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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水寒深思熟虑答应后,想努力去维持这段感情,但结果就如同之前所说,他自己很多时候不想去深入。
  当然,黎宇又喜欢作践严水寒的好。
  消极,悲观,脆弱,虚荣,且,恐惧幸福。
  他拿写作发泄,每次提笔就是将自己庖丁解牛,盖在一个虚拟的人物上,用笔如用刀,一次次割他们的喉咙,一回回捅自己的心窝。
  他深知文人都多自私。
  严水寒每每读太宰治的时候就觉得他真自私,但可笑的是,他和这个自私的人很像。
  爱可以做,爱可以给,爱却难持久。
  他青春期根深蒂固的思维和太宰治如出一辙: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他和郝帅发生关系开始,就深知郝帅会成为他的狂喜,同样也会成为他的悲痛。
  他不敢。他害怕。他恐惧。
  夜里郝帅和严水寒难得没有大做特做,只是温情脉脉地抱在一起。郝帅内心是高兴的,无论是房子还是赔偿还是严水寒终于告诉他那个秘密,那个他曾经想过要分手的秘密。
  这些都值得郝帅高兴,因为他觉得严水寒开始对他说心里话了。
  “你有没有看过一本书?”严水寒吸嗅他脖颈,感受少年身上特有的气味,他格外困,睡意朦胧间呢喃:“里面有句话特别适合我……胆小鬼连幸福都会惧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也会被幸福所伤。”
  “那我下次看看这本书。”郝帅窸窸窣窣抬起头,“我也当过胆小鬼,我看完鬼片不敢一个人尿尿。”
  “我的胆小和你的不一样。”严水寒失笑,“不过,你那时候怎么办?尿身上?”
  “我要奶奶陪我。”郝帅笑出下牙尖,“我们都是胆小鬼。”
  严水寒柔情嗯了一声,郝帅偷偷捏小水寒,男人皱眉拍开他手,“睡觉。”
  郝帅看他表情可没半点生气的样子,便枕上严水寒的手臂,先搂过去对着他的嘴亲了两下,一句话不说就往他怀里钻,等把人抱的严严实实了,才满足喟叹。
  “别不老实,赶紧睡觉,我真累了。”
  郝帅笑嘻嘻扑腾着去追逐他的嘴,严水寒才把手稍微分开一点,一低头也把郝帅的唇含在嘴里。
  两个人抱在一起根本连一丝缝隙都不留,彼此勾着舌头结结实实地亲了一阵才停,吞吐的呼吸就在俩人的鼻间,郝帅最喜欢这样不留分毫的亲密,更喜欢严水寒温柔地抱着自己。
  “哥,时间好快啊,都要秋天了。”
  “有长袖穿吗?”严水寒睁开眼,“要不要买衣服。”
  “想和你穿情侣装。”郝帅期待地说:“你还没把头像换了呢,我不喜欢你这个头像,换掉吧?我们能不能用情侣头像啊。”
  严水寒才记起来微信头像还是和前任一起去看的海,他倍感歉意,连忙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递给他,“你弄吧,我都不爱折腾这些东西。”
  郝帅笑意盎然,可是他懂事,知道严水寒和自己也算有些共友,比如队长啊还有这个叔那个叔的,要是给人看出来对严水寒不好,所以他只是在相册里选了一张严热的照片。
  改完头像呢,郝帅小心翼翼问能不能看他的手机,严水寒脑袋埋在他肩头,无所谓道:“你想看就看吧。”
  郝帅不知道从哪里看起,从微信退出来,鬼使神差点开短信,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串号码,里面便是黎宇之前咒骂严水寒的信息。
  严水寒正闭着眼假寐中,他实在太累了,好几天没睡好,白天又四处奔波。
  郝帅趁他没反应就点进去了,一行行翻下来查阅,看着严水寒敷衍绝情的几句话,以及黎宇那些歇斯底里地质问,少年心里涌起一些不安。
  “都没什么好看的。”严水寒埋着脸闷声,“我都不怎么玩手机,你看什么呢?”
  郝帅连忙关了屏幕,磨磨蹭蹭扭头注视男人,严水寒终于眯起眼睛回望他,“怎么了?”
  “我给你换了严热的照片,到时候你帮我和它拍张合照,我用那个做头像。”
  小孩子总有这么多闲情逸致,严水寒在心里无奈笑了笑,轻声,“好,睡吧。”
  “情侣装是不是太招摇了?到时候我们买一样的内裤吧。”郝帅笑眼弯弯,“我跟你说,我之前刷到一个广告特别逗,大红内裤上面写老公两个字,好有趣。”
  “你要本命年啊?”严水寒也笑了,“我不穿,洗了不好意思晒出来。”
  郝帅在黑暗里用手摸严水寒的鼻子,嘴巴,还有脸,“哥,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陪着我好不好?”
