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一人成圈,姻缘有二 > 第12章
  “你先在我这里住着,我会去和门主把事情说清楚。等到合适的时候了,我就放你出去。你不是要见陈白安吗?我可以派人送你去她师父那里。”
  兰渊提起了陈白安以后,杜循露出这两天来她脸上的第一个笑——虽然她的眼里看不见一丝笑意。
  两人之后便都不说什么了,低头安静地吃饭,直到一个小丫头推开门跑进院子里,她们才都停下了筷子,往外面张望。
  那小丫头是个报信的,她说文裳大人那边出了点问题,有些人已经怀疑到了文裳的头上。
  对此,兰渊表示关于甩锅魔教这种事,白容还活着的时候这种事做起来很简单,但等白容死了,这事儿就很难做成。
  “要我说,她坦坦荡荡承认不就得了,她非要拼着同归于尽的风险去挨个暗杀那些人,不就是因为她爹死的时候,那些人或者那些人的长辈围观过吗?”
  “既然她敢承认自己杀了陈白安,那么也就该有胆量承认自己做的那些事。啧,简直就是个孬种……”
  说罢兰渊看着那丫头,笃定地道:“门主一定在生气了吧?”
  小丫头回答说:“没,没有……门主还夸她做事果断来着……”
  这显然是在兰渊的意料之外,她像猜错了事情的孩子,有些愕然和丧气,接着,她哦了一声,胡乱地搅了一下眼前的粥。
  “兰渊。”
  这时,她对面的杜循开口了:“我希望你能做到一件事。”
  “什么?”
  “以后,请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陈白安的名字,更不要把文裳杀了她的事情重复那么多遍。”
  明明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而已……
  然而,此刻兰渊感受到了对方非常坚决的,带着恨意的威胁。
  她也知道是自己失态了,再怎么说,毕竟陈白安救过杜循一次。
  “对不起,杜循。”
  兰渊的话刚一说完,那个丫头又进来了。
  兰渊有些不耐烦地道:“文裳的事我不想再听了。”
  “不是她的事。”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看看她,然后又看看那边的杜循。
  “门主让您赶快去她那边。”
  “门主还说了,让您一定要带上杜循。”
  第16章 何当共剪西窗烛(5)
  说是要去见门主,但实际上,屋里除了门主,还有许多的人,大家一齐站在大堂那里,等着兰渊和杜循。
  等了许久后,有的人已经不耐烦,探头探脑地朝外面看,这时,里屋中传出门主淡然的声音:
  “她这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急什么她化好妆收拾好自己了,自会赶紧过来。”
  门主说得没有错。
  在那个院子里,杜循站在那儿,无奈地看着兰渊重新把那浓重的胭脂随意地往脸上一抹,抬手笨拙地勾眉画眉,而且她还很自得,说她每次见门主前,都要隆重地打扮一番。
  杜循觉得这位门主这么多年来没被兰渊的妆容给吓死,可以说是命大福大了。
  兰渊换上了她在门派中晃悠时常穿的一件衣裳。这是门主专门让人为她做的,白色长衫,裙摆处则染着些深深浅浅的墨绿色,上缀一丛兰花——这衣服算是她浑身上下,唯一符合她名字的地方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兰渊还有些忧愁,她走走停停,最后非常认真地问杜循道:
  “你和我这么漂亮的人走在一起,会不会觉得很有压力?”
