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路滑,你要小心别摔跤了。”
应妙妙在伞的庇护下探出头来,她头顶已经被雨淋湿了,蹭上时新雨的衣服后,她头顶的毛发竖起,毫无造型可言。
姥姥视线掠过应妙妙时,笑出了声:“妙妙真好笑。”
时新雨低头,在姥姥的嘲笑声中,她唇角绷着,在憋不住的边缘安抚应妙妙道:“很可爱。”
到家后她终于空出一只手来按住应妙妙的耳朵,小声道:“妙妙听得懂。”
雨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们到家后不久,淅淅沥沥的雨便小了不少。
但时新雨和应妙妙身上都因这突如其来的雨打湿了大半,为了不感冒,时新雨决定先替小猫洗澡。
老房子的浴室更加狭小,空间施展不开。
时新雨脱了外套和裤子,身上只穿着一件t恤,她调试好水温,将应妙妙带进了浴室。
外头阴沉沉的,连带着浴室也不算亮堂,热水氤氲着雾气,逼仄的空间内,朦胧一片。
时新雨的皮肤很白,腿修长而笔直,在朦朦胧胧中,格外透亮。
应妙妙小小的脑袋里想不出太多的形容词,她下意识不敢去看。
分明在海边穿泳衣的人比时新雨露出的肌肤还要多许多,身为一个现代人,她也司空见惯,但……她说不上来现在的感觉。
时新雨还以为应妙妙怕水,她小声安抚,纤长的手指随着水流划过小猫的毛发,一时分不清温热的水多一点,还是颤栗多一点。
热水被那双手洒在后颈,水声潺潺,应妙妙坐立难安,她不敢回头去看时新雨。
她怕看一眼就回想起上次。
但不看,她也能够想象到那双手划过她毛发时的样子,也能够想起那姣好曲线,以及时新雨莹润的肌肤。
洗澡漫长,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是对应妙妙的折磨。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
热水离开了她。
但身后轻微的衣物摩擦声却让她浑身僵硬,她能够很清楚的猜到时新雨的每一步动作。
水汽弥漫,水声滴答。
许久。
水声停止,时新雨用毛巾将应妙妙裹住。
她长发湿着,素白的脸上带着红晕,纤长的脖颈上,点点水滴滑落。
直到出了浴室,应妙妙才敢睁开眼。
时新雨照常先用吹风机吹干应妙妙的毛发。
逐渐干燥膨胀起的毛发,似乎唤回了一丝应妙妙的理智,她别开眼,一声不吭的任由时新雨吹干。
她一时有些恍惚。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心跳得好快,好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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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妙妙说,时新雨真是个听不懂猫话的笨女人
但猫原谅你的好心办坏事[粉心]
第16章 小猫的颜色是黑白
假期在姥姥家的日子格外悠闲。
但应妙妙却有些焦虑。
或许是因为变成人的进度迟迟没有进展,又或许是因为自己不曾理清的杂乱思绪。
直到清明当天。
天气阴沉沉的,昨晚才下了一夜的雨,晨起时凉飕飕的。
时新雨和姥姥准备好了应妙妙的饭后,就出发去祭祖。按她们镇上的习俗来,祭祖需要准备的东西多,祭祖过程耗时也久。
因此,给应妙妙留下的饭也比较多。
这次她没有像上次时新雨出门那样软磨硬泡求着去,而是乖巧坐在玄关,目送着姥姥和时新雨出门。
确定人走远后,应妙妙跳上铺着绿色沙发巾的柔软沙发,触感柔软舒服,很适合睡回笼觉。
外面的天气虽然一直阴沉着,但唯一好的一点是没有下雨。毕竟应妙妙之前去祭祖时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祭祖时下雨。
风在窗外呼啸着。
应妙妙抬眸,宝石蓝的眼睛缩成一条缝,这样的大风天果然还是反常。
整座小镇都很安静,似乎除了风声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万籁俱寂。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看,窗外那蓝色绣球随风飘摇。
风起云涌,天色暗沉。
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应妙妙耳朵抖了抖,似乎听见了脚步声。
这脚步声很轻,却不是时新雨和姥姥的脚步声,应妙妙直起身,朝窗外看去。
