
  维卡斯暗叹一声‘不好’,抑制剂都在星舰上,而他已经失联,现在身上可是一支抑制剂都没有。
  这意味着这次发情期他得靠自己熬过去。
  维卡斯成年前几年没使用抑制剂,纯靠自己坚韧的意志力熬过来,但随着年龄的不断增加,发情期的症状愈加凶猛,维卡斯便开始使用抑制剂,一直到现在……
  这次情况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维卡斯咬牙忍耐自己逐渐变得渴望的身体,将下唇咬得发白,近乎出血。
  身体已经完全不受他控制了,想脱离大脑理智的控制,打开那扇住着雄虫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