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被沈瓒炖了白菜。
翌日无事,沈瓒扫了各院的树叶,砍了枯枝摊在主道上,准备凉个几日用来煮饭。
瑶瑶跟着玩了会儿,就自顾地蹿梭于各院,帮着检查看有无老鼠什么的,免得它们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做窝,啃坏了房上的梁木和门窗。
撵走几窝老鼠和虫蛇,瑶瑶无聊地在主院逛了起来。
这边走走,那边跑跑,一不小心掉进药厂员工冬天用来藏菜的地窖。
那地窖也不知是不是近年废弃失修,里面塌方了大半,瑶瑶却好巧不巧地顺着那塌方堆积的土,一路滚到了里面。
沈瓒听到叫声,匆忙从厨房出来,跳进地窖却瞅不见她的身影,不由急道:“瑶瑶,你怎么样,可有受伤,能爬出来吗?
“喵 好黑,好潮啊!
瑶瑶蹬着四肢往外爬,突然蹬着个硬物,然后就听:“咔吱吱
“小瓒
瑶瑶吓得毛发都竖了起来,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沈瓒一愣,忙扒开身前的土,探身叫道:“瑶瑶别怕,来,先出来。
瑶瑶只觉随着身后那石头向旁滑动,有风从里面吹出,又寒又凉,可谓是阴风阵阵。
顾不得多想,凭着一股冲劲,瑶瑶四肢并用地爬了出来,一头扎进沈瓒怀里,催促道:“喵喵…… 快!快!咱们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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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沈瓒伸手揽住闯进怀里的瑶瑶,安抚地顺了顺她的脊背,好笑道:“平时不是胆挺大的吗?里面有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有滑动的石板,有腐烂的霉味,还有阵阵冷飕飕的阴风,呜……小瓒,我怀疑里面是个埋葬死人的墓室……”
瑶瑶的话还没写完,头上就挨了沈瓒一记轻敲:“胡说什么,住人的庭院哪会有什么死人的墓室。”
左家的祖宅,老爷子居住了半生的地方,谁有那胆子在院里挖个地洞埋葬死人啊!
心里兀自对瑶瑶的话感到好笑的同时,沈瓒却不由地耸着鼻头轻嗅了下地窖内的气味,还别说,倒是真有股湿霉味儿。
不过,这种储存蔬菜粮食的老式地窖,终年不见阳光,要说没有点气味,可能吗。
“呜……就是嘛……”瑶瑶不满地呜咽了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继续在他手心写道,“你要不信,下去看看呗。”
沈瓒弯腰抱着瑶瑶朝里走了两步,光线暗淡,只隐约瞅见一个洞口,伸手感受了下,有风从里面流出。这就奇怪了,要说有风从上面吹进来还说得过去,从里面吹来……莫不是先前药厂的员工在这住时,因为地方不大,挖地窖时两家挖了个对流。
心里想着,沈瓒便说了出来。
“才不是呢。”瑶瑶瘪了瘪嘴,嘟囔着写道,“药厂的员工,先时不过是爷爷招的顾工,想来也不是多有钱的户。这样的人家,挖个地窖还会装个石门吗?”
“石门?!”沈瓒挑眉,眼里带了抹沉思,“确定是石门,不是一个用来堵在中间的石头?”
“是石门,是个带有机关可以滑动的石门。”瑶瑶肯定地点点头,在他手心写道,“我刚才好像触到了开关,所以它才朝一边滑动,露出了洞口。”
“小瓒,”瑶瑶怯怯地朝内张望了眼,爪下写道,“我听说,只有那种大型的墓室才会装这种带有机关的石门。宅子里那么多院子,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住吧?”
沈瓒无奈地按了按额头,抬手一指地窖外大大的太阳:“青天白日的,你怕什么?”无论是当鹦鹉,还是灵鼠那一世,你说小丫头见的死人还少了。
“呜……阴风阵阵耶,万一有什么鬼怪窜出……”
沈瓒抬手对准她的额头轻弹了一记,“又胡说。”
“有机关石门的地方,除了埋人的墓室,还有一种可能,想知道吗?”沈瓒诱惑道。
真要说这地下埋了什么,沈瓒更顷向于自己的猜测。
“是什么?”瑶瑶好奇地写道。
沈瓒莞尔:“秘室宝藏。”
瑶瑶双目陡然一张,瞪得溜儿圆。
“呵呵”沈瓒轻笑一声,问道,“还要换地方住吗?”
