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你预想中在乎你,只是没有那么善于表达。”
所以莘兰才会误会,越清舒其实更喜欢她的父亲,或许有一段时间是的,或许小时候是的。
但后来她的性格变化,她把这些都藏了起来。
“我没有太多要为自己辩驳的话。”
他的确是在朋友的眼皮子底下拐走了人家挚爱的女儿,也的确是有点过分。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才十五岁啊。
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吧?
这想来是有点畜.生。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爱她,想跟她相爱,是认真的。
岑景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他只是说。
“正是因为现在的我足够了解她。”
这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荣幸。
“所以。”
“我只是想让她开心点,以后不受委屈。”
莘兰也没什么好说,说抗拒,也没有那么抗拒,只是她也会担心女儿做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其实她也不能从这么短的对话里确保他们的未来。
只能根据对越清舒的了解,和对岑景为人的了解来判断,他们俩一定是认真想要结婚,并且觉得对方就是最好的选择。
岑景对于婚姻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他目光挑剔,莘兰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不是那么随意会想要结婚的人。
他这样的身份,结了婚就是一辈子。
普通人的婚姻对于离婚的代价都大,更别说他这样的身份和资产,所以越是豪门,越是在乎结婚的对象是不是能一辈子的。
当初她跟周为再婚。
周为也是那么跟她说的,他说,离婚是他的资产分给她一半,若是出现什么问题,跌的也是他公司的股价。
当时那句话有点开玩笑的成分。
周为说,为了守护公司的股价守护他拼搏这么多年的资产,肯定要好好对老婆啊。
当时莘兰其实,也没有那么相信地久天长。
跟越文山的那段婚姻,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和去爱的勇气,跟周为结婚好像也是个意外。
甚至。
当初结婚的时候,她都没觉得要多爱,好像更多的就是搭伙过日子,他条件也好,可以给越清舒很多能力上的、经济上的帮助。
莘兰想,她总不能带着女儿去吃苦。
总不能再嫁一个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的男人。
后来后来,他真的对她很好,没有最爱,只有越来越爱。
对岑景来说,也是这样的。
周为没有让她失望过,所以岑景应该也不会让她失望。
“这么说来,现在的我还没有你了解她。”莘兰有些无奈。
“她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岑景说。
父母的身份摆在那里,再亲近,好像也很难聊得那么难么深入,所以亲密关系。
父母很重要,朋友很重要。
恋人也是重要的。
每个人都会是她生命中重要的角色,他们都会是她的生命中很重要的部分。
莘兰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和了解,越清舒现在大了,也会想要在父母面前假装成熟。
她也没有太多话想要问。
只有那么一段。
“岑景。”她回忆着,“你会在看穿她所有的软弱、心思和手段,看到她身上的刺以后——”
“依旧坚定不移地爱她吗?”
莘兰不希望他只是爱她的某个部分,越清舒很好,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但一定也有很多刺。
岑景不是直接说他会。
他只是告诉莘兰。
“很久之前,我就已经看到了。”
他早就看到了她所有的刺,也曾经被她的刺攻击、刺痛,但爱情就是如此。
令人拥有飞蛾扑火般的勇气。
他看到了。
但依旧,会爱她,会一直爱她。
也会坚定地选择,跟她结婚。
第141章
双方父母亲友都同意的婚事。
最终却依旧拖了好一阵子。
莘兰松了口, 却又觉得要再考核岑景一些日子,放心绝对没有百分百的放心。
心里总有会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担忧。
越清舒跟岑景说,“怎么见家长结婚还有考核期?”
这回轮到她着急了。
也不是真的急着结婚, 就是觉得好像有人在带着她的胃口, 这件事明明成了, 却让人有种没成的感觉。
岑景只是看着她, 告诉她:“有其母必有其女。”
越清舒:“?”
“你对我也一样, 决定好像可以试试, 但还有考核期。”
“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岑景反问她。
越清舒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她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也有这个习惯?
