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梁廷鞍深吸一口气,焦灼无比。
  而好巧不巧,下一首是vocal担的个人场,唱的就是《煎熬》,演唱者还是邵声。
  服了。
  梁幼薇的气来得快也消得快,但一想到平时都是梁廷鞍在床上拿捏自己,心里就隐隐不平愤懑起来。老东西,仗着年纪比她大,天天欺负她!
  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必须得好好给他脸色瞧!
  梁幼薇说到做到,哪怕回了两人的小家,面上依旧紧绷绷的。梁廷鞍知道她在“生闷气”,便也故意沉默,和妹妹玩儿某种意义上的“双人成行”。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浴室内,梁幼薇食指抵住对面人的胸膛,怒目而视,阴阳怪气,“天底下哪有哥哥和妹妹一起洗澡的道理?”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一路上的沉默,就是他在吊她!床上床下都玩边控的变态!
  “是吗?”高大的男人轻笑,“天底下也没有妹妹喊哥哥d——”
  梁幼薇呼吸一滞,连忙踮起脚尖,用手去堵他的嘴,咬牙切齿,“你又来!”
  梁廷鞍一手拉下她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腰,垂眸笑道:“真讨厌哥哥了?”
  不等回答,他又开口:“刚刚没有及时向你认错,是我的不对。不过薇薇,你总该给我将功补过的机会,对么?”
  梁幼薇很怀疑,慢慢说话:“你想怎么将功补过?”
  梁廷鞍弯下腰,用气音在她耳畔呢喃:“帮你洗澡,怎么样?”
  “这是补过?爽的还是你好不好?”梁幼薇气得吹鼻子瞪眼。
  对面人不置可否,附身吻下。用了细吞慢咽的那种吻法,一步步侵略,不紧不慢。
  当然,抽丝剥茧的不止是深度,还有衣服。
  水汽逐渐朦胧,晕染了所有玻璃平面。
  ……
  两个小时后,云销雨霁。
  “哥,你之前是不是憋的太厉害了?”躺床上半眯着眼,梁幼薇猛然拍了身上人一下,啪得格外响。
  劲儿还变大了。梁廷鞍忍俊不禁,接着在她大腿上抹水乳:“何出此言?”
  偏向橄榄色的皮肤与手下的粉白皮形成鲜明对比,他克制着手劲,慢慢吞吞地,将透明水乳打圈抹匀,目光不知道在盯着哪儿。
  暖色灯光把人照得很漂亮,梁幼薇说得也耿直:“因为你太久了,一个小时才一次,心里没点数吗?”
  这对她而言简直是酷刑好不好?和秦臻邵樾相比,梁廷鞍的怪癖好多,除却奇奇怪怪的口癖、姿势,心理尤为讨人厌——他爽不了,也不让自己高,烦都烦死了。
  梁廷鞍对她的控诉并不在意,轻笑一声:“很有可能。所以,薇薇能后多陪陪我吗?或许梁医生可以妙手回春。”
  老流氓。
  梁幼薇耳朵通红,她没理人,自顾自拿出手机逛店铺。
  十一点钟,是孕六月后梁幼薇的入睡时间。各类乳霜涂抹完毕,梁廷鞍洗干净了手,从卫生间出来,准备哄人睡觉。
  他躺上床,自然而然地抽出女孩手中的电子设备,把薄毯上拉:“乖,睡觉了。”
  美食视频正看到一半的梁幼薇不满,直呼其名:“梁廷鞍你干嘛!”
  “没大没小。”对方看一眼手机屏幕,语气毫无波澜,却比工作时多了不少柔情,“韩国能有什么美食,没必要看。”
  在那儿出差半个月,梁廷鞍差点亚硝酸盐中毒。最后实在受不住,还是他舔着脸、跟着乔树羽那群小姑娘混,才吃了几顿正常的。
  梁幼薇哼哼两声:“人家码的整齐,你懂什么呀?看得就是一种干干净净、一览无余的爽感。天天这不让看那不让看,说到av倒是愿意看了。”
  梁廷鞍自动过滤最后一句,讲事实摆道理:“晚上不能长时间看这些美食视频,容易胃酸分泌过盛,对身体不好。以后想看美食或者吃播,至少要在半饱的前提下,好吗?”
