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窈忍不住趴在窗子上, 掀开一角看。
但她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庆梧便无情地站在了面前:“少夫人饿了?”
“你……不饿不饿,别挡着。”
“那就是渴了。”庆梧死活不让。
矜窈泄气地坐了回去,担忧如同江水, 滔滔不绝涌上心头。
贺安廷跪在地上,行刑之人手中握着的鞭子冲着地上狠狠甩了一下便开始一下下往贺安廷背上招呼。
他只是眼睫轻轻颤动一下,便神色如常。
二十下,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对于矜窈来说很慢,隐隐的破空声她听得一清二楚。
贺安廷的衣服都被抽拦了,他今日专门穿了一身玄色,在日头下瞧不出什么伤处。
二十鞭抽完,他面不改色起了身,披上了斗篷转身离开,他步伐稳健,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
贺安廷撩开马车车帘后与一双水润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矜窈心头一紧,视线扫在他的脸上:“没、没事?”
“自然。”他起身坐了进去。
行动间带入的风似乎掀起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儿,矜窈现在对气味很明显,当即就说:“我瞧瞧。”说着就要上手扒他的衣裳。
“回去再说。”贺安廷摁住她的手,淡淡道。
一路上,矜窈心神不安,视线时不时往后瞄,贺安廷实则确实没什么感觉,他的心神已经被矜窈吸引了去。
妻子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贺安廷竟有些愉悦。
回了府,矜窈便迫不及待地扒掉他的衣裳。
“光天化日,窈窈想做什么。”他宽大的手掌捏着她的细腕摩挲,细腻的触感叫他忍不住悸动。
矜窈知道他下流,也没想到现在还有心思下流。
“过来。”贺安廷揽着她的腰一带,矜窈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贺安廷抱着她丰腴的身躯,只觉柔软的很:“担心我?”
矜窈毫不犹豫点头:“自然,你到底疼不疼,叫我看看。”
“是有些疼,不过还好,应该流血了,我怕你害怕。”他这么一说,矜窈更担心了,闹着要看。
贺安廷叫庆梧唤来了大夫,然后当着矜窈的面儿拖下了衣服,他虽是文臣,但身形均匀,肩膀宽阔,腰身窄瘦,肌肉宛如起伏的山峦,脉络分明。
漂亮的人鱼线延伸而下,没入雪白的亵裤中。
此时冷白的脊背上错综交杂着鲜红的鞭痕,有的发紫有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矜窈忍不住捂着嘴,心头微不可查地缩了缩。
大夫看了眼道:“没什么大事,皮肉之伤,每日换药即可。”
“这还没什么事?”矜窈脸垮了下来,心情显而易见的不太好。
“未曾伤及筋骨,确实无事。”大夫给他上了些药,只不过有几道伤是在腰腹一侧,大约是行刑时没收住,打错了地方。
此地敏感,贺安廷主动叫矜窈给他上。
大夫递给矜窈便出去写方子了,为着可能发炎发热,大夫便提前写好方子。
矜窈微微矮身,蹲在贺安廷身侧。
她凑近了他的腰身,视线不自觉看向他起伏的肌肉,这样情况下这张冷峻英挺的脸,莫名禁欲十足。
他肤色冷白,一双修长的腿散漫的敞着,依稀可辨劲实力道。
更吸引人目光的,是那波澜壮阔之地。
矜窈目光瞟一眼,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
贺安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垂眸瞧她,矜窈一边上药一边撅着嘴给他呼气。
余光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竖了起来。
她顿了顿,脸颊红晕迅速蔓延,她捏着药罐的手都染上了薄红。
“你……收敛一些。”矜窈羞耻的很。
“自然反应罢了,我控制不了。”贺安廷幽幽叹气,语气很平常的说。
“为何控制不了?是有什么让你无法控制吗?”矜窈顶着一张红脸,没好气道。
“它喜欢你,自然就控制不了,这叫血脉偾张。”
矜窈咬唇,加快了涂药速度。
但是她还是不可遏制的被吸引,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清醒、明亮的情况下观察。
“知道你喜欢看,允许你触碰他。”
矜窈撇了撇嘴:“谁要触碰,你好自恋哦。”
她上药上了多长时间,它就与她对视了多长时间,矜窈心跳加快,面红耳赤,脑中不自觉浮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场景。
奇怪,都不是第一次了还羞什么。
好不容易上完药,她松了口气,便要起身,结果贺安廷伸手一拽,她便结结实实地坐在了他腿上。
矜窈:……
贺安廷神色如常,目光深了几分。
“它喜欢你。”
矜窈要起身,却被摁着无法动弹。
“你还有伤呢,别这么下流好吗?”矜窈戳了戳他的大白胸肌。
“我没有下流,这叫情趣,夫妻二人的情趣罢了。”
“这个情趣我现在承受不了。”矜窈实在的说。
她月份大了,不能如以前那样疯闹了,贺安廷再恶劣也不会拿她的身子开玩笑。
“反正办法多的是,就看窈窈愿意不愿意了。”
“还记得行宫的花园吗?”贺安廷的话很跳跃,矜窈一时没反应过来。
然后她慢慢看向他。
贺安廷冷漠的眸中满是鼓励。
第55章 窈窈怎的总是拒绝我
那么羞耻的事情一定要提吗?
矜窈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她冰着小脸:“记着呢,你说我不知羞耻。”
贺安廷笑意一滞,脸色严肃了起来:“这话应当是夸奖。”
矜窈哼了一声, 装傻是吧, 她也会。
但她问出了一直以来她心里的疑问:“你那会儿明明避之不及,那么讨厌我, 为何要偷偷潜入我的屋子, 是因为觉得我算计你吗?想打我吗?”
贺安廷怔了怔,他讨厌她吗?
他承认, 最初是自己以貌取人了, 但他仍旧不可遏制的被她吸引。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觉得我打你。”贺安廷疑惑不已。
矜窈犹豫了一下说出自己听到了庆梧的话。
贺安廷一瞬间便明白了:“所以你害怕我打你,那次才偷偷跑了回去。”
矜窈点了点头。
贺安廷顿时黑了脸。
外头的庆梧突觉后脖颈一凉,他摸了摸,觉得不太对劲。
贺安廷冷着脸捏着矜窈的脸蛋:“你太爱乱想了, 窈窈。”
矜窈有些委屈,明明是他太凶了。
“那你不是想打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矜窈望着他,纯澈的眸中满是依赖与希冀。
贺安廷唇角轻扬:“我是……”
矜窈心悬了起来,不免有些紧张, 他会说那句话吗?
“喜欢你。”
轻若鸿毛的三个字,却叫矜窈呼吸一窒, 浑身都热了起来。
贺安廷原先还有些难以说出口, 但说了一次便觉得也不算什么。
“我是喜欢窈窈才那样的。”
矜窈埋入他怀中,瓮声瓮气,说的很快:“我也喜欢你。”
“再说一次。”贺安廷低声道。
矜窈便又说了一次。
贺安廷起了身,矜窈顿时被悬空抱了起来, 她第一反应就是:“我是不是很重啊。”
“不重,很轻。”贺安廷不敢掂她,稳稳当当地抱着她往榻边走,把她放在床上后居高临下,满眸皆是翻滚的欲色。
“脱了。”
矜窈瑟缩着肩头:“夫君,冷。”
“屋里烧了地龙,窈窈乱想,得惩罚一下。”
又惩罚,想和她打锣就直说呗,每次都找各种理由,矜窈发现他某种程度上真是死鸭子嘴硬。
她噘嘴不情不愿,她行动间还是有些遮掩,贺安廷目光下垂:“遮什么,又不是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