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吧?”
柳静蘅翕了眼,轻轻“嗯”了声。
躲在秦渡怀里,如同置身温暖又安全的港湾,原本失衡的心率也一点点变得安宁。
“好硬。”柳静蘅还是忍不住道。
秦渡猛地睁开眼,沉默半晌,压低声音:“哪里硬。”
柳静蘅夹了夹腿心:“这里。”
他又问:“你睡觉也把手机揣兜里么?这个大小应该不是手机,是ipad么?怎么揣兜里的?”
话音刚落,手腕忽然被人抓住,身体旋即一阵悬空,下一刻,身上重重压下骨肉的重量。
柳静蘅没等反应过来,听见头顶传来森森冷声:
“跟我装傻?”
“没有,鸭~”柳静蘅不理解,起码他确实没办法把ipad装进那么小的裤兜,问问也不行?
“我教你?”秦渡声音压得极低,导致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陈述句。
柳静蘅眨眨眼,点点头。虽然他是不知道学这个有什么用,但有一技傍身总归不亏。
人一点头,手立马被秦渡紧紧握住。秦渡的掌心很热,骨节坚实分明,柳静蘅的手指可以清晰感受到他指骨的轮廓。
黑暗中,他的手被紧握着,划过微敞的领口,摸过极其考究的扣子,短暂地触碰过腰带扣,指尖泛起一阵金属的冰凉。
接着,黑漆漆的眼前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随后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秦渡低沉到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比起单一的理论传授,我更喜欢实践出真知,来,摸摸看。”
柳静蘅缓缓翕了眼。彻底失去视觉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指。
他以前摸过秦渡的西裤,听李叔说都是极细羊毛材质,所以摸起来柔软又硬.挺,但他没注意秦渡今天穿了什么裤子,只觉不同往日,轻薄的很,又滑滑的,很像莫代尔材质。
□*□
刹那间,黑暗中传来克制的呼吸声,却又克制得没那么好,漏了一两声失去节奏的喘.息。
“你的ipad还在充电么,很烫。”柳静蘅天真地询问。
他顺势把手拿一边,他看过ipad充电爆炸的新闻。
但很快手又被捉了回去,被对方强硬地按在珠穆朗玛峰上。
“柳静蘅。”秦渡的声音嘶哑的不成调子,“你知道背着未婚夫和别人做这种事叫什么么。”
柳静蘅摇摇头。要他这脑子给某件事做个定义太为难人了。
思忖的间隙,身上的压力更重了些。
粗粝的呼吸声一瞬间来到耳边,裹挟着滚烫的气息,轻咬了他的耳朵:
“叫偷情。”
柳静蘅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果然他不太懂书中世界的设定,什么时候ipad都成了这么私密的东西。
下一秒却又听秦渡沉声道:
“可只有低俗到深渊的欲望,才会带来顶端的快乐。”
柳静蘅还在苦心思考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没注意,手被秦渡握着送进了内裤里。
柳静蘅手指被烫的一个激灵。
柳静蘅:?
柳静蘅:!
手里抓着的是一根滚圆的巨物,可表面又没那么圆滑,分布着不规则的起伏。
“这是什么……”柳静蘅吓得双目涣散了。
秦渡深吸一口气,吞吐不断:
“是,绝望顶端的快乐。”
柳静蘅:???