  “好吧。”梁幼薇嘟嘟嘴,知道他是真害怕自己出事生病,乖乖应了。
  对面人自觉地碰了碰:“那就睡觉,乖。”
  与这句话同时响起的,是“那你就去给我做煎饼果子吧”。
  “煎饼果子?”梁廷鞍难得露出个和呆沾边的表情,“可你刚刚看的分明是三明治。”
  梁幼薇不管这么多:“它们都是吃的啊,区别不大,快去快去。”
  “薇薇,哥哥可以现学煎饼果子的做法,可家里没有原料,和没有摊饼的工具,而且现在是十一点钟,早餐店老板基本都休息了。”
  梁廷鞍颇为头疼,“咱们总不能这时候去打扰人家吧?他们明天都要早起。”
  当初为了做“餐饮行业个体户调研报告”,梁廷鞍和梁知徽亲自跟着一家夫妻店同吃同住,对个体户的了解远比同阶层的人广。
  “梁廷鞍,你这方面的思想觉悟就不如邵樾和秦臻了。你是责任外包,他们都向内自省的。我一直都让你做,扯别人干什么。”
  梁幼薇只折腾自己人,才不会对普通打工者发脾气。
  梁廷鞍叹气:“小祖宗,哥哥不是说了吗,没有原料也没有器材,怎么给你做?要不然你再玩会儿手机?”
  小姑娘一板一眼:“不,我要吃饭。”
  “……吃什么?”
  “煎饼果子。”
  果不其然。梁廷鞍闭了闭眼。
  “小祖宗,咱能换一个吗?”
  “不能。”
  “那你可以吃一下它的兄弟姐妹吗?”
  “什么意思?”
  “家里还有面粉,哥哥可以现在摊饼皮,虽然口感不够脆,但也会很好吃。”
  “嗯……勉强可以吧。”
  得到答复,梁幼薇很快重新高兴起来,抱着她哥脖子就亲,语气肯定:“我就知道哥哥是超人,什么都会做。”
  梁廷鞍挑挑眉,护着后背任她玩闹:“嗯,而且只给你做。”
  “哥哥真好~”梁幼薇撒娇卖痴,“那我就等着你了?”
  “乖。”
  兄妹俩分工,一个专心致志备餐做饭,一个边挑音乐边做手账。
  旋律上瘾的流行乐中,梁幼薇放大声音喊人:“哥哥,你觉得奥利奥配什么饮料比较搭呀?”
  梁廷鞍抬眸:“奥利奥?那个黑白饼干吗?”
  “噗——哥你好土啊哈哈哈,还黑白饼干呢。”
  梁总的耳朵有过滤系统,不好听的话全忽略,只是思考:“黑白的话——随便来一个浅色系的饮品,应该视觉效果不错?蓝色吧。哥哥不是很擅长这个。”
  梁廷鞍知道梁幼薇近期的爱好,难得不低智。做手账虽说有些小幼稚,但胜在平心静气、能够培养审美,非常值得表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做手账和练书法是一样的。
  梁幼薇碎碎念:“蓝色的话,有一个蓝瓶子还挺好看的…不过贴纸用完了,我得把卡纸剪了……”
  梁廷鞍皱眉:“别动剪刀,先贴别的。不是有个东西叫封口贴吗?用那个装饰,大差不差。”
  “哥你太不讲究了,我这边封口贴也是方形的,还是得剪。”
  岛台上,切牛肋条的人很无奈:“薇薇,你现在听着音乐,很容易分神。剪刀太利,伤到自己怎么办?”
  此言一出,不知道梁幼薇联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好哇梁廷鞍,怪不得你对我百依百顺,是不是就是怕伤到你儿子!”
  “?”
  梁廷鞍懵圈了,这是什么逻辑?他难道不是一直对妹妹百依百顺吗?而且薇薇什么时候去查的小孩性别?
  “你!说!话!”
  来不及过多思考,梁廷鞍放刀洗手,加快脚步走过去:“为什么会这样想?”
  加厚地毯上的人红了眼眶:“为什么?因为你过去从来不这么顺着我,现在说什么是什么,变量不就孩子这一个吗?”
  她的翻脸突如其来,落泪也莫名其妙。
  梁廷鞍叹息,把她抱进怀里,轻之又轻地顺她后脑,一声声,一句句地哄:“错了,变量还有我们的身份。兄长对妹妹不该只有宠爱,更应该对她有严格标准,不然以后她该怎么独立生活?”
  他耐心极了。
  “可是梁廷鞍不止是梁幼薇的哥哥,也是梁幼薇的另一半。是另一半的话,我就有责任、也有权利去随着本性惯着你。薇薇,你知道吗?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你永远一事无成,永远懵懂无知,永远依赖我、信任我、只有我。”
  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哭,也不再挣扎,梁廷鞍的嘴角突然上扬。
  “听到这些,薇薇是害怕了吗?”
  “不是怕。”
  良久,梁幼薇抽抽鼻子,声音很小,“哥哥,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很蛮不讲理?”
  梁廷鞍亲亲她泪痕,否认:“不是蛮不讲理。因为以你的视角看,事实就是如此。”
  可梁幼薇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仍然低声抽泣:“哥,我真不是故意找你的事,我也不想为难你,让你难办,可是,可我就是忍不住……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话一出口就是刁难,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别人……哥哥,我是不是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