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呜呜地吹着冷风。两人却都觉得很热。邢钧上床,又把时雪青抱在怀里。
窗外棕榈树翠绿,夏天好像永无止境。
盛夏阳光明晃晃的,从窗外照进来,让汗水也似露珠一样。
闪闪发光着的,关于夏天的一切。
邢钧抱着时雪青,没有动作,只是看着时雪青的脸。他炽热又粗重的呼吸就这样打在时雪青的脸上,每一次呼吸里都有强壮雄性特有的气息,几乎有点膻,落在时雪青的鼻间,已经是一种刺激。
呼吸融成一片,好像你呼出的气体,下一刻就变成了我吸入的气体。而我呼出的气体,也成为了你吸入的气体。
即使实际上什么都没做,时雪青在恍惚之中,也有一种自己从此被人独占了的不自在。
再看看自己和邢钧肤色差异明显的皮肤,一者雪白,一者麦色。还有健身痕迹差异明显的手臂,一者纤细,一者肌肉强健,青筋毕露。
邢钧这样的手臂好像能把他单手抱起来。两个人的体型差也很明显,时雪青被邢钧抱在怀里时,好像是一个漂亮玩具。
时雪青骤然被刺激到了。他有一种自己变成了一份鲜美的食物的感觉。
只属于邢钧的食物。
原来两个人有过关系后,只是拥抱,也会让人觉得这么暧昧。
【审核你好,这段话是抱着聊天。】
邢钧以为他被风吹冷了,低笑道:“一会儿就热起来了。”
“……”
“对了,你不是买了新睡衣和身体链吗?”
时雪青确实买了,身体链也有,在盒子里。他伸手往床下去抓,邢钧却一把按住他修长的手指:“算了。”
他嗓音低哑,带着点愉快的笑意:“穿现在这身,也挺诱人的。”
时雪青受不了这话。他哑哑地说:“穿着玉桂狗,你还能对我下手……”
他指的是自己身上那皱皱巴巴的睡衣。对这么可爱的衣服做这种事,简直是犯罪。
“你不也穿着玉桂狗装贤惠小妻子吗?”邢钧说,“这不就如愿以偿了?当绿茶装乖,就是会倒霉的。”
时雪青埋着脑袋不说话了。总算避开了邢钧的呼吸,鼻子碰到的,又是邢钧的胸肌。过一会儿,他断断续续地说:“我讨好你,你怎么还欺负我啊。”
“怎么讨好我的?”邢钧好整以暇等着时雪青说个子丑寅卯来。
“我都把半瓶帕图斯拿去煮梨了……”没想到时雪青哽咽着说,“好贵啊,要五千刀……”
……还以为时雪青要说什么别的求饶的话。
“这张床垫十几万刀,床几万刀,还有床品,加起来三十万刀,你多睡睡,比你那些包啊睡衣什么的值钱多了。”邢钧一乐,就想到用来哄时雪青的坏话了,“不信的话,你用胸口蹭蹭,触感可好了。”
时雪青居然呆住了:“真的啊?”
“真的,就这么贵。你要不要趴起来,蹭一蹭试试。”
时雪青脑袋不清楚,真的从邢钧怀里出来,趴了起来。他埋着脸,哼哼唧唧地用胸口蹭了一下床。这姿势让他的屁股一下子就翘起来了,显得腰很细,身材很好。
邢钧心里暗笑时雪青脑袋坏掉了,到时雪青后面去捏了一把他,觉得时雪青皮肤的触感好多了。
隔了一会儿,他听见时雪青说:“邢哥,还有十几个小时的话,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
“嗯?”