他那迟钝的脑袋终于是赶趟了一会儿,赶紧把手往外抽,双手交叉使劲往怀里藏,身体也顺势跟着朝沙发角落窝进去。
“不、不……我不用快乐也行的……”柳静蘅声音都哆嗦了。
秦渡又道:“你知道什么人最喜欢反驳么。”
柳静蘅闭着眼使劲摇头,他不想知道,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
“认知低的人。”秦渡的声音又湿冷又压抑,“像你这种,不愿尝试新事物,永远都把自己藏在自以为是的安全区里。”
柳静蘅手指头动了动。
他不服了,又不想真成了秦渡口中那种认知低的人,索性道:
“你说是那就是呗……”
“可我作为你的代理监护人,有义务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以及,帮你找寻快乐。”秦渡的声音低到快要干裂了。
柳静蘅又想“不”了,但紧拢的双腿被坚硬的膝盖使劲顶开,小小柳忽然被轻撞,像一股电流蹿过全身,弄得他浑身打激灵。
那个膝盖随着主人的意识上下轻磨着,绕着腿心打转转。
“不……呜……”柳静蘅这么老实的人,被随意一撩拨,瞬间软成一滩。
眼圈开始泛红,脸颊蓦然攀升的高温烫得鼻间小痣艳丽到荼蘼。
他缩着身子,呜呜咽咽的,却又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只嘴上抗拒,身体一点抵抗的意思也没。
滚烫的大手钻进薄薄的病号服,绕着侧腰打了一圈转,慢慢下移,轻而易举扯开像爷爷穿了十好几年那般宽松的裤腰——
柳静蘅忽然猛地仰起头,颈子绷得僵硬,弧度优美,裹着薄薄一层细汗。
湿漉漉的腿心碧波荡漾,呼吸也在此刻忽然断掉了。
柳静蘅想起来看过的野外求生节目,其中有个场景是钻木取火,一根小木棒对着火绒巢的中心不断旋转摩擦,跳起点点火星,慢慢吞噬了火绒巢,变成一团锨天烁地的大火。
柳静蘅翻了白眼:
“烫死了……”
第68章
柳静蘅忘记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小木棒被火绒巢包裹着不断摩擦,整个脑袋像是过了电流,爽到失声。
后来,小木棒又靠上了一根大木桩,叫人攥手里一块挤压磨蹭。
他好像有点理解秦渡说的那句“低俗到深渊才是极致的快乐”。
醒来后,自诩好人的柳静蘅回想着昨晚的荒唐,痛心疾首,他不是人,他对不起程蕴青!
但他没想到,他对程蕴青的辜负才只是个开始。
这几天,柳静蘅心生愧疚,想去程蕴青那边陪个床,却总是被突然出现的秦渡以各种理由扣下。
今天,柳静蘅做了半天心理建树,人都走半道了,秦渡就跟藏在暗处随时监视他一样,冷不丁出现,借口也充满了秦式风格的小巧思:
“柳静蘅,我们商会准备举办一场义卖筹款,帮助失孤儿童,我想做手工,正好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劳烦指点一二?”
柳静蘅想了很久,表情肃穆:“不行。”
秦渡皱了下眉:“程蕴青那就非去……”
话未说完,被柳静蘅打断:
“请专家作陪,最起码的邀请流程得完善清楚,这样,你先找我秘书预约,填个表。”
秦渡想笑,跟谁学的还摆起谱了。哦跟我学的。
……
柳静蘅和护士打了招呼,跟着秦渡到了一家陶艺体验馆。
就是他上次做丑杯子的那家。
陶艺馆大厅里坐满了放寒假的小学生,嘻嘻哈哈的,秦渡觉得吵闹,便询问老板有无单间,老板称只有一个单间,刚来了一家三口给订下了,表示秦渡可以找这一家人商量。
秦渡敲开房门,简单说明来意,并称可以提供给这家人十倍补偿。
两口子一听,眼都直了,立马起身让位。
小孩儿不干了,嚎啕大哭,那嘴巴就跟大油糊了似的,四个成年人跟着听半天愣是没听明白说了什么。
父亲严厉喝止他:“不准哭了,少给我丢人现眼!”
小孩一听,哭得更凶了。
爸妈两人一边给秦渡赔不是,一边扭头训斥孩子不懂事,一时间,小小单间内宛如修罗场。
秦渡蹙眉看着任性的小孩,转过身想让柳静蘅先去大厅等,怕现场太过吵闹弄得柳静蘅身体不适,准备自己来和小孩好好说道说道。
转身一搭眼,就见柳静蘅同样皱着眉,但不是看小孩,是看他。
没等秦渡开口,柳静蘅瘪着嘴开门离开了。
秦渡跟过去:“你在外面等会儿,我来解决。”
柳静蘅停住脚步,缓缓看向他,眉间愠着淡淡青色。
憋半天,来了句:“你果篮,不四个好人。”
秦渡还理直气壮的:“我本来就没打算做好人。”
柳静蘅捏紧拳头,背对着他:
“就算不是好人,也不应该就因为对方是小朋友,就随意剥夺他们的权利。”
柳静蘅越说越委屈:“小朋友也有自尊心。”
他的脑袋里构建出这样的画面:
小孩的父母在外地打工,小孩一直跟着奶奶生活,为了爸妈对他许下的“只要考第一就带你玩陶艺全家乐”的承诺,他拼了命的学习,学到凌晨两点不敢睡。终于,年底了,他盼来了他心爱的父母,也盼来了鲜红的一百分。
小孩起了个大早揽镜自顾,穿上最帅气的衣服,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满怀憧憬的和父母一起来了陶艺馆。他不想和其他小孩坐一起,他只想享受独属于他们一家的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