  后来兰渊走进大堂的时候,是杜循走在前面,把喋喋不休的她给拖进去的。
  待她们站定,门主便施施然地出现。一时间,全场的人行礼,声势浩大。
  杜循大着胆子看那高高在上的人,看到了一张很温和的脸孔。这个女人约莫有三十来岁,她看上去并不年轻也并不能被称之为美人,可她的身上有着随和淡然的气质,当她略微地笑着看着你时,你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个人的心里洞察一切,是个聪明绝顶的人。
  门主坐在椅子山,颔首看着兰渊。
  此时立刻有人道:“门主,这家伙说她受了伤不便见人,可是你看看,她这不是好好的嘛。”
  门主看都不看那人一眼,潦草地说了句兰渊自有她的打算,接着,门主的目光转向杜循。
  她像家中亲切而又严肃的长姐那样,用很温柔的声音对杜循说:
  “杜小姐,这一路上你受苦了。你们家的事我听说了,请节哀。”
  她请杜循入座,喝茶。
  杜循表示了感谢,而她的心里并不是很信任这个人。不出她所料地,再聊上几句以后,这里便有人急不可耐地问她玉髓的事情。
  杜循把父亲对她做的事基本上说了出来,因为是真实的,她一点也不心虚。
  但是旁人并不相信:“哪里会有这么混蛋的爹。”
  “是的,可我就是碰上了这么混蛋的爹,这位兄台,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杜循的心情本就不好,碰上有人这样说她,她难免地说话冲撞了一些。那青年登时脸上涨起青筋,要站出来和她比划,说要领教杜家的拳法。
  “好了,闹什么闹。”
  他旁边的黄衣少女出来解围,但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好意:
  “你看不出来吗,这个杜家大小姐啊,恐怕就是被当成娇滴滴的小姐养大的。”
  “五师妹,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还不明显吗,你们看她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了,这个人根本不会武功。”
  此言一出,屋里寂静了足有几秒。
  这样一来,这么一个只等着嫁人的姑娘对家里的事全然不知,好像也就说得通了。
  后来是门主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刚才一直在旁观的她喝了一口茶,有些同情地道:
  “既然如此,不如杜姑娘就在我们这儿住下吧。你这样出去,会很危险。”
  “门主,我们消云门又不养闲人。文裳暗中保护了她那么久已经够了。”
  说话的还是那个黄衣女子,而她已经被兰渊盯了很久了。
  门主看着那黄衣女子笑,然后问兰渊道:
  “兰渊,你怎么看?”
  “我想让她在我那里先住上一阵子。”
  门主不说话了,以及这时,旁的人已经议论起来,觉得不该留下杜循这个可能随时会招些麻烦过来的人。
  兰渊望着门主,门主也望着她。在兰渊看来,门主是支持她的所作所为的,但是,门派中的有些人实在是太混蛋,想要从杜循这里得到些什么。
  兰渊有些着急了。
  情急之下,她突然转头叫来一个丫头吩咐了什么,不久后,一坛子酒被人抱了上来。
  兰渊见酒上来了,就走过去拿起杜循和自己的茶杯,把杯子里的茶水泼了个干干净净。
  大家被她的这一举动弄得全部懵住,而兰渊径直拿起坛子,往两个茶杯里各自倒了一些酒。
  兰渊说:
  “既然如此,那我娶了她算了。”
  在别人反对之前,兰渊把茶杯往杜循的手里一递,自己握着茶杯碰了下她的茶杯,仰头喝干净酒,这就算完事儿。
  仪式太草率,但终归是个宣示。
  全程中杜循完全没有配合她,兰渊的杯子碰到了她的杯子时,里面的酒水全部被撞了出来,泼洒了一地。
  认真地把酒喝完了的人,只有兰渊。
  这下屋里是炸开了锅一般,门主出声后大家才止住声音。
  “虽说是胡闹了一些,但既然你愿意,那就这样吧。”
  杜循来的时候只是杜姑娘,回去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成了兰渊的妻子。
  等回到屋里,兰渊告诉杜循,在她的认知里,夫妻是除了父子母子这种关系外,最亲近的关系,她想,只有这样她才能保住杜循几天的太平。
  “放心好啦,就是那么一闹,这婚姻做不得数。”
  “当然做不得数。”
  杜循接过她的话,然后说出了一番让兰渊震惊到张不开嘴的话:
  “我是陈白安的妻子,你当然娶不了我。”
  良久过后,杜循拢了一下她有些凌乱的头发,问兰渊道:“你这里,还有酒吗?”
  “你要酒做什么?”
  “祭奠亡妻。”
  夜里,小院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还是那个丫头,但她抱着一床红色的被子,往兰渊房里送,还说这是门主让她做的。
  小丫头进了屋,眼睛寻找着杜循的身影,很快被兰渊给撵了出去。
  兰渊坐在床边,心情复杂地摸着被子.,而这时,对面的屋里,传出酒坛被砸在地上后,清脆而哀绝的声响。
  这声音响了大半夜,等到了后半夜,才戛然而止。
  兰渊推开门,去对面的屋里找杜循,想看看情况。
  她一进去,就看见杜循已然喝下几杯酒,倒在了地上。
  若是喝酒喝出了问题,那倒也算常见。奇怪的是杜循喝多了后除了浑身滚烫,昏迷不醒外,右手腕的内侧便突然出现一个纹上去似的白鹤图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