瑶瑶嘿嘿地搓了搓爪子,难掩激动欣喜地写道:“那你说,里面会藏什么呢?金银珠宝,还是古董字画?”
“左家以医药起家,里面多半放了药材。”沈瓒抱着她转身踩着地窖口塌方堆积的泥土上得地面,朝厢房走去。
“那……我们不进去看看吗?”瑶瑶回身扒着他的肩头,恋恋不舍地看向地窖口,“万一有个金砖银块呢……”
“这会儿又不怕了?”沈瓒好笑道。
瑶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都说是藏宝的秘室了……”
“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去百货商店买几样趁手的工具,再下去看看。”沈瓒做事向来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如今带着瑶瑶,他哪敢冒险,做事只会更加小心。
方才他说的没错,左家以医药起家,更是做过黑死病的研究,那石门内有什么……谁又能猜测得准。
也许什么也不剩,毕竟,先前住进来的药厂员工可是将整个大院翻了数遍,难说他们没有找到此处秘室。也或许是左家早年的一个废弃研究室……
诸多想法于脑中一闪而过,便被沈瓒抛在了脑后。
石门内有什么他并不在意,只所以顺着瑶瑶来,不过是陪她打发时间,增加些熟悉度,多多培养下感情。
一人一猫用过午饭,稍稍午睡了一会儿,沈瓒就在瑶瑶的催促下,抱着她带上钱票出了门。
百货商店里买了手电筒、长圈麻绳、砍刀、铁锨、小铲。从百货商店出来,一人一猫复又转到医院,买了医用口罩、止血粉、消炎药回来。
小铲子丢给瑶瑶,沈瓒拿了铁锨随她一起,将地窖顶掀去,露出内里深藏的石门,然后清除掉石门周围的泥土。
寻到石门上一个凸起的开关,彻底将石门打开。
一个高一米五,宽一米五的方形洞口,露了出来。
瑶瑶眨了眨眼,探头朝里看去,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沈瓒拿了口罩,给他和瑶瑶戴上,打开手电,光茫照进洞内,照亮了洞口一路朝下蔓延的台阶。弯腰捡了块土疙瘩顺着台阶丢下,“骨碌碌”土疙瘩一路滚落,然后“咚”的一声,似触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又静等了片刻,仍然不见有什么机关被触动,沈瓒轻吁了口气,伸手取来麻绳,一头绑在房子的廓柱上,一头绑在腰间,然后抱起瑶瑶拿着手电、砍刀,拾级而下。
大约走了五十多阶,迎面遇到一堵墙,墙下还散落着滚碎的泥土块。
沈瓒弯腰捡起几枚,朝右侧出现的石阶丢出一块,其余拿在手里抱着瑶瑶又往上走了一段,然后丢下土块朝下走了十几步,眼前一暗,一人一猫站在了一处石门前。
沈瓒举着手电,来回在石门上打量了一番,然后举手试探地按在石门左上角的花纹上,只听“轰隆隆”一阵响,石门缓缓滑向两侧。
电灯的光茫扫过,一人一猫清晰地看到,密室内部被一分为二,一边堆满了箱笼,另一边挤挤挨挨地放着一个个大肚的陶瓮。
沈瓒伸手探进里面,感受了下里面空气的流通程度,随之又举着手电,一寸寸扫过秘室内的方方面面,然后将剩下的土块朝不同的方向丢出,确定没有什么机关,方才将手电筒塞到瑶瑶爪里握着,掏出打火机,点亮了密室四壁凹槽内的蜡烛。
“小瓒!”瑶瑶双目晶亮,激动地在空中划道,“真的是藏宝库耶!”
