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有三岁可玩之物。内子画了许多宜教宜乐的木玩,届时做出来再送给令郎。”
“那就先谢过守城兄弟了。”
三个汉子边聊天边逗孩子。小娃娃快三个月了,不似刚出生时一般吃了睡睡了吃,醒着时能逗着玩好一会儿。他们现在已然有些认人。许是通过气味和声音。秦问贤抱起来,他们便哭,方戍一抱便又不哭了。
方戍心里这个美,感觉这几个月没白辛苦。
他瘦了不少,但心里却十分满足。
于庆隆是眼看着方戍瘦了不少。但自家孩子,生下来总是要努力照顾好。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让方戍吃好一些,去科考前好歹涨点肉。
他今天要做锅包肉,还有番茄炖土豆。
淀粉他是前几日便洗出来了,用后院里收获的土豆磨成土豆泥洗出来的。虽然不很多,但够他用几回的。猪肉也买好切片了。
于庆隆记得当时他奶奶做锅包肉,都是用现成的淀粉。他也不知道他这么做行是不行,但行不行先试试。
他将裹好水淀粉的肉放进油锅里炸熟了捞出来:“元阿兄,霜哥儿,你们尝尝外面酥么?”
秦玉霜呼呼吹掉热气,尝过后说:“还是有一点软的。”
元思寒笑说:“软是软了些,可真的好香啊。”
他也没怎么害喜,现在也越来越能吃。这肉他是真觉得味道特别好。
于庆隆咬一口感觉还差些,又复炸一次再放到一边调糖醋汁。糖醋汁是他在福悦楼时跟那里的师傅学的。弄好之后把炸过的肉一裹!再散上些芫荽段跟葱丝!
还有砂锅里炖的番茄土豆,里面加入了薄薄的牛肉片。再弄些黄瓜和腐竹拌个小凉菜,炒个青椒肉,再来一盘切好的西瓜!一盘花生米,一盘蒜蓉白菜蒸粉丝!
菜虽然不很多,但是味道可要香出三里地去。
秦问贤开始还客气,可后来一看只有他一人讲究,其他人都是有说有笑吃得毫不含糊,他便也不管那么多了。
秦玉霜笑说:“怎么样大哥?是不是太香了?”
秦问贤说:“马上要秋闱,省城里要忙起来,不然我高低要多来吃几顿。这味道实在是绝妙。”
也不说菜多名贵,可吃起来就是觉着舒服得很。他觉得与同食的人有关。
于庆隆说:“秦大哥若是不嫌弃,也可以叫秦家阿兄过来小住几日。我们这里虽是小些,可时时都热闹。”
秦问贤自是愿意。他与洪桓是莫逆。洪桓认可的朋友,他甚至都不用过多去了解便知可靠。
于庆隆还把锅包肉送到阿爹家里,给李正他们也送去一份。还有方山家。他每回都是,有吃的从不会吝啬,是个很乐意分享的人。所以村子里的人除了那各别几个心眼不好的,就没有一人不喜欢他。
晚上秦问贤回镇上都不想回,可不回确实不大方便,便回了。
而第二日下午,洪家派的人便到了下溪村。红天红莲兄妹俩直奔下溪村打听情况。可他们来的顺利,来了之后就被洪桓的人给扣了下来。
这也是于庆隆给出的主意。于庆隆的意思是,这会儿能派过来的,那都是洪老夫人身边得力的人。既然如此,就从这些人开始换。能让他们转换阵营最好,不能,那也不能让他们轻易回去。
当然,他认为不存在转换不了的问题,只要用对方法。
于庆隆叫来扣住的六个人:“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六人齐齐摇头。
于庆隆又问:“那你们可想回去?”
六人齐齐点头。
于庆隆说:“我是负责为万岁爷试培育洋芋的人,这是为天下百姓谋福利的事,事关民生大计。我如今叫你们留下来帮我,若是你们敢有一丁点旁的心思,你们便是存心阻挠我完成万岁爷下旨办的差事。这个罪名,不知你们担不担得起?”