人对自己总是双标的, 没那么清晰的。
几秒没说出话, 岑景就说:“承认了?”
“一会儿不呛你, 你就开始给我贴标签。”越清舒说,“你这人就不能在这时候哄哄我!”
岑景轻笑, 只是把她揽进怀里。
“怎么了?”他说, “是觉得我们不能马上结婚很可惜, 还是, 就这么急着嫁给我?”
越清舒一个白眼。
“要不是觉得你年纪实在是有点大了,我也可以不用那么急着结婚,我才二十七岁, 正是可以继续玩的年纪。”
越清舒本以为岑景会反驳, 或者说点荤话来证明自己。
没想到他只是缠着她的头发。
“嗯, 不用急。”岑景的语气平静, “我们可以等到你想要结婚了,再结婚。”
越清舒一下子不习惯,过了会儿才说:“你现在变得这么善解人意?”
“一直挺善解人意的。”岑景故意说。
“瞎说。”越清舒说,“真是睁着眼说瞎话, 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也不怕自己被天打雷劈。”
岑景微微颔首,忽然道:“不是说了吗?情侣恋爱久了都会变得相似。”
“所以?”她一时间没懂他的意思。
“你这人挺善解人意的。”岑景这句是实话,“所以托你的福,我也是。”
越清舒:“……”
越清舒:“难怪我觉得自己最近变刻薄了不少。”
岑景听闻,忽然笑出声,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笑了好一阵子。
“那也挺好。”岑景说,“别像以前那样太爱为别人考虑,跟我学点冷漠和自私也不错。”
这是越清舒第一次觉得。
某些“冷漠”和“自私”其实不算是缺点。
有时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越清舒回头看他:“现在我们的性格特质融合得倒是不错。”
她不再那么敏感,不再那么圣母心,不再那么无畏的善良,收起自己一些没用的同理心。
做个自私的人也好。
越清舒的确觉得,这样的自己变得更加快乐,更加自由。
岑景的确也是,没有以前那么傲慢,他也在她身上学到很多以前不曾拥有的优点和特质。
爱让人平和。
“这么说来。”岑景顿了顿,“我们很适合生小孩儿。”
“嗯?”
“拥有你的优点,同时拥有我的优点。”岑景说着,挑眉,“听起来不错。”
越清舒嘁了一声:“万一拥有你的缺点又拥有我的缺点呢?”
“我们应该没那么倒霉。”岑景说,“也应该对我们有点信心。”
“什么信心?”
“我们一定可以养好一个孩子的信心。”
越清舒又笑他。
还是赶紧把他那个什么试用期给过了吧。
…
沪城降温快,冬天显得尤为漫长。
越清舒人在珠洲躲过一劫。
但快到新年的时候,越清舒从珠洲回来,要在沪城住一段时间,莘兰强调了好多次,不许她搬过去跟岑景住。
越清舒问她为什么?
毕竟莘兰绝对不是一个保守的人,她毕竟还会问越清舒有没有亲过洋嘴。
结果莘兰的理由是。
“结婚前总要分开一段时间,别太腻,而且你以后跟他结婚了,不就更少的时间回家?”
越清舒觉得很有道理,果断地抛弃了岑景。
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家长住,难得这次长住了这么一阵子,回家住下之前,莘兰叫住家阿姨把她的房间又收拾打扫了一次。
回去那天,阿姨对越清舒说:“房间里的东西基本没有变过,这些年都一直维持着原样,只是……”
“只是?”越清舒好奇地偏头。
“只是好像你之前很喜欢的那把长柄雨伞,收着收着再也没找到了。”王阿姨对这个事情很有印象。
她记得,越清舒每次回来都要找这把伞。
只是一把很普通且笨拙的长柄雨伞,但越清舒十分珍视,以前每次收拾都会注意。
后来…慢慢地就没有见过那把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