沈瓒抱着瑶瑶走近箱笼,轻轻地拂了拂上面的灰尘,然后取下腰上的钥匙扣,将其掰直,伸进黄铜锁里,一阵鼓捣,只听一声轻脆的“咔嚓”,黄铜锁应声而开。
“快!快打开看看是什么!”瑶瑶抱着手电连声催促。
“小财迷。”沈瓒轻笑了声,取下黄铜锁,打开箱子,撩起上面的红绸布,露出了下面满满一箱的小黄鱼。
“哇!”瑶瑶止不住地惊呼,“好多鱼啊!”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让大家等久了,家中老人生病,近几月一直在身边照顾,没什么精力码字,现在老人的身体已逐渐康复,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第18章
一个个樟木箱打开,除了小黄鱼,还有什么古籍字画瓷瓶陶罐、金银玉饰、绫罗绸缎锦、人参、灵芝、虫草等等。
沈瓒一一看了下,都用古法保存的很好,显然存储它们的主人是用了心,费了功夫的。
瑶瑶探头看向箱子里一支黄金为翅,碧玉为眼,做工精致的展翅凤钗,低叹道:“好漂亮啊!”
“想要?”沈瓒捻去指尖的灰尘。
瑶瑶抬爪抚了下自己的头:“我又没有头发。”就算有一头乌黑靓丽的如云秀发,这年月也没有戴它的机会。
“小瓒,”瑶瑶环顾四周,止不住惊叹道,“你说这些都是谁放的?真有钱!”
沈瓒随手合上身前的箱盖,扣上黄铜锁锁好,嘴角轻翘,这些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除了宅子的主人左爷爷,瑶瑶以为还有谁?”
“爷爷”瑶瑶脑中晃过照片上老人的模样,瓜子划过箱盖上的灰尘,写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是说,对外……”
沈瓒的故事里,讲述了名花甲老人对一只鹦鹉的宠爱,而京市一行,从赵家人的只言片语中,瑶瑶又拼凑了不一样的内容。
战乱中收养资助孤儿,解/放前送走家人,主动捐出九成财产……脑中的纸片人渐渐有了颜色,却还不够立体。
瑶瑶知道,能够在乱世积得如此家财,多年后,他人提起仍能尊一声“左老”,绝不是普通人当得起的,可如何不普通呢,她想不出来。
沈瓒扶着旁边箱盖的手一顿,合上箱子,拿起黄铜锁锁上,眉眼低沉,声音轻缓:“左中赏,生于……幼时家中富足,父母慈爱……十几岁时,父母先后因病离逝,族亲为了争夺房产地契,将他锁在小黑屋里以绝水断粮相逼,为了活命他连夜逃离家乡,外出谋生,先后待过浙省、南市等地,为了生存街头乞食过,垃圾堆里翻捡过,还给人刷过盘子,倒过夜香,更是为了件过冬的棉衣,潜入主家偷窃过……”
说话间,沈瓒一一合上箱子,扣上黄铜锁,来到一排排陶瓮前。
随手选了一个,拍去翁盖上的黄泥,拿下用雨布稻草包裹的翁盖。
瑶瑶跳上翁沿,举着手电往里一照,“水?油?”
沈瓒伸手沾了点,凑到鼻尖闻了下:“水。”
瑶瑶:“喝的水?”
沈瓒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又选了个陶翁打开。
瑶瑶抱着手电,小心地跳过去,扒着翁沿探头一看,又是水:“怕天旱没水喝吗?”
那倒不是,川城临江,便是大旱之年也不缺水喝。
放下翁盖,沈瓒曲指一连敲了数个陶翁,然后又选定一个打开。
瑶瑶跟去,满满一翁谷子。
又是水又是粮的,这让瑶瑶不期然地想到了六十年代的自然灾害,可也不对啊,按现在的年份算,自然灾害早就过了,而左家剩余的家人也早已不在国内。
瑶瑶思索间,沈瓒已飞速将一个个陶翁打开。
谷子、大豆、玉米、芝麻、红薯干等足有23翁,按一个翁容积两百公斤来算,这里足有近万斤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