结果时雪青一下子又不说话了,脸憋得通红。好一会儿,时雪青才小声说:“我想……感受真实的温度。”
眼睛飘去看另一边,时雪青怎么又装上了。
“什么意思。”
时雪青终于受不了了。他看着邢钧又在拿他买回来的东西,支撑着自己坐起来:“邢哥,我不想要那个。”
……
时雪青永远不会长远打算,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了一时轻松会落下什么样的长远后果。导致洗完澡后,他精神也很恍惚。
今天清洗的水流尤其不清澈。
时雪青回床上之后,一句话都不说了。他闭着眼窝在床上,努力转移想法,心想,三十万刀的床就是好睡啊。
可惜拍床发ins有点太超前了。可他还是好想拍,可恶可恶,邢钧怎么不能多买点他能晒的东西。
邢钧又过来摸他的脖子了,时雪青表现得像猫被摸了尾巴根似的。他听见邢钧说了一句:“明天就周一了。”
“……邢哥,我明天会想你的。”时雪青张口就来。
邢钧:“那我请个假。”
时雪青立刻就闭嘴了。隔一会儿,他扭扭捏捏地说:“邢哥,我怎么能让你为了我耽误工作啊。”
邢钧乐了。
他好像终于找到自己和时雪青相处的方式了。现在这样,就很不错。助理买的宝石耳钉也到了。他起身把那几个盒子拿过来,说:“打开看看。”
时雪青低头就看见盒子的包装规模。万恶的过度包装,他一下子就知道里面有好东西。他眼光闪闪地,给邢钧提供情绪价值:“邢哥,你太厉害了,我手指都动不了。”
邢钧干脆地给他打开了。几个首饰盒一字排开,一对蓝的、一对绿的、还有一只单个的、小小的粉钻的。闪闪发光,让时雪青挪不开眼睛。
“最喜欢哪对?”邢钧问道。
“邢哥给我买的,我都喜欢。”时雪青又说。
邢钧把那只粉钻的给时雪青戴上了。时雪青一个男孩子,竟然两边耳朵都打了耳洞。虽然这是时雪青作为文艺捞子附庸风雅的方法,但也足够说明,时雪青从头到脚都适合勾引男人。
粉钻很轻,悬挂在时雪青耳边的,却是沉甸甸的美金。时雪青想到《色戒》里那枚粉色鸽子蛋。粉钻虽然和大量金钱联系在一起,但好歹也和一部电影有关。他一下子觉得自己对这颗粉钻的喜欢,又文艺起来了。
不自觉地,他伸手摸了摸耳边,完全忘记刚才还对邢钧说,自己被他搞得抬不起手。邢钧也不意外,就这么看着他。
时雪青倒是有点尴尬了。他对邢钧说:“邢哥,还继续吗。”
“嗓子都沙哑成这样了,先睡吧。”
“哦。”时雪青乖乖地说。
时雪青睡了。邢钧起身,打算下楼去倒杯水。他只开了盏昏暗的床头灯,却也能在暗光里把时雪青雪白皮肉上的种种痕迹看得一清二楚。还有那枚闪闪发光的、耳垂上的粉钻。
金丝雀睡得很满足,很幸福,唇角还勾了起来。
时雪青有钱就会高兴。折腾半天,他们还是做□□交易时最轻松自在。
邢钧没开大灯,怕照得太亮,打算关上卧室门后摸黑下楼。可关门之后,他微微一愣。
出现在眼前的不是漆黑的走廊,每过一处,都有一个小小的光点。
他循着光点慢慢走路。
走廊里,楼梯上,不知道何时多出几个贝壳形的小夜灯。大灯关闭后,就由它们指引上下楼的路。
和它们比起来,满屋监控摄像头的小红点的光芒,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不知不觉间,他喝水过后,上楼的脚步变轻了点。床上,时雪青已经睡着了。
时雪青闭着眼,垂着睫毛的睡颜很恬静。他坐在时雪青身边,手不自觉地碰了碰时雪青的脸。
距离时雪青开学,还有最后一周。他叫时雪青来洛杉矶伴游时就想好了,要每天都和时雪青做。
时雪青也很清楚他的意图,过来时,还自己带了内衣和香水。
明明是双方你情我愿、心知肚明的交易。
邢钧最终轻手轻脚地去洗漱了。他没有开灯,却也能在小夜灯的照亮下换好了睡衣,也上了床。
夜晚十二点,屋子里还满是暧昧缠绵的气息,他抱着时雪青,却什么都没做。一向睡眠质量不好的他此刻很安心,从身体到灵魂,慢慢沉入梦乡。
蓝紫色小贝壳的灯光映照着床上的他们。他们紧紧相贴的模样,竟真似一对相爱的情侣。
……
时雪青第二天一早又睡到大中午。邢钧果然没了,桌上还有三明治,又是标准的早上套餐。
纵欲了一周末,时雪青有点萎靡。他换了新耳钉,对着镜子欣赏来欣赏去,觉得蓝宝石虽然好看,但钱还是不好赚啊。
想了想,他换成了粉钻。粉钻更贵一些。他一下子就觉得努力物有所值了。
他把三明治又丢掉了,打算美美出门打卡网红餐厅。只是在他推开大门时,发现台阶上有奇怪的东西。
怎么有一束矢车菊,看起来还不太新鲜。
不太新鲜的花就不美了。他随手把那束花,丢进了垃圾桶里。
夏天的热度一点点退去。还有一周,他就要离开la了。
第46章 绿茶捞子订早饭
在洛杉矶的最后一周, 时雪青前所未有地活跃起来。他又是找人上门打扫卫生,又是每天点外卖——有之前那家中国菜,还有其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