一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手上提着工具包的人朝这边走来。那人戴着帽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应妙妙不敢断定其是男是女。
对方敲响了邻居的门。
因为距离实在有些远,加上风声比较大,应妙妙确实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只能依稀辨认出是男人的声音。
她感觉有些不对。
这样打扮的人好像只有水电工人,但一般装修水电都是趁主人在家时才会干,据应妙妙所知,隔壁邻居一大早就开着车出发去祭祖,那巨大的声音还把她吵醒了。
那阵声音过后,许久没有动静。
应妙妙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她跳下沙发,朝楼上走去。楼上的窗户正好能够看见邻居家门口。
她蹲守在窗口,瞳孔缩成一条线。
外面很萧瑟,偶尔才有几个手上提着祭祀物品的行人路过。
等了许久,应妙妙估算,时间大概过去了有二十分钟左右,她终于看见了那个穿着蓝色工作服身影。
应妙妙眼尖观察到,对方随身背着的工具包似乎更鼓胀了一点。
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她脑海中忽然就跳出一个词——小偷。
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这小偷看起来是有点小聪明的,他换上工作服,即使从别人家出来,也不会引起怀疑。
加上他穿上工作服敲门,可以刨除掉屋里有人的情况,如果有人,说一句“不好意思我认错地方了。”
也可以完美解决。
但怕的不是他谋财,更怕的是害命。
应妙妙冷汗直冒,眼见着对方即将朝这边走来,她迅速往楼下跑去。
玄关处。
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对方却没有讲话,待几次过后,人声才响起。
“有人吗,修水电。”
他的声音低沉,似乎刻意压低了,这是个很谨慎的贼。
屋内久久无人回应,只在他按捺不住,再次大力敲门时,沉闷的声音响起。
他敲门的手一顿,再次问道:“里面有人吗?有人的话就开开门,我是修水电的。”
应妙妙有些紧张,她刚刚叼了一个坚固的摆件,从不高不低的地方摔下去制造了一些响动,但对方好像并没有放弃的想法。
事与愿违。
离开的脚步声没有响起,在等待了一段时间后,门锁发出轻微的响动。
应妙妙躲在视觉盲区,心中数着秒。
三、四、五。
‘卡塔’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门后的人很谨慎,他先是打开一个细细的缝隙,探出小半个头观察屋内情况,确认没有人后,他才放心推开门。*
但他却没想到,在视觉盲区还藏着一只猫。
他刚踏进半只脚,玻璃制品就砸在他脚边,在他低头查看时,面上一阵剧痛。
从左眼到鼻梁,几道血痕出现。
他惨叫一声。
用手中工具朝另一个方向砸去。
应妙妙跑的慢了些,不幸被砸中后腿,但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她深知自己力量不足,灵巧有余,只能打个出其不意,趁着这个空挡,她迅速朝门外面跑去,没有恋战。
但清明节,周围的人还是太少,他的惨叫声并没有引起关注。
他匆匆关上门,顾不上满脸的血迹,朝应妙妙离开的方向逃去。
应妙妙觉得,作为猫,她的体力比自己作为人时要好很多,但被一个人穷追不舍,她还是有些慌不择路,一时间压根忘记她可以跳起来爬墙或是去一些仅猫通过的小道。
跑的时间太久,应妙妙没发现,那个小偷的目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在她同一方向的电动车。
待她停下来后,才恍然觉得自己鼻腔隐隐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辣的慌,后腿也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她抬头。
自己似乎回家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应妙妙忽略了身体上的难受,有些兴奋的朝家奔。
她熟门熟路的从客厅一扇仅猫通过透气窗翻进自己家。
家里的陈设和她出去工作时别无二致,但却隐隐有些落灰,在回南天里,充斥着微微的霉味。
她妈妈呢?没有在家吗?
应妙妙愣住。
她去晒衣服的地方和厨房,试图寻找到一丝住人的痕迹,但房子被收拾的很干净,一丝痕迹也无。
应妙妙坐在玄关,看着她送给妈妈的鞋被一层塑封袋封闭放在玄关上。
她似乎做好了出远门的准备。