六人面面相觑,哪里敢反驳这种话?当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万万不敢。”“这我们哪里敢呢。”
于庆隆说:“那便好。在这里做事,亏不了你们。但你们切记,别动歪心思,否则可别怪我做事无情。你们错一步要的不是你们当中哪一个人的命,而是所有人,甚至于你们家里人的命。所以做任何事之前一定要先过过脑子。”
六人猛点头:“一定一定。”“您放心,我们不敢乱来的。”
他们可是被一群官兵扣住了,如今方家门口都是身披铠甲,持真刀真枪的官兵,他们哪敢妄动?
而这就导致,洪肖氏等了两天,又没了新的音信。她派出去的人便如肉包子打狗一般,一个都没回去。
但是她自己想出城也不行,因为有皇命卡着,她和她家老爷都不能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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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庆隆:来者不拒[墨镜]
方戍:隆儿不打算还了[闭嘴]
庆隆:能爬得高想必都有点手段,看能不能拐过来用[坏笑]
方戍:[笑哭]
ps:昨天高兴早了。刚庆祝感冒好了,大姨妈就来了,[爆哭]太晚了我没有捉虫,我发出来就捉!
第115章
不过短短几日, 洪肖氏嘴里便起了五六个大火泡。两万两银子她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再说能拿出来她也不可能拿,一块玉哪值那么多的钱?!
可小儿子不救出来, 她心里又火烧火燎似的气愤。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气小儿子不懂事多些, 还是气那些官员不给情面多些。又或者, 是她恰好要借上大儿子的力时他却偏不在家多些。
“不成, 我说什么也要再想办法叫人去看看!这定是桓儿使了什么招数,把人都给我截下了!”
“你疯了不成?你敢违抗圣命?”洪远达难得对妻严厉,“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休想!你自己发疯别想着拉全家进火坑!”
“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荣哥儿被带走不管?!你还是不是他父亲!你知他在外面吃不吃得饱, 睡不睡得着?”
“亏不了他。你也不想想, 再怎么说桓儿也是代天巡察。潘家手握重兵不假, 可越是如此他们反而越不能对咱们家如何, 否则打的还不是万岁爷的脸?要我说,你该干嘛干嘛去, 别再掺和此事。桓儿得了信,自会看着处理。”
“这叫什么话?怎么着?我是他娘我还得仰仗他的鼻息?”洪肖氏不满道,“我可是他的长辈!真要如此, 那我的脸面往哪搁?”
“你的脸面?你教出那样的孩子来你现在还有什么脸面!你难道还看不出来?那秦家大小子就是避着这事不想管才说出了门!”
“他敢!他也不想想当初是谁照拂的他!”
“怎么不敢?当初照拂他的是桓儿又不是你!肖艳宁我告诉你, 你如果再这般闹下去当心往后儿子不认你这个娘!”
洪远达说完重重甩袖出去。洪肖氏一把扫碎茶碗:“不认就不认!你还当我怕了他不成!”
可还没过了午时, 家里便被管家带进来一批人,得有十六七个, 个个腰圆膀壮。
洪肖氏一个都不认得,拧眉问:“洪福你这是做什么?这些人哪来的?”
福管家躬身道:“夫人, 这些人都是大少爷安排的,说是充到咱们府上使唤。大少爷听说家里少了些人,怕人手不够用,伺候老爷和您伺候得不周, 所以叫人选了些新的人送过来。”
洪肖氏闻言气得直哆嗦:“反了,这家到底是谁当家啊?这院子里的事我不发话,谁敢随便添人!”
洪福说:“夫人,大少爷来信问了老爷,老爷刚刚也同意了这事。大少爷还说,小少爷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他会找个人管教小少爷,让您莫要再担心。”
洪肖氏想都不想就去找洪远达理论,可下人却说洪远达已经出去了。
洪福趁机安排好了新来的下人的去处,很快,洪肖氏便发现她惯用的那些人一个人都找不着了!
“白嬷嬷跟喜鹊呢?”
“回夫人的话,奴婢们也不大清楚,似乎是被福管家遣走了。”
“福管家福管家!又是他!他要反了天不成!”
可人是怎么也找不着了。最后找了账房才知道,伺候她的老人全都被送到了外面的庄子上。而这个地方在城外,现在她是万万去不了的。她想让人传个消息都没有人再敢给她传!
洪福与这些人说得很明白,这些都是老爷跟大少爷的意思。往后他们听老爷和大少爷的话,便还有机会回到府上继续伺候。可若是敢私下里与夫人偷偷联系,妄想背叛主子,那可不能怪大少爷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