  “怎么了?听到赔那么钱太兴奋了吧。”严水寒努力赶走睡意,圈着他拍抚,“要唱摇篮曲给你听啊。”
  “那你唱个给我听。”
  严水寒喉咙唔了唔,唱出一首他们从小都能听到的方言童谣,郝帅笑出声,“不要这个,我想听你唱好听的歌……”
  “睡吧,亲爱的宝,我好困啊。”
  郝帅眯眼嘟哝:“那你睡吧,我等等趁你睡觉超市你。”
  严水寒鼻腔哼乐,“不可以,这叫睡煎。”
  郝帅不停摇晃他的脑袋,可是严水寒睡意袭来,实在提不起兴致,郝帅努努嘴,重新找好位置蜷缩在他的怀里,“哥,你会嫌我烦吗?”
  “可能会吧。”严水寒伸出两指轻摩挲郝帅下巴的皮肤,时不时捏捏那块较为柔软的嫩肉,“人和人相处久了,都会有这个过程的,但是……我不会伤害你,我可能有时候会需要一个独立空间,让自己冷静,消化一些情绪。”
  郝帅扬起脸,“你会不理我一段时间吗。”
  严水寒慢慢睁开眼睛,黑暗里郝帅的双眸亮晶晶、滴溜溜,男人压声温柔道:“怎么会呢,为什么要睡了说这些。”
  “因为你不搭理我。”
  严水寒怜爱地吻他脸,“我想睡觉啊,谁能有你精力好啊,我年纪大了行不行。”
  “好吧,你睡吧。”
  严水寒默了一会儿,发出痴笑,“我怎么感觉,我像个带小宝宝的妈妈啊,你半夜愁奶吃啊,一直闹出声音来。”
  郝帅皱眉愣了愣,伸手掀起他的衣摆,轻车熟路贴过去,“对啊,我是小宝宝,我要吃女乃了。”
  房间极静,郝帅从侧着身子到现在爬到他身上,严水寒无意识用手肘挡住脸,郝帅砸|吮的声音愈大,他瑟缩后嘶了一声,少年抬起热乎乎的脸,邪笑道:“你太敏感了吧,瞬间就醒了。”
  “别闹行不行。”严水寒揉搓他秀发,“你咬那么疼我能不醒呢。”
  “那我轻点……”郝帅抬眸,征求意见似的地含糊不清说:“这样呢?疼不疼?”
  严水寒喘息,胸口起伏了两下。
  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严水寒彻底睡不着了,郝帅在他身上四处点火,他一把捞起郝帅略显焦躁,“今天怎么回事?”
  郝帅被他揪着头发,被迫抬起脸,他舔舔嘴唇憨笑,“吃女乃啊。”
  严水寒没好气打了一下他的屁股,郝帅笑得灿烂,随后男人不耐烦掐住他脖子用力往自己胸膛送,霸道地摁他脑袋,“吃,你今天一晚上就这样吧。”
  郝帅见好就收,摊手钻到他身边,“……别生气,不玩了不玩了,晚安。”
  两人依偎入睡。
  凌晨四点左右,严水寒从睡梦中疼醒,他迷迷糊糊垂眸,发现胸口多出一个脑袋。
  郝帅睡着了,双眼紧闭,睡颜俊朗,这张脸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恬静,但是嘴巴似乎在动。
  郝帅又犯口欲。
  这一次真不是指头是别的头了。
  严水寒疼得直吸气,他低骂操了一声,想拨开他毛茸茸的脑袋,但是郝帅已经无法自拔地沉浸在梦中,额头与他的胸膛严丝合缝,蠕动着,寸口不离。
  妈的,这他妈算什么事?
  严水寒闭上疲倦不堪,他捂脸心想郝帅这样子的行为到底多久了?磨牙,砸吧嘴,口欲,要想办法去医院治一治。
  嘶……
  女乃子好痛。
  瞌睡又没了,严水寒没能挪动郝帅,只能艰难地摸手机哒哒查阅资料,他想弄清楚郝帅都这么大年纪了,十八岁也算是成年男人了,出现这种状况是什么原因。
  资料有写,可能是心理与情绪因素。
  第一,缓解焦虑或压力:咀嚼、吮丨吸、咬指甲等行为能激活副交感神经系统,帮助放松情绪。类似婴儿通过这样的方式安慰自己,成年人也可能通过口部动作(如抽烟、嚼口香糖、咬笔)缓解压力。
  第二,童年习惯的延续:如果儿童时期的口欲期(弗洛伊德心理发展阶段理论)未得到适当满足或过度延长,可能遗留到成年,表现为咬手指、贪食、频繁接吻等行为。
  【作者有话说】
  最近追读不怎么好,我的文好像每一本都是断崖式下跌人数,哎,瓶儿总是怀疑自己写得不好,我也不想消极,难道我也变成严水寒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